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镇计生站美女宿舍里,李华强一身名牌西装,坐在床上翻看一本影集。
本来他是拦着门口的,梁玉薇把隔壁杨大姐喊了过来,李华强只好闪开门,梁玉薇乘机跑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躲在机关大院的梁玉薇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不想接可是一直响,只好接通,竟然是李华强的声音:“小薇,嘿嘿,你的影集不错啊,你不回来,我就带回家欣赏了。”
“别动我东西!李华强,你怎么知道我号码?”
“嘿,打听个手机号还不简单?喂,这张照片上的四眼男叫什么?你不是喜欢赵斐吗,怎么还……”
“管你什么事,放下我影集!”梁玉薇生气地说。担心李华强拿走影集,无奈地返回,途中打手机告诉了赵斐。
她走进计生站,杨大姐从宿舍出来,小声说:“你不愿意见这人干嘛回来?”
“他乱翻我东西。”梁玉薇着急地道。
“这人穿着文文明明的怎么这样?对了,他说跟肖镇长是朋友,我也不好轰他,玉薇你要是真讨厌这人,还到机关大院躲躲吧。”
“嗨,你这人不对啊!”李华强从梁玉薇宿舍出来,对杨大姐瞪眼说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你怎么能教小薇躲我?”
“李华强你无耻!”梁玉薇看到李华强振振有词,手里还拿着她的影集,气的脸红了。
听到梁玉薇在院里大声骂人,这是从未有过的,各屋里的四五个女同事都出来看。向杨大姐询问怎么回事,然后纷纷数落李华强厚脸无赖。
李华强站在宿舍门前月台上,感觉象是受公审、挨批斗,心想肖浩泰说赵斐被赶上山了,我才趁机而来,看来这办法不行,可也不能白跑一趟。反正丢了脸,干脆不要脸了。他又羞又恼对院子里女人们飙:“关你们屁事,我爱一个人有错吗?都一边凉快去!”
“啊呸!”众女子唾李华强一口,散开了。
李华强也觉得无趣,走近梁玉薇递上影集,梁玉薇一把夺过,躲到同事宿舍去了。
“小薇,我正给你办理调动手续,办好了我来接你——”李华强在门外难过地喊,然后坐进轿车放开音响,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忽然迎面驶来一辆摩托,跳下两个小青年,各持镐把子“噼哩哗啦”将现代轿车的玻璃砸个粉碎。碎玻璃飞溅,李华强用西服捂住头,缩在车里一动不敢动,只听一个青年大声说:“记住,以后不要再缠我大嫂,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政策。”
摩托车扬长而去,李华强抬起头来,看到四面车窗破了三面,又气又怕又心疼。这时轿车音响里还在唱着当时郭富城的流行歌:“心中藏着一把火,这种日子好不过……对你爱、爱、爱不完——相爱、原本、就是这么难……”
在一院子女人惊诧的注视下,李华强开着破车跑了。
“李华强,还我照片——”梁玉薇喊,车走了她才现跟男友任健平的合影被抽去了。
“以后不要再缠我嫂子,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政策。”回想小青年说的话跟赵斐说过的一样,李华强明白了,心说赵斐,我一定找人废了你!废了你!
韩计刚和傻强骑摩托回到野猪林饭店,对赵斐说:“斐哥,按你说的办了。”
“好,继续喝酒。”赵斐赞许地一笑。
不一会儿梁玉薇打来电话:“小斐,有两个小青年把李华强的车砸了,不会是你叫的人吧?”
“当然不是,我跟桃花镇社会青年不熟识,前几天还跟他们打过架呢,怎么会请动他们?”赵斐对着手机坏笑。
“不是就好,这乡镇的混混撬……”梁玉薇想说那夜有人撬她窗户想非礼,话到嘴边觉得不宜再提,“他们砸你宿舍窗户的,没一个好人,你不要跟他们混啊。”
“谢薇姐关心!”
