乘车返回青城市的途中,邢丽颍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疑问——警方派员赶赴九江市押解周怀森的消息,按理只有政府机关的极少数和案子有关的人知道。那么是谁泄露了这个隐秘的计划?致使犯罪分子在劫杀周怀森的过程中计算的那么精?!
邢丽颍把她的想法透漏给刑警大队长,刑警大队长认为邢丽颍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但是绝对不能宣扬出去,这很可能涉及到公安局内部泄密的问题。接着他便和邢丽颍商量起另一个问题来:既然靖江大桥垮塌事件牵涉到龙飞集团,那么在周怀森死亡的悬疑当中龙飞集团是否有人牵涉其中呢?刑警队长这一问立即引起了邢丽颖的注意,如果潜在的犯罪集团青城、九江两地,那么不正符合龙飞集团经济活动的特征吗?这个庞大的跨国集团公司,最早的迹地恰恰就是在九江市。两个人的分析不谋而合,他们决定从龙飞集团找到突破口。
回到家里的时候妻子茹萍还没有回来。郑雅男洗漱完毕打开电脑刚要查询一些学术资料,就接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苏铁刚打来的电话。
“哥们儿,我一猜你就还没睡吧?”苏铁刚在电话里问道。
“铁刚,咱比不了你老兄啊,咱业余时间得学习业务。
涨工资、分住房,全指望晋升呢。”
“学什么业务啊?如今你们当医生的,尽是出国留学的的,要么在国外开诊所赚大钱,你还用得着受这份罪吗?”
“出国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要么国外有亲戚,要么领导看上你公派。我哪条都不占,咱也不做哪个黄粱美梦。”
“你那么有才干,你们医院领导不中用你,那是你们医院领导有眼无珠。不管怎么说我也不相信你小子这深更半夜的还在学业务,准是弟妹出差,你小子熬不住寂寞了吧?”
“你们那些大款才熬不住寂寞,生猛海鲜吃多了总要找件事情运动消化!铁刚,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来有事儿吧?”
“雅男,我老婆又流产了,这都是第四次了,我都害怕她身子骨顶不住了!这老话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可我怎么绝得不对啊!要说我可是对得起老婆,咱既没去泡妞又没去养二奶,对老婆一心一意盼着有个自己的孩子,并且多鞭丸啊男宝啊猛充电,该不会是她那块盐碱地收不上来粮草吧?那样可就坏了!”
郑雅男听得出来这位富有地哥们那自心底地悲凉。于是郑雅男在电话里严肃地说:“老苏。你又不是医生怎么就见地是你们家肖莉有毛病?别忘了。你可是离过婚地人啊!”
都查了好几次了。也没有现我有毛病啊?哥们儿。你在各大医院认识人多。帮我想个招拉哥们一把。要不时间长了我们俩非出问题不可。肖莉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人啊。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在医院里许多人求医是为了除掉腹中本来健康却又是不合乎手续地胎儿。还有更多人动手术、结扎、吃避孕药人为地阻止新生命地合成;另一方面。有不知有多少人为不孕不育而黯然神伤。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各自地缺憾。只是人们谁也不愿意轻易把内心深处地东西拿出来给人看罢了。
“铁刚。你也不要着急。我刚好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市人民医院男性专科。等明天一上班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你想想办法。”
苏铁刚在电话里感激不尽:“太好啦。那我们两口子地事情就拜托你了!”
阳光洒满医院地每一个角落。郑雅男刚走进医院办公大楼就被一位漂亮地年轻女子拦住了去路。那年轻漂亮地女子把纤纤细手伸向郑雅男热情地说:“郑主任。你好!”
看到年轻美丽脱俗的女子郑雅男顿时惊呆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让郑雅男避之惟恐不及的吕晓轩。今天的吕晓轩穿了一身合体的女性职业套装,勾勒出她性感、丰润有致的线条,蓝色带有白点的丝巾,浅色的丝袜,黑亮的高跟鞋,无不显示着她作为职业女强人精明干练、果断而又不失性感。吕晓轩的出现太吸引人了,医院里前来上班的医生护士和看病的患者的目光很快都聚过来,有的患者在家属的陪伴下干脆就围过来。
吕晓轩礼貌地伸出手说:“郑主任,我是电视台的吕晓轩,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识认识。”郑雅男从惊骇当中回过神来:“吕小姐,请到我的办公室吧。”
郑雅男在前面带路,在与吕晓轩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闻到了一股名贵品牌香水的淡淡味道。这久违的味道让郑雅男不由地感到一阵心惊,他实在不清楚吕晓轩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吕晓轩是找他来算帐的吗
来到办公室里分宾主落座后,郑雅男请吕晓轩坐到沙上,然后他寻找茶杯又摇摇暖瓶给吕晓轩泡茶。不知为什么一向老成的郑雅男越想表现的稳重一些却越是慌乱,而且目光根本就不敢直视坐在沙上的吕晓轩。真是见鬼了!
