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沫并没有注意到宣怿的异样,放下木筷便欢快的出去了。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尤小沫并没有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反倒朝着楼下走去。
直接来到了天香楼的厨房,早上来吃饭的人还不算太多,厨房里也并不是太忙,尤小沫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身影,赶紧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陈姨~,我想死你了。”
陈美丽早就察觉到尤小沫来了,“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看你是在想帅哥吧,来了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我可听小莉说了,那个包间里全是帅哥。”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人家是我老板我不敢离开太久。”尤小沫赶紧顺毛。
“哼,要不是我叫你,你会来吗?”
尤小沫:“……”顺毛失败。
这即将跨入更年期的女人怎么这么难哄呢?
“好吧,我错了。”此处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今天说了几次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这里油烟大,对你身体不好,去我办公室聊。”
果然,对于更年期妇女不能争论,直接认错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方法对于即将踏入更年期的人也同样适用。
陈美丽的办公室延续了天香楼的风格,古色古香,很舒服。
看着面前的尤小沫,陈美丽满是感慨,“日子过得真快,你刚到组织的时候就一小奶娃,皮的很,连路都不会走,爬都要爬出去玩,会走路之后直接把组织闹得鸡飞狗跳,一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我们都老了。”
尤小沫是一名孤儿,据说当时组织把一个人贩子的老窝给端了,当时组织成立还没多久,那次任务尤老也去了,人贩子的老窝里有不少孩子,尤小沫便是其中一个,可是却找不到她的父母。
警方那里没有符合尤小沫的案件,试想哪家丢了孩子不会去报案啊,其他孩子都联系到了他们的父母,最后就只剩下尤小沫了。
通过人贩子交代,他们也不记得这孩子是谁转手给他们的,已经过去好两三个月了,而且因为这孩子太可爱的,就连他们都舍不得卖了,所以人贩子便一直养着她,这一养,便养了两三个月。
确实很可爱,人贩子把她养的白白嫩嫩的,谁逗她都咯咯咯的笑,把尤老的心都萌化了,一听这孩子找不到父母,便把尤小沫带到了组织里,可谁知可爱都是表面,尤小沫破坏力超强,偏偏她只要挤俩粒金豆子,就没人舍得责怪她。
那时候组织里方英太悍了,基本上都是陈美丽把她带大的,陈美丽对于尤小沫来说就像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听着陈美丽的感慨,尤小沫伸手抱着陈美丽,“不老,一点都不老,你现在出去说不定还能勾搭上一个小帅哥,到时候气死大块头。”
大块头是尤小沫给孙坤取的外号,因为孙坤老是不让孙童跟她玩,说是她会把孙童带坏了。
“哎哟,要是童童能有你一半嘴甜,别整天抱着电脑研究,我都能年轻十岁了。”
“这可不是什么嘴甜不甜的,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的确陈美丽仿佛被上帝所眷顾,那张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全身上下充满了迷人的韵味。
尤小沫前一段时间还听童童说有个富二代来天香楼吃饭,见到陈美丽后惊为天人,从此对陈美丽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把孙大块头气的半死。
“行了,知道你来了,我让人给你弄了个汤,你待会端上去,一定要喝完了,我会检查的,喝不完下次别再想进我天香楼。”
汤?
尤小沫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颤抖着声音,“陈姨~,汤什么的就不用了吧,我都吃饱了。”
“不行,这汤最是补元气,小姑娘喝了对身体最好,你还年轻……”
“行,陈姨我喝,我喝,您别再说了。”尤小沫有些莫名的同情孙童,这汤她在家没少喝吧?
“好了,看你现在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快点上去吧,你不是说老板还在吗?离开这么久,小心他扣你工资。”
刚被扣了工资的尤小沫嘟了嘟嘴,没说话。
还有,陈姨刚才叫我下来的人应该是你吧,怎么这会说的好像是我自己偷跑下来似的。
沈柏延察觉到旁边的宣怿有点不对劲,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低头看时间了,身体明显的紧绷,透露着一股不安。
“兄弟咋了,出什么事了吗?”沈柏延有些不放心,毕竟这样的宣怿很反常。
“没事,我出去一下。”宣怿再也坐不住了,这种不安源自于他对那个组织的陌生,至今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外公会把尤小沫的简历给江跃。
来的太突然便害怕突然失去,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所牵绊。
宣怿动作有些急,没有给沈柏延反应的时间,便走到了门口,刷的拉开门,看到门外那个姿势怪异的人后,原本有些躁动的内心奇异的平静下来。
“你在干什么?”宣怿挑了挑眉,看到她站在门外,明明心情很不错,却还装作若无其事。
被问话的尤小沫端着汤缓缓的站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姨偏要给她煲汤,还勒令她必须喝完,可是碗太大了,她要两只手才能端稳,那么开门便成了一个大难题。
在她的内心里对自己的定位便是一名保镖,一名下属,里面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她可没那胆子敲门。
所以这才有了宣怿打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尤小沫猥琐的半蹲着身子,手里还端着汤,艰难的伸出几根手指想要开门,谁知刚碰到门把手,门便从里面开了。
“原来是表妹啊,你手里端着什么?”跟上来的沈柏延打破了尴尬,见尤小沫手里端着东西连忙伸手接过去。
“我也不知道,刚才遇见了这里的老板娘,她说这是赠送的。”平白无故的端着一碗汤回来,不是赠送还能是什么?
趁着说话的功夫,尤小沫闪身,从宣怿身边挤了进去,没办法,宣怿站在门口就不动了,她只能挤进去。
宣怿看着像只泥鳅似的从自己身边滑进去的尤小沫,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