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她昏昏沉沉,宿醉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更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做,只得强打起精神,领着可可去巡视病房。
几分钟后,爆发地嗓门在1209病房陡然响起,迅速传递到整层楼的角角落落,众人先是一呆,接着露出理解的诡谲笑容,低头继续手边的工作。
关山的伤势基本痊愈,不知为何还是赖在医院不走,他的助理整天拿着一叠文件追着老总签字。
此刻他倚着门框,好声好气的安抚着手下弟送来“解渴”的两个辣妹,“不好意思,看病时间到了,医生在发飙,你们去找老三领这次的服务费。”
辣妹们识相地离开,依依不舍的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关山悠闲自在的点了根烟,缓缓勾起嘴角,倚在墙上等人来骂。
没几分钟时间,沈爱丽就冲到他面前,“你这么想女人,昨晚在俱乐部干嘛不找?”
关山俯下俊脸,在她耳边轻笑:“我找了,只是她喝醉了,我不想霸王硬上弓。”
“你!”沈爱丽气急,满腹的愤怒发泄不出,挤在心里更加汹涌,恨不得扑上前去,撕掉他脸上可恶的笑容。
一阵呛人的烟雾弥漫在周围,她这才发现他手里的违禁品,“不准抽烟!”她上前一步,对他伸出手,示意他乖乖把烟交出来。
关山挑眉,“我是不会交出去的,有本事自己来拿。”他高高举起夹烟的手,笑得像一匹可恶的狼,他不是个太绅士的男人,能占便宜的事不会错过。
“关山!”沈爱丽懊恼的瞪着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这阵外科楼里谣传他俩有暧昧,因为他老爱闹她,但是天地良心,谁会喜欢这个花心大萝卜,她的心可是另有所属。
关山肯定也知道这些谣言,却偏偏还老爱气得她头顶冒烟,心情大好地看着她束手无策的模样。
看她发呆,他不依不饶地凑到她耳畔,“沈大医生,刚才叫我什么事啊?”
她被他不知悔改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算了,抽死你算了!”她泄气地撂下一句话,打算转身走人。
关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放弃,一脸错愕,高举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你不管了?”
谭爱丽看着他脸上错愕的表情,狸猫般的眸里闪过一抹慧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他夹在指间的烟,直接捻熄,往一旁的垃圾桶丢去,嘴里还不忘嘲弄:“笨蛋!上当了吧!”
关山没有被激怒,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拿走一根我还能再点,你有办法一直盯着我吗?”他好心的提醒,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她手没半点迟疑,先是摸索过他胸前的口袋,然后滑下他的腰,下一步就直接探进他的裤袋里,掏出一包刚刚拆封的中华烟。
关山的视线锁住她游走的指尖,在属于她的温度渗进他的肌肤时,黑眸深处掠过些许火苗。
她没有注意到这些转变,她抓住烟盒,得意地瞅了他一眼,:“你买一包,我就扔一包!”下个动作,就是直接将整包烟丢进垃圾桶。
关山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俯下身用最轻最轻的声音道:“这次就算你赢了,不过下一次,我要把烟放在内裤里,你有本事就掏掏看。”
她恍然大悟,原来吸烟也是刻意让她困扰的方法!
她赶忙扭头撇开脸,不想让谣言继续蔓延,“懒得理你,我要下班了。”
关山危险地眯起眼,“下班去找吴越吗?”声音里隐约有怒意。
离去的脚步顿了下来,她转回头瞪他,“别再乱讲话,不然――”
“不然怎么样?”他谦虚地俯下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再给我换一次药?”
她咬咬牙,还真不知道能怎么样,出口的声音不觉有些艰涩,“吴越在国外有女朋友了,你别胡!”
关山眯起眼,咬牙继续往她伤口上洒盐,“你不是外科楼里最泼辣的美女吗?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干嘛不去告诉人家,缩在这里当乌龟啊?”他的声音有几分的怪异,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的心事被人抖出来,羞愤地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关山视线追着她的身影,幽深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还有几分不出的眷恋。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游刃有余;情场上的花花草草,他逢场作戏。面对她时,心中却有蓬勃的情绪,或者欲望。
助理韩奇匆匆赶来,除了例行公事的签发文件,还带来一个资料袋。关山缓缓打开,一页一页翻过,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头也不回地问手下,“那个沈东来我们公司多久了?”
“一个多月,工作能力还行,就是有点好高骛远,整天想着一夜暴富。”
韩奇狐疑地看着神清气爽的老板,丝毫不觉得他还有赖在医院的必要,“关总,最近公司的事情挺多的,您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铁总和戚总不是在吗,有事找他们!”被人打断绮念,他不悦的闭上眼。
韩奇识趣的拿起签好的文件,起身往门外走,到了门边又停了下来,鼓足勇气开口:“关总,红姐从巴黎回来了,急着要见你,柴哥按您的吩咐,没有告诉她您住院的事,她现在去总裁办公室吵闹,弄得大家很难做……”
“下次再来,通知保卫部赶人!”
“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
“……”
关山听着手下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这才从床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声音低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波那端声如洪钟,“哈哈,山哥,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回答问题!”
“万事俱备,随时收,只等老大你养好身体。”
“立即动手!”
沈爱丽接到老妈的电话,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点。
她实在撑不到下班,心急如焚地换下白大褂,拎着包包,横穿住院部西区某个不起眼的拐角时,跟一个人撞个满怀。
重新抬起头,看见关山满脸欠扁的笑容:“沈大医生,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啊?”
