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斐睡梦中听到有人喊他名子,蓦然醒来,分明是梁玉薇在叫。他连忙拉着电灯,穿起运动短裤下床开门,只见梁玉薇跑进来一把抱住他胳膊:“有贼,有贼!”
“有贼,在哪儿?”赵斐望向门外,院灯亮着空无一人。梁玉薇只穿着薄薄的白色睡袍,那坚挺的小胸脯顶着他的胳膊,肉暖暖的,赵斐的脑袋一阵儿缺氧。
“后面有黑影子,撬我窗户,吓死我了!”梁玉薇惊慌地抱着赵斐胳膊,娇躯还在颤。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贴在赵斐身上,而赵斐光着膀子没穿上衣。她本来吓得白的脸儿一下子变的绯红,慌忙后退离开赵斐,两臂抱在胸前说:“你、你去看看。”
赵斐来到梁玉薇宿舍,没有人,只见窗帘随风飘动。玉薇说她窗户关着的,被人撬开了。赵斐上前撩起窗帘,现玻璃窗半开,右窗角的玻璃缺了一块,掉下的三角形的玻璃就在窗台上。他问梁玉薇这块玻璃是不是以前就坏了,梁玉薇肯定不是,看来,是用玻璃刀切割的。
赵斐探头到窗外,夜色沉沉,屋后的围墙不足三米,乌蓝的天上只有一片毛月亮。清凉的夜风吹进来,布窗帘随风飘起。
“妈的,真有贼呀,这窗户可不安全!”赵斐骂一句关好两扇窗,插好了窗下插销。看来,毛贼是割下玻璃一角,然后伸手进来拔掉插销的。肯定是来劫色,唉,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有贼吗?”梁玉薇掀起覆盖在赵斐脊背上的窗帘,惊魂未定。
“没有,别怕!”赵斐说着回过头,觉自己跟美女是这样的贴近,四目相对,不足半尺。
梁玉薇被赵斐深情地望着,与一个光膀子的男生如此对视不由的心里慌,低头说道:“别这样看我。”
“呵,粉红色的。”赵斐看到梁玉薇半透明的睡袍下粉红色的胸罩。
“你、也是坏蛋!”梁玉薇的粉颊又红了,连忙转身离开。
那雪白柔滑的睡袍贴着梁玉薇的小翘臀,赵斐在背后看到她袍下内裤也是粉色的,忽然觉得下身燥热起来了,真想上前一把抱住娇美的人儿,但是,他握拳克止住冲动,心说不能不能,不能玷污这天使般的女孩儿。
“我去找根铁丝,拧死这窗户。”赵斐压制着欲火往外走,因为下身不听话他走路姿势挺难看。
“别……”梁玉薇跟上说,“别留下我一个人。”
梁玉薇跟着,赵斐找来铁丝,用钳子把窗户两个拉环拧死了,说道:“这下从外面打不开了,你放心睡吧。”他转身要走,梁玉薇在背后鼓起勇气说:“我害怕,你今晚……陪我好不好?”
“哎呀——我说大姐,你别诱惑我犯罪行不行?”赵斐背对着梁玉薇擦一把汗,他不敢转身,怕美女看到他下身的蒙古包。
“你……那你不许睡,听我喊就来。”梁玉薇心想刚才的话冒失了,让一个男生在自己宿舍过夜,万一传出去可说不清楚,再说这家伙也不怎么老实……她抬起烧的脸,望向赵斐脊背,蓦然现赵斐左肩有片青色的纹身,象是一条蟠曲的青龙。
赵斐心说这女生就是胆小:“好好,我不睡,随时听候党召唤。”他出门跑厕所尿了一泡,感觉火气降下来了,回到宿舍倒头便睡。
梁玉薇看看桌上的小石英钟,正是午夜零点。回想刚才生的事,心有余悸——今晚看考研复习资料到了十一点,上床熄灯后刚有睡意,忽然听到玻璃窗出“哒哒”的轻响,睁眼一瞧,现月光映着窗帘上,有个黑色人影在晃动。她吓得尖叫一声,拉着灯跳下床喊着赵斐跑出门。
窗户虽然拧死了,可是梁玉薇心有余悸,还是睡不着。她让灯亮着,躺在床上盯着窗户害怕黑影子再来。回想刚才生的一切,她觉得,现在赵斐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
“建平,我好孤单,你在上海会梦到我吗……”梁玉薇心里念叨着的人,就是她大学同学,每周网恋一次的男朋友。
回忆一年前一起学习一起进餐的校园生活,虽然纯洁美好,但是好象已经很遥远。不由得想到一墙之隔的赵斐,看得出赵斐喜欢自已。心里比较二人,有点相同之处,就是虽然跟自已很贴近了,却都没有轻薄举动。跟任建平第一次拥抱,还是自己占主动呢。任建平吻过她的额头,最终也没有敢吻她的唇。
梁玉斐侧转身望着西墙,知道墙那边正躺着一个高个子男生。任建平的身材也有一米七八,可是比起赵斐瘦弱多了。她回想起赵斐充满阳刚之美的身躯,忽然有一种想抚摸一下的冲动。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用夏凉被蒙住了头。
她又想到赵斐肩膀上的刺青,心说想不到呀,赵斐虽然有时语言俗气一些,但给人印象总的来说是个很阳光的,帅气的大学生,怎么学着社会氓流纹了条龙?
