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尘法师?”
清儿见了尘的表情出奇的阴骛,着实被吓了一跳,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但心急如焚的了尘哪还顾得上清儿的感受,她一把扣住清儿的手腕,森冷地追问道:
“清儿,我问你话呢,到底是谁将朽儿伤成这样的?”
“这个,是、是……”
清儿只觉手上一疼,低头一看,了尘的手正牢牢地箍在自己的手腕处,四根手指已然陷入肉里,所用的力道之大可见一斑。而清儿一抬头又正好对上她冰冷的眼眸,心下顿时一阵骇然,忙指着呆站在不远处的老刘头说道:
“了尘法师,就是这个老刘头,就是他用马鞭将小姐伤成这样的!”
“马鞭?”
了尘的眉头锁得死紧,她的视线在凤朽身上仔细搜寻鞭痕,但与清儿一样,她也寻不到鞭打的痕迹。但凤朽受了那一鞭之后疼得昏倒又是不争的事实,了尘瞥了瞥被丢在地上的马鞭,突然开口问道:
“老刘头,你这马鞭是用什么做的?”
老刘头浑身猛地一震,一下跪倒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还在胡乱地解释道:
“小、小人该死,可这事,是小姐她突然跑了出来……哎,不、不、不,全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罪该万死……”
“够了,贫尼现在不是在问你的罪。”了尘显得有些不耐烦,立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贫尼只是想知道,你刚才的那一鞭究竟落在哪了?”
“就、就在――”老刘头抬起头,却立即被了尘冰冷的视线给逼了回去,但也不敢不作答,只得低着头,颤巍巍地说道,“鞭子好像是抽在了小姐的背上……”
“背上?”了尘看向凤朽的背部,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贫尼怎么看不出有什么鞭打的痕迹?”
“法师――您有所不知,小人的这根马鞭与别的马鞭有些不同。”老刘头将脑袋埋得更低了,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小人的这根鞭子是小人为驯马而自制的,虽然与看上去与普通的鞭子没什么两样,但这鞭子有个好处,就是无论用多大的力打在人或动物身上,一般都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所以……”
清儿一听,忙将地上的鞭子拾起仔细看了看,果然让她看出不同的地方来:普通的马鞭通常是用牛羊的皮革制成,掂在手里有些沉。而老刘头的马鞭则让人感觉分量特别轻,仔细一看,像是用一种不知名的藤条制成的。
就这鞭子,能将小姐伤成这样?清儿有些不信,于是她尝试着用它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岂料鞭子刚落在手心上,便听她“呀”地一声,忙不迭地将马鞭一丢,一张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
“清儿丫头,你没事吧?”
老刘头见她疼得脸都变得通红,不由得直起身子,想看看她的手心。
而亲身体验了马鞭威力的清儿此时更是怒气冲天,她指着老刘头大骂道:
“好你个老刘头,做的是什么鞭子!我只是轻轻挨了一下,便觉得忍受不了,而你还下了那么大力,难道是想闹出人命不成?”
“一切都是小人的错,小人罪该万死啊――”
老刘头自知闯下大祸,又不知该如何补救,只能不住的磕头,想以此来弥补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祸。
了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老刘头,又看了看清儿,冷着脸说道:
“好了,你就是磕破了头也救不了你家小姐,还是先起来罢,清儿你快过来帮我将朽儿扶上车去――”
清儿一愣:
“上车?法师要带小姐上哪去?”
“当然是回凤府,朽儿伤成这样,得赶紧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什么?要回凤府!清儿大吃一惊,如果就这样回去,且不说小姐清醒后是否会责怪她,这要是老爷见着了,还不得大雷霆!到时候她这个小丫头保不保得不住性命暂且不说,若是之后因此事而让老爷更不待见小姐的话,她又该如何面对小姐!
了尘见清儿的脸色大变,心中有些不郁,正要开口继续喊她过来帮忙,却听得从围观的人群之外有人朗声笑道:
“呦――我说是谁能抢走我的风头,把人都引到这来呢,敢情大伙原来是来看大名鼎鼎的凤家二小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