“那、那两个人为什么砸李华强的车呢?”
“我打电话让张晓勇去给你解围的,可是他不在机关,也许是他的哥们儿吧。”赵斐打消梁玉薇疑惑,挂了手机。
中午睡一觉起来,林忠富打算去安排民工开工,赵斐拦住说:“大哥,我觉得钻山豹这回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嘛?以我看,钻山豹是服了你的本事了,煤窑本来就是咱的,你又许给你五万医药费,他该不会再来找事吧?”林忠富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拿不准,知道钻山豹不是好惹的。
赵斐建议今夜不开工,把电机以及工具藏起来,看看情况有什么变化。林忠富可惜一夜不开工就少挣上万元,但还是同意了,跟郝虎山等人去收拾。
夕阳西下,鸟雀归林,一派祥和。赵斐等人轮留在山沟口观察了半天,没现什么情况。
林忠富说我真体会“时间就是金钱”的意思了!他建议安排民工先挖煤去,留人守沟口,上面来检查就停工。
赵斐指出沟里手机无信号,林忠富说可以用对讲机。可现在手里没有,商定明天去买一对。二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冯跑进来说,北面来了三辆车,其中有一辆是派出所的白吉普。他以前因为打架被拘留过两回,所以认得最清楚。
赵斐出门看,认出前面一辆米黄色吉普车是镇安办的车,连忙转身回屋。林忠富问他怎么了,他说:“镇安办,派出所都来了,后面的面包一定是国土所的,这还用说?一定是来清理无证窑来了。”
林忠富称赞赵斐有先见之明,问怎么办,赵斐无奈地道:“都到家门口了,还能怎么办,让他们填吧,填了咱还能挖开。”
林忠富递给赵斐一支烟,各自点上抽了一口。他皱起眉头,说道:“看来,今天的形势真的跟两年前的形势不一样了,需要事先打点,妈的,有关部门的头头儿都得喂好。”
赵斐夹着烟思索,钻山豹上午走,三个部门下午就来了,可见,多半是钻山豹放了话。林忠富认同赵斐的看法,因为以前听说钻山豹跟国土所所长钱德兴关系不错,有同行反映,酸枣沟七家无证煤矿,其中有一家因为上面没关系,真的取缔了,是用水泥浇灌下去的,封死了。其他六家多少都有关系,而“奋斗煤矿”因为钱德兴的关系,知道什么时候能采什么时候该停,成了无证矿开采的风向标。
赵斐听了林忠富的话,说道:“现在明白还不晚,下一步就需要拿钱铺路了。还有,咱们得防着钻山豹,钻山豹可是认识你了,还有虎子哥,你们晚上一定要锁好大门,关好窗……”
“怕他个毛,来一个砍一个。”郝虎山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斐对兄弟们嘱咐一番,骑摩托上了青阳煤矿,他心想清理完小煤窑,安办的纪副镇长可能会来查岗。
果然,掌灯时分纪镇长到了煤矿小院,看到赵斐在岗,说道:“小赵辛苦了,再坚持两天,镇里会派人替你的。一定不要让县领导查到你脱岗,脱岗不只是你受处分,镇安办的工作考核也会被扣分的。”
“领导放心,一定坚守岗位!”赵斐表态,心说,当官的先考虑自己的政绩,哪管职工受罪,我要是老实的住这儿,还不是每天稀饭咸菜烂面条。相比之下胡矿长还真不错,每天一百元孝敬我这临时干部。当官就是好啊,什么也不干就给一百,这要是让农民来,还不高兴的天天住在山上不回家?
赵斐手机响了,是袁媛打来的,说碰见肖浩泰了,他说你单位可以过两天星期的,你怎么不回来?赵斐说这就回去,然后他打手机让韩计刚来顶替,以防县里来检查。
夜幕降临,赵斐骑着摩托下了山,进了县城他没有回家,而是尾随着纪副镇长的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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