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洛桑榆语气诚恳地说。
薛宁一愣,随后笑道:“桑榆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唤我一声姐姐。”
“多谢宁姐姐了。”
马车中气氛其乐融融。
而皇宫中景熙殿,魏弦屈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去。
最近真的是倒霉到了极点,前几日被洛桑榆拒绝,薛安又被薛宁找到带走了,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今年上半年他监督修缮的堤坝,被人查出偷工减料,还有去年他负责发放的灾款,被人举报官员中饱私囊。
那些官员自然是他的人,得了他的授意,今日上朝就被几个御史先后参了一道。
魏弦屈一个皇子,平日免不了送礼笼络人心,可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来那么多银钱。
所以他就把注意打到灾银、修缮款项的头上,这种情况在大魏官场都是不成文的秘密。
不过他也不敢动用太多,只敢挪用一部分。
比起其他人贪污的,他的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都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有人查到他头上来了。
若是说没有人捣鬼,他是铁定不信的。
这还不是让他最气愤的,父皇那里他动动手脚,过了风头,联合几个官员跟百姓,让自己脱身完全没问题。
最多治他一个失职之罪,罚几个月的俸禄,再不济下放到州郡巡查半年。
今天放榜,一甲陆行一,他很早就开始留意今年这批进士的动向,陆行一得一甲,在他意料之中,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魏弦屈第一时间让人准备礼物,恭贺他获得一甲,可这个陆行一,一点都不领情,直接把礼物退了回来。
魏弦屈很清楚他们这些人读书人,恃才傲物,不轻易接受外人的招揽。
他还以为陆行一是在端着架子,读书人恃才,眼界高,于是决定亲自去请陆行一。
好听的话都让魏弦屈说完了,可陆行一还是不为所动,最后轻飘飘的几句话,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殿下的美意,臣心领了,可臣只想做一个好官,并不想卷入皇位的纷争,若是为了权势,实在有辱陛下的期望。”
“道不同不相为谋,臣与殿下,不是一路人。”
话中话不就是讽刺自己不安好心,想篡夺皇位。
想到陆行一那让人讨厌的脸,手中的拳头攥地紧紧的,一拳捶在桌子上,桌面都凹进去了。
此时进来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端着茶盏,但是现在又不能退出去,硬着头皮上前:“五......五殿下。”
看着她畏畏缩缩的神情,魏弦屈心里更烦躁了,抬手打翻了茶盏,恶狠狠地说:“没点眼力见的东西,没看见本殿下正烦着吗?”
因为魏弦屈的力道太大,宫女连人带着茶盏摔在了地上,手压在碎片上,渗出了血。
魏弦屈看到那一抹血意,更加觉得晦气了:“还不快滚。”一脚踢在宫女的腹部。
宫女忍着痛,颤着手收拾好地上的东西,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了。
现在连个宫女都来惹他心烦,真是倒霉。
宣泄了一会儿,魏弦屈就去找人,商量他这次被弹劾的应对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