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顿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说:“你……是你把他杀了?”
那男子嘿嘿笑了笑:“他趁我不注意揍了我一拳就想跑,我一锥子把他钉到了柜子上。然后我在这里等着,还以为郎周也会过来,没想到就你一个人,难怪这家伙敢来**你。说,郎周呢?”
兰溪定了定神,摇摇头:“你……你找郎周干什么?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那男子一龇牙,像是在笑,一指房东的尸体,“在我杀过的人里,我对这个人是最仁慈的。你看看你的脖子上。”
兰溪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缠了个什么东西,她看不见,感觉大约有一指宽,一厘米厚,仿佛是个带子。兰溪颈部白皙修长,向来崇拜颈部装饰主义,颈部饰带也经常带,可是想不通这人干嘛给自己带着这东西。
那男子不说话,扫了一眼房间,见墙壁旁立着一尊大卫王石膏雕像。他站起身走过去,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大卫王的脖子,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然后从身上去出一根灰色的绳带。兰溪一眼看见就知道跟自己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那男子将绳带缠在大卫王的脖子上,然后回到兰溪身边坐下,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兰溪摇摇头。那男子失望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电路板,轻轻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嘭——”轻微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大卫王的脖子断成了两截,头颅摔在了地上,碎成满地的石膏片。
兰溪惊呆了。那男子欣赏着她的脖子:“喜欢吗?只要我轻轻一按,你这白皙、修长,让所有男人陶醉的脖子就会断成两截。”
兰溪脸色惨白,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那男子皱着眉头:“郎周呢?他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今天和他去了一趟北京,半途他下车走了。我还以为他会回来,就过来找他。”兰溪说。
那男子脸上的表情顿时狰狞了起来:“他居然不在!打他手机,让他回来!”
兰溪朝床头柜上看了一眼:“手机在那里。他没带。”
那男子看着床头柜上的:“他能去哪里?”
兰溪苦笑:“我今天找了一下午,北京能找的地方我都去了。”
那男子愤怒地一脚将没有头颅的大卫王雕像踹了个稀巴烂,碎石膏哗啦啦散了一地:“你现在就跟我走,陪我去找他。找不到他……”他冰冷地望着兰溪,“你就会像这石膏像一样,碎成一片一片。”
兰溪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问:“可是……可是你干吗要找郎周呢?他从来不得罪什么人,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画家。”
“画家?”那男子惊讶了片刻,“他居然是个画家?”看那神情,仿佛对郎周丝毫不了解,只是喃喃地说,“我找郎周,不是因为他是个画家,而是……”
“而是什么?”兰溪紧张地问,这可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这家伙一看就是个疯子。
“而是……一件很神秘、很有趣的事情。”那男子嘿嘿笑着说,“郎周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皱了皱眉,沉吟着,仿佛很不好措词,“有没有提过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他提弗洛伊德干什么?”兰溪惊讶地望着他,心里一片茫然,“弗洛伊德好像是外国的一个……一个……”弗洛伊德是干什么的,兰溪也弄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名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