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她们和那人的信。”洛桑榆端着姜汤,喝了一小口,继续看着,又问道,“今天没被人看见吧。”
“没有,有了大公子的帮助,山岁很容易就把东西藏进笙德轩了。”小九低着头回答,“不过......”
洛桑榆翻阅信纸的手一顿,转头:“不过什么?”
“不过山岁才把那东西放过去,非霖轩就来了一个男人,是清河殿下的近侍,他说非霖轩有小人,奴婢就跟他说了小姐早就清理干净了。”
看着小九略带纠结的表情,洛桑榆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她的眸子:“你就是想说这些?没别的了?”
小九本来是想说没了的,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她一个侍女做主,可是一想到最近燕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她声音带了劝诫,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小姐您跟清河殿下,着实是走得太近了。”
“原来是这个呢,奴婢还当是什么大事呢。”洛桑榆还未回答,放好炭盆的子叶就过来了,“小九,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两情相悦,走近点又有什么,谁不知道清河殿下和小姐那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呀。”
郎才女貌倒是真的,可这门当户对就难说了,长歌如今还是替着宋清河的身份,宋清河,大宋皇帝的嫡长子,也是太子,她一个将军府的庶女,怎么看都是门不当户不对。
上一辈子她嫁给魏弦屈做正妃,都是高攀了,更别是说“宋清河”这样的身份了。
“子叶。”小九皱眉,厉声呵斥,“以后万万不能再说这种话了,还不给小姐请罪。”
洛桑榆在子叶心中,就是如神袛一般的存在,配谁她都觉得是那人高攀了,如今被小九这么一呵斥,倒也反应过来了。
自家小姐心思缜密,自己方才那样说,洛桑榆必定会想到门第和嫡庶之分。
刚才她的话,确实不妥,子叶双腿下跪,低头,声音惶恐:“奴婢失言,还望小姐责罚。”
“无事。”洛桑榆抬手拉起了子叶,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以后千万要慎言。”
“是。”
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洛桑榆眼角都透露出疲倦,心中略微有点烦闷,索性把信纸放到一个盒子里锁起来,坐到铜镜前,吩咐:“梳洗吧。”
子叶和小九忙不迭地上前,替洛桑榆取掉头上的发饰,当长歌送的那支红宝石发钗被取下来后,洛桑榆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着。
红宝石象征爱情。
洛棋的叮嘱,萦绕在耳边,思略一会儿,她把发钗递给小九:“这支宝石发钗,好好收起来吧。”
她话中的意思,就是不再戴它了。
小九愣了一下,马上把就发钗接过来,盯着发钗,目光有些闪烁:“是,奴婢这就收入库房。”然后她就退下去了。
洛桑榆和子叶都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异样,倒是子叶觉得可惜,清河殿下让她把发钗偷偷送给小姐,这么好看的发钗,小姐这才戴了两次,唉。
洛桑榆坐在铜镜前,也不知道子叶的内心活动,只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可是她不知道,把这发钗收起来,直接导致了以后那样大的一个误会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