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群雄刚破迷雾,又遇怪木,心中不由惊恐万分。“青云道长”见情况如此,便对周围众人说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与门人在前开路,列位在后跟随。”便一展宝剑,喝道:“昆仑弟子,碧海剑阵第七式,碧海起浪涌苍穹,穿云破天上九霄。”
只见这七十二名弟子,便列在“青云道长”身后,人数依次加多,便如锥形一般,“青云道长”一声暴喝,众人随之运剑,射出道道剑芒,只见七十三道剑芒组成个巨大的白色剑形罡气,罩在昆仑山弟子身前,昆仑山众弟子便仗着这剑阵无可匹敌之威,杀入密林之中。
只见这林中怪树这怪树虽不能离地,也是挥着树枝、树杈相拒,怎奈剑芒威力巨大,凡是在剑形罡气的前进方向,怪树便被齐根斩断,树身、树冠都破成一段一段,枝杈树叶更是被搅成碎沫覆满一地。
被攻击的怪树不但出声喊喝,亦如人受伤一般,喷洒出或深或浅的绿色汁液。群雄一见不知是想起刚刚的黑色液体,还是感觉见人被屠杀的场景,只觉心中呕意难耐。眼见怪树与人十分相像,好在昆仑山众人只是远远用剑芒攻击,与这怪树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不过身上也难免被怪树喷溅出的绿色汁液所污。
群雄眼见怪树在剑芒攻击之下,毫无抵挡之力,心中认为这怪树不过如此,渐渐放心大胆地紧跟着“青云道长”带这众弟子组成的剑阵之后,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不过怪树依旧不见少,也不知这等密林何时会是尽头。
只说半时辰之后,“青云道长”与昆仑众弟子内力渐渐空乏,正在咬牙坚持之际,却听有人大喝道:“停下!”群雄闻言望去,只见喊停的人乃是一个又瘦又小的黄脸汉子,群雄均是一脸疑问,却见这人一指周围,带着几分惊恐之意说道:“此处莫不是我们最初的出之地?”
群雄闻言看时,只觉身入密林深处,四周俱是怪树,只不过眼前的所在比较宽阔而已。
“青云道长”见自己攻击一段时间,却依旧看不见出去之路,也怕门下弟子身乏力尽之时被人所乘,便打个暗号,止住剑阵,来到这黄脸汉子近前,和言悦色地问道:“这位朋友何出此言?”
这黄脸汉子说道:“我乃是‘巧工门’弟子,此次有缘随大家历练,不过刚刚出之时,我怕咱们前路被阻,又寻不着回来之路,刚才便使出本门之宝‘铁木墨斗’,将墨线之头埋在这里,说着伸手一指,众人只见一条毫不起眼的黑线埋在地中,这黄脸汉子又说道:“刚才我将墨线设在此处,此时又见,那此处便为起始之地,也就是说,咱们走了半天,又回到起始之处了!”
此言一出,群雄皆是大惊,害怕会也如前阵一般陷入进退无路之中,并且迷雾乃是死的,此处的怪树却是活的,众人被怪树包围,想想都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然。
这时突然有个昆仑弟子叫道:“好痒!好痒!”等群雄闻声看去,原来这人却是“青云道长”的徒“金剑玉面生”沈万兆。刚才这沈万兆列在剑阵的前头,与怪树相斗,被这折枝断杈喷溅出的绿色树汁在头颈等处。
这“金剑玉面生”沈万兆一见攻击停下,便跑到红衣女子跟前大献殷勤,这红衣女子只冷冷说其一脸绿色,难看之极,便不再理会。这“金剑玉面生”沈万兆本就是个极注重仪表的美男子,此时被佳人一说,忙取出面巾擦拭面部,谁知不擦还好,一擦之后只觉起痒来,抓挠之下,竟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此时已经隐隐竟现出血痕,眼看就要将一张俊脸抓挠得皮开肉绽。
“青云道长”知道绿色树汁有毒,一见鲜血,搔痒之意更浓,连忙命人按住爱徒,群雄众人,刚刚还不留意,此时见此情况,觉得自己刚刚被绿汁喷溅之处,也是瘙痒难耐。
“青云道长”见状,大喝道:“千万莫要抓挠!此汁液有毒,见血之后,症状更重。”
群雄眼见这名昆仑弟子,瘙痒不能自己,虽被众人按压,却极力将流血的地方四处寻找可以擦碰。
“青云道长”见状如此,便走上前去,运功伸掌在爱徒头顶一按,这“金剑玉面生”沈万兆便昏迷过去,喊痒之声虽然消除,但群雄心中痒意却越来越重。
