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错了么?她10年来谨慎的真诚,却纵容了刘曳诚去重拾旧梦?
“百荷堂”中医馆终于开业。既然是医馆,当然不能黑心的希望客似云来,但是拜拜神,烧烧香还是要的。
何欣如对中国博大精深的中医学了如指掌,当然也就热爱一切与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比如《易经》,比如风水学。
所以,这一天的黄道吉日是何欣如亲自通宵挑选的,就连拜神时祭品的地方、门前挂的“开张大吉”的张贴都选好了吉时方位。
这么周密的安排,却在上香时便出了事故,大大的事故。
因为是新开张,“百荷堂”中医馆相对清闲。坐了一早上,无人问诊。
何欣如在家乡威名远扬,但在这个城市暂时却无人问津。何曳怕妈妈闷,弱弱的上前提议,要不下一盘棋如何?
何欣如白了她一眼,一大早就不正经。她从家乡跑来这里开医馆药店,表面说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实质是因为舍不得那个人,舍不得这个可以与他共同呼吸的城市。
多少年了,终于可以和他远远的站在一起。即使仍旧隔得遥远,但总算是同城而处。
“百荷堂”的选址非常不错,闹中取静。何曳到门口转了转,讶异的道:“啊?原来刘曳诚的酒店就在对面啊!”
“哦。”何欣如微微的抬眸,瞥见十字街角的那一高高的地标建筑。
“云天酒店”和其旗下的云天广场是这一区的中心,围绕酒店,毗邻市区最大的休闲消费广场,客流很旺,名店云立。
何曳听叶辰无意中说过:刘曳诚对商业的野心不大,一直不去扩张,也不赶时髦多元化发展。而是一心发展他的酒店、零售业,空闲时间只懂卖文弄墨。从前的人笑他目光短浅,拥有宠大基业,却畏首畏尾,不图发展。但多年过去,酒店和云天广场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但把酒店做成了行业翘楚,更因其专注于酒店业,外面风云跌宕的资本市场的残酷对云天酒店来说,就像是一场闲庭信步的过场活。
“唉,刘欣真是幸福啊。”何曳真心的感叹:“有刘曳诚这样的爸爸,简直是打断腿都不用愁啊……”
从家乡出来帮忙的二师兄揶揄她:“嫉妒人家的爸爸有钱?”
“嗯,实在嫉妒。”何曳重重的点头。她有时候是很嫉妒刘欣的,但不是嫉妒刘曳诚够有钱,而是嫉妒刘曳诚作为一个父亲对刘欣的宠爱。
唉,刘大美人什么都有了啊。爸爸的钱,爸爸的爱……既然什么都有了,那叶辰就应该给我何曳了吧?
上帝,你从小就剥夺了我的窗,现在就给我开一扇门吧!我要总裁大人一个就够了,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给刘欣吧!
“三师妹,你发神经啊?”二师兄拿手在她的面前用力的晃:“嫉妒就嫉妒,也得顾一下形象。”
何欣如淡淡的笑着,收拾着桌面的医书:“嫉妒什么?”
二师兄冲口而出:“她嫉妒人家刘欣有个有钱的老爸。”
“才不是啦!那是她爸,又不是我爸,我嫉妒个屁。”何曳恼羞成怒,追着二师兄打。何欣如眉头皱着,便听得何曳“哎哟”尖叫出来。
新开的医馆门口,硕大的招牌竟然砸了下来,正正的打在刚要进来的一个路人的头顶。
二师兄过来扶起来人,只见“百荷堂”的牌匾躺在地上,被砸到的女子正扶着头,血迹从捂伤口的手心向外渗了出来。
顿时是手忙脚乱,止血、包扎、上药,忙得不可开交。而何曳一边帮女子止血,一边悲摧的喊:“姑姑,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流年不利,何曳没料到自己只是和二师兄开下玩笑,轻轻的撞了一下门板,那镶得严严实实的招牌却会丢下来,还那么巧砸到了二姑娘的额头。
二姑娘一个电话,刘曳诚便从对面的云天酒店赶了过来,急急的要送二姑娘去医院。
何欣如冷冷的:“只是皮外伤,用了家传的跌打伤药,没必要送什么医院。”
刘曳诚盯着她吼:“没必要?现在砸的是头啊……”
“是啊,砸的可是你的心头肉啊!是得紧张一点,要不要叫辆直升飞机过来,否则这路上塞一会儿车,你的公主流血而死,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何欣如,你好毒。”
“我有什么时候不毒?”何欣如“哼”了一声,瞄了一眼像膏药一样贴着刘曳诚的二姑娘。那样的我见犹怜,青春可人,这世上,人人都是公主啊,只有她何欣如不是。
二姑娘缩在刘曳诚的怀里,嘤嘤的哭:“诚哥,她是故意的,她故意用招牌来砸我的。”
刘曳诚拍了拍她的背,刚想抱她起来。
何欣如冰冷的声音:“哼,是啊,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把招牌弄松,故意让阿曳撞一下门,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是怎么故意让你刚巧站在招牌底下的呢?哈哈,难道我还能操纵你的脚步?”