虽然睡得很迟,但是第二天六点的闹钟响起的时候,梁玉薇还是按时起床复习,她立志要考到上海财经大学去,跟男友任建平一起读硕士研究生。
星期一上班了,赵斐把昨夜有贼撬窗的情况添油加醋报告了牛副镇长,建议安装防盗门窗。牛副镇长安慰了梁玉薇,说微机室计划着安装防盗门窗的,因为肖镇长说过机关那边和计生站要统一按,所以耽搁下来,现在已经联系工匠了。
星期二安装上了铁栅铁门,梁玉薇放了心,很感激赵斐。在赵斐下乡的时候,她看到赵斐泡了一脸盆脏衣服,就拿出来洗了。
赵斐后半晌回来,现宿舍内的挑丝上晾着自己的衣裤,连裤头也洗干净了,那上面可是有自己小弟弟弄的秽物的。他猜想应该是邻居给洗的,挺难为情。因为今天同志们都下乡了,唯有梁玉薇管理电脑要网上报表,没有出去。
“玉薇,你把我脏衣服洗了?”赵斐走进梁玉薇屋里道谢,“我不是地主不剥削劳动人民,你劳动了我得管饭,走,请你吃酸辣粉。”
“我不吃辣的。不用客气,姐姐帮弟弟做点活儿,要请客就见外了。”梁玉薇婉言拒绝。她想到了赵斐的内裤不禁再次红霞满面,可是当时脸盆里泡着三件,自己也不好洗了衣裤而单独丢下一小件。
“姐姐?”赵斐看到梁玉薇背转脸不看他,听语气好象是常给自己洗衣的大姐一样,心想她这么说,摆明了要做姐弟关系,月下老人啊,偶是没戏了!
“嗯,这么说你认我这姐姐了。”梁玉薇听对方叫了一声姐,回过头答应,“很高兴有你这个听话的弟弟,好了,我还要复习,你没别的事就去玩吧。”
“好好,姐姐学习吧。”赵斐很不自然地笑道,“我有姐姐了,以后不用洗衣服喽!”
梁玉薇听出赵斐语气里流露出的失落,她垂下长睫思绪起伏,抬头望时,赵斐已经走出计生站了。
晚饭铃声响过,镇政府大院显得空荡荡的,吃饭的只有四个人——机关干部晚上如果不值班可以回家,该值班的也有不少溜号的。赵斐正要拿饭盆打饭,忽听有人喊:“小赵,过来过来,别吃了有人请客。”
回头一瞧是张晓勇,赵斐笑道:“你请客啊,好好,不亏是张大少。”都知道张晓勇老爸是搞运输队的,他家十辆“后八**车”不停地跑长途,可谓财源滚滚呢!张晓勇去年中专毕业就嚷着买小轿车,他老爸有钱,就是不给买。
张晓勇把赵斐叫进宿舍,屋里坐着两个女同事,一个是林小雅,另一个叫王芳,都说要赵斐请客。
“铛铛”,赵斐敲敲饭盆说:“各位领导,让我这临时工请客,你们怎么说的出口来着?”
“小子,你别装了,美女泡到手了还不请客?”张晓勇打了赵斐一拳,眼里写满嫉妒。
“就是就是,衣服都给洗了,呵呵……”两个女孩子附和着,其实心里都有点儿酸酸的,她们虽然是“在编干部”,但是家住农村,赵斐好歹也是县城的,她们后悔没对赵斐早点下手。以前因为赵斐是临时工而犹豫,现在被别人占了,忽然觉得赵斐又帅又有才。
赵斐开始说冤枉啊冤枉,梁玉薇早有男朋友了。四个人逗了一阵子嘴,赵斐最后还是答应请客。心想我就背下这黑锅吧,以后张晓勇之流就不会再打梁玉薇的主意了。
村西新开的小饭店酸辣粉做的不错,四人来到小店,吃饱喝足,天已经全黑了。他们刚出饭店门口,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上来,手里都拿着木方子。
“你他妈就是赵斐?”一个十七八模样的鸡冠头指着赵斐说,“把裤子脱下来,让哥们儿看看你的**有多长。”
“你们想干什么,找茬儿是不是?”张晓勇握起拳头上前一步。他上学时也是爱打架的主儿,打伤人不怕,他老爸有钱赔呀!
“滚一边去!”鸡冠头说着,一棍子砸中张晓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