这“青云道长”心细如,眼见包括自己在内的群雄都紧皱眉头,极力忍住瘙痒,却只有红衣女子为的道术邪派三人,以及那个刚才飞绳探险的老者一如平常,毫无不适。
便先走到这老者跟前,深施一礼说道:“老人家,怎么众人皆痒,唯有你毫无反应?若有见教,还请告知。”
这老者憨厚一笑说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原因,要问就问我的小孙孙儿吧。”说着一拍背后的竹篓。
只见竹篓中探出个小脑瓜,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环顾四周,然后有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众位叔叔伯伯,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却不知对与不对,若是说错了,大家千万莫怪。”
群雄正瘙痒得难受,便有几个心急的催促快说,这小孩便指这一旁的一棵怪树说道:“叔叔伯伯,你们看此树,又细又高,树皮又绿,顶上的树杈也与一般的树木相差很多。我不知道你们怎样看,不过在我的眼中,此物倒不十分象树木,反倒象被放大千百倍的小草。”
这孩童话音一落,群雄之中立时出恍然大悟的声音,众人也都感觉此怪树不是寻常之树,不过又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经这小孩儿的提醒,这才惊讶地现,这树若是缩小,果真与平日所见的小草一般无二。
这孩童又接着说道:“可能叔叔伯伯很少接触绿草,可是我天天放牛,对草却是最熟悉不过。草分很多种,有的牛可以吃,有的便不能吃。有的可以治病,有的却含有巨毒。山间有一种草,我们放牛娃儿都管它叫‘痒掉你命’,它的汁液人畜若沾得一星半点,便会无比瘙痒,就算你将那处抓破了,也止不得痒。”
群雄闻听心想,如此一说却与众人的症状一模一样,便有几个瘙痒难耐的人急急问道:“可有解救之法?”“如何解痒?”
这孩童便说道:“在这‘痒掉你命’的旁边,必有一种名叫‘过午蔫’的小草,与这‘痒掉你命’相差不多,不过烈日一晒便蔫萎。只要口服这‘过午蔫’草的汁液几滴,便能解去‘痒掉你命’的瘙痒。”说完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断树说道:“那棵便是,刚才我就让爷爷试过,应该有效。”
话音还未落,这时有几个瘙痒得受不住的人,飞身来到小孩所指之处,寻了这不知为树还是为草植物的折枝断杈放在口中连吸带吮,只等片刻,可说是立见神效,身上本来如万蚁钻心一般,此时有些疼痛,那处肌肤好似也变得薄了,不过再感觉不到瘙痒。
其余行事谨慎的群雄,眼见先头之人无恙,便也纷纷照做,没过多久,众人皆是长出口气。便有几个脾气暴躁之人,对这老者小孩儿说道:“小朋友,咱们都算一条道上的朋友,有难同享,有祸同当。以后若知道此种秘法便要告诉大家,不要弊履自珍。刚才瘙痒难忍,牙都快咬碎了,现在还痛呢。”
老者诺诺还未答声,这小孙孙儿却带着几分不屑的神情说道:“我若先告诉你们如此这般,有谁能信?”只此一言噎得问几人面红耳赤,群雄均想:若不是身上瘙痒难耐,有谁敢于冒险取这汁液服用。
“青云道长”连忙出来打圆场,让这几人赔礼。却说山顶的娉婷公主见了又是笑得肚痛,对着单闯说道:“果真是你的亲兄弟,连狡辩起来的口吻都是一模一样。”
单闯闻言也故作抱怨地说道:“前一阵仰仗那个熊样莽撞人破去,此阵又靠着这个刚刚舍奶的小娃娃儿解去,真不知这些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羞也不羞。”
不说二人在山上打趣,只说这“青云道长”却又走到红衣女子身前,无比诚恳地说道:“姑娘,此阵乃是以幻术为主,我知你是幻术大家,还望指点一二,使得大家早日寻到出路。”
这红衣女子只冷冷说道:“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心中无山水,身迷山水中。”说完便闭眼不再理人。
“青云道长”讨个没趣,心中暗想:“一过‘迷雾之阵’,我便知晓此阵皆是幻象,可对如何破去这迷眼幻象,却是毫无头绪。等到今后你成为我这爱徒之妻,再让我这师尊好好教导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