刘曳诚:“现在是你的店铺砸了人,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点儿的话?”
“我就不会说好话了,你能怎样?”
还缩在刘曳诚怀里的二姑娘伸出头来,委屈的歇斯底里的哭:“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蓄意伤人。诚哥,诚哥……”二姑娘扯着刘曳诚的衣襟,哭着、哭着,竟然晕了过去。
何曳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好好的开张大吉,结果二姑娘躺了医院,妈妈被抓了去警察局,药店被暂时关了门。
二姑娘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有时候还迷糊的叫上一阵,紧紧的握着刘曳诚的手,才可再度入睡。
李静云坐在床边,恼怒的望着旁边沉默的何曳。
“我们叶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要这样报复我们?”
“伯母。”
“别叫我伯母,你和我儿子已经分手了。”
“……对不起。”
门轻轻推开,身后传来熟悉的男人气息,她差点就扑进他的怀里,差点就要抓紧他的手,心酸的倾诉自己的委屈。
他却淡淡的从她的身边经过,坐在妈妈的身侧,捉住妈妈的小手:“妈妈,陈主任说了,姑姑只是轻微的头皮裂伤,可能伴有轻微脑震荡,很快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嗯……可是,小辰啊,小冰是叶家的宝贝公主啊,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泉下的爸爸?”
“没事的,放心。”他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背,让她依靠在他的怀里。
长成参天大树的男人啊,终于成为渐已年老的母亲的依靠。他强健的肩膊,永远会任由她来依靠。
那么我呢?我,谁来给我依靠?
我也很害怕,叶辰!
害怕,终有一天,你会离开。
何曳终于有一点儿明白,世情再擅变,都有恒久不灭的东西。
比如血缘,比如亲情。
但所谓爱情,自古以来,却多是善变而肮脏的。
古有陈世美,今有陈冠希。
何曳心急火燎的赶到派出所时,何欣如刚刚才被陆翊良领了出来。她握住妈妈冰冰的小手,旁边的陆翊良扯了扯她:“何师父没事儿,就是被公安问了几个小时,很疲累。”
“嗯。”
妈妈看起来很憔悴,呆呆的似乎在想事情。出了大门,常乐正流着汗飞跑过来,他喘着粗气:“你们出来了?”
何曳:“当然,难道等你?”
常乐郁闷了:“总裁让我来接何师父,但我刚好在外面,又不好找和飞辰一直合作的律师,所以……”
“算了……”何欣如挥了挥手:“不想提姓叶那一家人。”
“哦。”常乐尴尬的跟在一旁。这次算是没办好总裁交待的事吗?要是总裁知道,被他的情敌捷足先登,早一步接了丈母娘出来,不晓得会不会发脾气?
为了将功赎罪,常乐谨慎的道:“总裁透露过,只要何师父大量一点,去和二姑娘道个歉,他有办法让二姑娘撤销控罪。”
一直头低着的何欣如忽然瞪着常乐,眼里精芒闪闪:“我为什么要道歉?”
“这个,何师父……招牌总归是砸到了人,而你是业主,这责任还是得担的。”
“哼,我还没告她故意损害我的招牌,损害我的名誉呢。”
“妈妈……”
何欣如转头望着陆翊良,淡淡的吩咐:“帮我找个好点的律师,我要和她打一场官司。我何欣如一把年纪,好好的开个小店,却被人欺负到家门来了。哼……”
何曳算是听明白了,妈妈是认为,二姑娘先是故意找人暗地里弄坏“百荷堂”的招牌,等着有一天砸到人,再来落井下石。
可是,二姑娘为什么那么笨?即使这样,能破坏到自己和总裁一家的感情,但也不至于傻到自己把头送上来被砸啊。
而且,何曳和叶家已经没什么感情了,她至于用上这种苦肉计来吗?
从派出所回来,妈妈一直没说话。陆翊良和常乐去忙各自找律师的事儿。
何欣如坐在近窗的位置,眼神茫然的望着灰暗的夜空。
最近,她的背影总会让何曳觉得忧伤。小时候,妈妈也常常这样坐在大院子里,头靠着芒果树仰望天空,轻轻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回来找我?”