“郑主任,您快别忙了,我不会占用你过多的时间。”吕晓轩公事公办地说。
郑雅男态度诚恳地说:“吕记者,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能帮忙的我绝对不推辞。但是我不希望你是找我来看病。”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郑雅男冲着门外喊道:“请进!”
推开门走进来的居然是黎春霞,郑雅男的脑袋顿时大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竟是遇到一些不愿意见到的人!
原来早晨上班后黎春霞刚换好白大褂要去查房,一个刚分配来实习的女医生走进医办室来非常高兴地对黎春霞说她看到了清晨市的第一大美女主播,人家可真漂亮啊!黎春霞问她在哪里看到的?女实习医生说就在医院里,现在跟着郑主任去他办公室了。黎春霞闻听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甩上门气势汹汹走出办公室。把新分配来实习的女医生吓的脸都白了。
黎春霞边走边想着昨天晚上生的事情,我说郑雅男不喜欢我呢?我还以为他真心爱着茹萍呢,原来他早就喜欢上别人了!她越想越生气。
推开门走进郑雅男的办公室黎春霞黑着脸说:“主任,查房的时间到了!”
“你带着医生护士先去,我跟吕记者说几句话就来。”
黎春霞知道自己不好当场给郑雅男下不来台,于是她愤愤地带上门而去。
看着黎春霞离去的背影吕晓轩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这位女医生很漂亮,她是不是暗恋郑主任啊?”
“别乱说,我们只是一个科室的同事。”郑雅男脸红心虚地说:“有什么事情你快点说,我还得去查房呢。”
“是这样我们主任看到了一些关于报道你们精神病医院的消息,也许是当过多年记者的缘故吧,我也觉得人类精神健康在电视媒体领域还是一个空白。所以我们想做个节目。”
“是吗?我一定支持。”
“你可能不知道电视界的一些具体情况,我多说一点。自从卫星电视和有线电视开播之后,电视台之间的竞争就已经很激烈了,用我们台长的话说简直是城市上空星云密布。观众挑剔,节目没劲人家就毫不留情地换台。收视率上不去,广告收入就无从谈起。我们是地方台,各部门经济上独立,部门效益与大家的奖金、住房直接挂钩,有的记者靠提成的待遇都买了私家汽车和商品房,可我们部门的效益就差多了。”
“你是大富豪吕天霸的女儿,还在乎那么一点点广告提成啊?”郑雅男不无嘲讽地说。
“我是可以不在乎那么一点点提成,可是看着大家都不赚钱我心里不舒服。再说我也二十好几了,我总不能靠我父亲养一辈子吧?”
“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你说准备让我干什么吧。”
“我还可以叫你雅男吗?”
郑雅男摇摇头:“你还是叫我郑主任,或者叫全称郑雅男。”
“为什么?难道我那样称呼你都不可以吗?”
“那样称呼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还是按照我说的做吧。我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否则,对你我都不好。”
吕晓轩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说:“郑雅男,这些年难道你就真没爱过我吗?”
“我们不要再谈这类话题,如果你要谈这个话题,那么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好好好,我们不谈这个话题。”吕晓轩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们打算增加一个谈保健的小栏目,其中精神病学要占很大的比例。我这次来一是向你咨询,二是打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你是我们青城市乃至全省都非常有名的精神病学专家,所以我们想让你当我们节目的特约嘉宾。现在的观众都很聪明,绝对不会盲目地崇拜一个明星或者什么美女靓仔的,为有权威才对观众有相当的影响力、号召力。你研究的精神病医学领域是非常独到的,更是很多观众感到非常陌生的,可是由于社会各种压力的不断加大,更日趋威胁到每一个人。”她一口气说完,然后竟反客为主地起身去涮茶杯了。
郑雅男不由地懵了,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帮助吕晓轩。他点燃一支烟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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