如今,执着酒杯的她,问着同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何曳清楚的看着妈妈的泪珠落下瘦削的两颊,清楚的看着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头埋进怀里,失控的恸哭……
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将要和叶辰的姑姑打官司了,何曳心急如焚。
打了电话给叶辰,他沉思良久:“这事,你暂时放放,我会处理。”
“你能想到什么法子?”
叶辰讳莫如深,只让她放心。何曳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让妈妈去给二姑娘道歉吧?
可是,妈妈的性子,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斤斤计较起来简直不是人。
何曳觉得自己不能放任事情变得更糟糕,不然等到真的上法庭,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真是的,这明明是关系到两家人的和平友好,关系自己与他的将来的头等大事,叶辰却像毫不关心似的。
妈妈是绝对不愿意道歉的了,但是作为晚辈,代替妈妈向二姑娘诚恳的道歉,似乎也是很应当的一件事。
只望二姑娘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这小市民斤斤计较才好。
何曳一心想着息事宁人,匆匆吃完晚饭,便往病房赶。
二姑娘住的高级病房是一个套间,在病人房间的外面还有一个小隔间供患者家属歇息。何曳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里面的房门开着,只听得二姑娘娇弱的嗓音:“诚哥,你这是怜惜她吗?”
“别乱想?”刘曳诚似是很疲惫:“我只是觉得无须闹上法庭。毕竟,小辰和何曳从前曾经相爱,没必要弄到满城风雨。”
“哼,那女人那么狠,害了人,让她道个歉也不行?我,我……”何曳从房外向里看,只见二姑娘微偏着头,抚额道:“我只是要她得到应得的惩罚。她既然过失伤人,铺子自然是不能再开。她要开药店,就回家乡开去,别在我们面前丢人现眼。”
“唉,她要在哪里开店,那是她的自由。即使她输了官司,要赔偿。但她要继续开百荷堂,你也拿她没法子。”
“她为什么要死赖在这儿啊?难道,难道,她,她……还一心想着勾0引你?”
“小冰……”刘曳诚低声的喝斥。
二姑娘却略显激动:“你是心疼她了吗?因为,怕我会告她,怕她有事,所以才窝在这里照顾我的吧?刘曳诚,我不要,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施舍……呜呜……何欣如舍不得你,要在你酒店的对面开药店,你就由着她,由着她……”
二姑娘开始嘤嘤的哭,何曳的脑袋嗡嗡的响,二姑娘是不是撞傻了啊?居然,居然怀疑妈妈**刘曳诚?
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刘曳诚轻轻的叹气:“小冰,多年来,你对我如何我很清楚,也很感激,但是我也说得很明白,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我要的东西?我向你要过什么东西了?”二姑娘痴痴的摇头:“从开始到现在,我要的只是你而已。”
“可是,我……”3
“可是,你要那个何欣如是吗?你真的要那个红杏出墙、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吗?”
“小冰……”
何曳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二姑娘口中的“红杏出墙、人尽可夫的贱女人”竟是自己的母亲,她一团怒火从脚趾头蹭蹭的往上冒,向前踏了一步,何曳诚冷然抬眸看清了她。
何曳与他四目相对,心中的气恼翻江倒海。她冲到床边,耐着性子,沉声道:“姑姑,百荷堂招牌砸到你,害你受伤,是我们不对,我代替妈妈向你道歉。“
“哼,要道歉,她为什么不亲自来?”
“妈妈刚从警局回家,我想,还是我来比较合适,毕竟……”
“毕竟你是小辰用过的女人?你以为,你和他睡过几觉,来这儿便能多几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你……”何曳无言以对,不敢相信如此尖酸刻薄的话会从所谓名媛典范的口中吐出来。
“哼,从前我还不明白,你是哪里来的贱胚子,敢这样来**小辰。原来是遗传。”二姑娘的声音轻慢,短短的一句话从鼻子里哼出来,简直让何曳的心像被针刺过一样难受。
“你侮辱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妈妈。”何曳拳头已经握紧,指甲深深的掐到自己的掌心里。
要记住,她是叶辰的姑姑,是姑姑啊!
“哈哈哈……你妈妈?我侮辱她还嫌脏了自己的嘴呢。她红杏出墙,背夫偷汉如果不是人尽皆知,你的父亲能一走就是13年?哈哈,如果她够干净,你们县城里的人会背后叫了你那么多年的野种?”二姑娘唇边浮着轻慢的笑,炽热的眼光扫过刘曳诚灰白的脸,她心中的灰暗倾涌而出:“何曳,到底是野种啊,才可以那么厚脸皮的赖着小辰。果然是一门表子,几代风0流……”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何曳气红了眼,在她的眼前浮现了儿时那耻辱的一幕。
邻村的小胖子在池塘的对面用石头砸她,小胖子还和旁的孩子一起,大声的唱着不知是哪里编排好的儿歌:“百荷堂,野花开,一门表子,几代风0流。”
她哭哭啼啼的拉着爸爸的手,她记得那一天,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爸爸一双手异常的冰冷。他向来不疼爱她,所以,她一直不晓得他手心的温度原来如此的冰冷,更想像不出为何爸爸望她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怨恨。
只记得,那一天,爸爸甩开她的手,摇头疯狂的大笑:“算了,算了……”
那一晚,爸爸一走,就是13年。
眼前的人影影绰绰,尖酸刻薄的话语从那张利嘴里迸出来:“何欣如就是远近驰名的**啊,百荷堂的门阶,都被迎来送往的男人踏到烂了。哈哈,老公走后,日子才真正滋润啊,当然了,没了管束,狐狸尾巴摇得多欢啊……”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
何曳冲了上去,揪住了二姑娘的衣领,锁死了上来劝架的刘曳诚的胳膊。她的泪涌在眼眶:“你含血喷人,县上的人喜欢来我家,是因为我妈妈悬壶济世,心地善良,不是,不是……”
“就是,她就是狐狸精、背夫偷汉的贱女人……”
“不是,她不是,不是……”何曳激动的把二姑娘反身锁着,激动的道:“我妈妈爱我爸爸,她一直那么的爱我爸爸,爸爸走了那么多年,她还是一直在等他,她一直在等他,你们……”
“哼,真是情比金坚。”一直沉默在旁的刘曳诚哈哈大笑:“只不知陆直捉奸在床的时候,会有多羞愧,多后悔,多伤心……”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刘曳诚捂着自己被扇红的半张脸,愣在一旁。
何曳心头的郁闷终于渲泻了一点,她好不容易才忍下不打二姑娘,对着刘曳诚她可没那么好耐性。
刘曳诚表面一脸温文,还带着深沉忧郁的文人气质,但其实真正是披着羊皮的狼,干的全是卑鄙无耻的勾当。
所以,扇他耳光就扇他耳光了,她一点儿都不后悔。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让她很无力。
她一掌打了刘曳诚,发狂的冲上来拼命的却是二姑娘。她气头已过,想避让,但奈何二姑娘却像疯了似的与她撕打。
叶辰和李静云进来时,便刚好见到二姑娘被粗暴的压在病床上,何曳正锁着她的手臂,大声的喝骂:“叫你再说我妈妈,再说我妈妈……”
“何曳……”叶辰失控的嚷,何曳骤然听到他的声音,满腔委屈郁在胸口,唅着泪,盈盈的回望他。身后传来凛冽的掌风,她本能的反手一抽,半空中,她的手被人大力的捉紧,她另一手本能的向后又打……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她听到叶辰极怒的骂腔:“何曳,你疯够了没有?”
早晨,何曳靠在暗巷子的槐树下,脑中纷繁往复了许多遍。仍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疯够了没有。
经历一夜的冷风,右脸颊仍旧火辣辣的痛,他终于还是打了她。
她一身的功夫,终于还是被他一个耳光扇得一丝不剩。
终于还是入秋了,所以,白槐树下的露水才会这么的重,吹进她单衣的风儿才会这么的凉。
何曳,你好样的,你终于把他逼到退无可退。
叶辰,那是一个多么沉稳冷静、腹黑睿智的男人啊,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你却能气得他当众动粗,扇你耳光。
何曳,你好样的。
你是上天入地、古往今来,无人可及的超级奇葩。
她举手擦了擦脸,脸上却干巴巴的再没一滴泪。她记得,他的噪音响在耳际时,她是那么的想扑进他的怀里,倾诉自己的委屈,告诉他:叶辰,她们欺负我,欺负我妈妈……
他应该一把将自己搂在怀里,密密的呵,轻轻的哄:“乖,听话,我会处理的。”
原来,并不是事事他都会用心来处理。
当我与她们站在对立面时,叶辰,你还是选择了你的家人。
从来,你选择的都是她们啊,只是我,一直没看清过。
如果,把你看透是这么痛,我宁愿永远糊涂的过。
我愿意做那个迷糊的傻女孩,自以为是的活在你给我编造的幻梦里,而无须聪明的领略到你这一巴掌下去的残忍。
她用力的晃着头,想要晃开脑里他的影像。他冲到床边,望着她的眼眸是如此的失望而又愤怒,他一巴掌打下来,毫不犹豫。
她傻傻的望着他,望着这个刚刚自己拼命想要抱紧,想要倾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