他伤势渐渐痊愈,行踪也诡秘起来,一连两天都不见他出来挑衅,躲在房里嘀嘀咕咕打电话,不知道忙些什么,她乐得耳根清静,没想到在这里撞上。
她先发制人,冷冷地开口问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她现在忧心如焚,可没有什么好心情陪无赖耗。
“抽烟啊!”关山的理所当然,嚣张地对着半空喷出一股烟,“有人可是啦,再抓到我在房间里抽烟,就打断我肋骨,啧啧,真是暴力!”
“闭嘴!”她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指着墙上的禁烟标志,“你也不能在这里抽烟,快走快走!”
“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谭大医生?”关山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都哭红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拆了他的骨头,替你出气!”
“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她没好气地摔开他的手,恼怒地瞪着他,“别惹我!我心情不好!”
关山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嗯,熊猫眼都出来了,气色是不大好。”
她竭力忍住骂人的冲动,她急着要翘班,摆出医生的架训人:“病好了就赶快出院吧,你霸占一间病房太久了!”
“你舍得我走啊?”关山把手撑在墙上,满满凑近她,姿势暧昧,呼出的气息都吹到她脸上,她不习惯地别过头去。
“沈大医生,上次警察找上门,你为我做的事,蛮让人感动的!”关山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语带双关,“我和我弟,每天都想谢谢美女你。”
她涨红了脸,手挡在他胸前,阻止他继续靠近,“我是怕你被警察发现,连累我们科室受罚,谁想为你做什么事!”
关山趁机朝她眼睛吹了一口气,趁机把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塞进她手中,“最好拿着,相信你会用得上。”
她用力抽回手,狠狠骂了句:“下流胚!”扬长而去。
关山盯着地上被踩了一脚的名片,脸上的笑容一丝一丝褪去,拿起手机,哔哔啵啵按下一通数字,“铁,收!”
两个时之后,沈爱丽心事重重的来到1209号病房,杵在紧闭的门前半天,总算鼓起勇气敲门。
没有回应,她确定关山此刻正躲在里面偷笑,这个该死不死的坏蛋!她脑袋一懵,索性豁出去,像往日那样一脚踹开门。
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从床上响起:“这样才对嘛,踹一脚才是沈大医生的风格。”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现在老妈只会用眼泪宣泄痛苦,哥哥只会用酒精麻痹神经,可她知道眼泪和酒精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必须为哥哥的前途竭尽所能,包括受眼前这个坏蛋地欺负。
“我不知道我哥哥跳槽去了你的公司,”她嘴角发苦,“他也没告诉家里。”
“那你现在知道了。”关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眸在黑暗里闪闪烁烁,“有什么打算?来听听。”
沈爱丽吞了吞口水,“我……我家里人希望可以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还清我哥哥给你公司造成的损失。”
关山缓缓点燃一根烟,口气不急不缓:“你妈妈原来在中山医院当护士,前年退休了,你读完j大医学院,进心脑外科五年,目前存款在六位数以内。”
沈爱丽无奈的闭上眼,也对,讨债之前查清负债人家底,是必要的。
关山掐熄手里抽了一半的烟,罕见的讳莫如深:“你们家……确切的是你,没有能力偿还这笔钱。对了,你知道谭东欠了我多少钱吗?”
沈爱丽机械地开口:“他在预算合同上报错一个零,让你的公司损失了一千万。”
“三天后我正式出院,希望你能在这之前,找到偿还债务的方法。”
沈爱丽顿时像一只被人绝了退路的猫,“三天?”
“沈大医生不是一直在催我出院,怎么,现在舍不得了?”关山语气里有几分兴趣盎然的玩味,唇角慢慢泛出一抹微笑,像猎人看见猎物跌进陷阱那般得意。没有沈爱丽想像中的暴跳如雷,想想也是,身为本城赫赫有名的山河集团总裁,区区一千万如何能动得了他的容。
只是可惜了沈爱丽不足六位数的存款,想还清一千万,不用三天,一辈都没戏。
关山满脸戏谑地靠近她,气息隐隐扑到她耳畔,“想还钱,还是想坐牢?”
她脑袋乱成一锅稀粥,下意识地往后退,顿时被一双手捉住,铁钳般越来越紧,感觉像是被巨型螃蟹夹住一样,身不由己地贴上一个健硕地胸膛,“实在没钱的话,人我也要。”他在她开始挣扎之前,骤然松开了钳制,语气清冷:“我等三天!”
沈爱丽愣愣地站起身,第一次觉得关山的脸仿佛是一块变幻莫测的魔镜,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照出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就像现在,他前一刻才一副流氓的样,眼一转,马上摆出生意人的口吻。
周末,沈爱丽没有回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吴越。
他本来还想全程观摩朗朗的手术,现在因为顾副主任的介入,手术延期,他没机会看了,假期也快要结束。
沈爱丽想约他去咖啡馆聊聊心事,他却执意去上海路一家新开张的酒吧嗨爽。
她很少涉足此类场所,懵懵懂懂地跟进去,耳畔激越的劲曲撩拨人心,在密闭的空间内恣意张扬,所有人尽情地在舞池里摆动身体,吴越潇洒帅气,舞姿翩翩,很快被一群美眉包围。
她端着酒杯坐在角落里,心事重重地看着人来人往。蹙眉喝了一口酒,滋味很糟糕,真想不明白哥哥沈东,心里已经够难受了,还要喝这么恐怖的饮料,什么一醉解千愁。
今天她也要尝尝喝醉的滋味,然后什么事都不用烦恼,好好的睡一觉!这几天,她已经烦心到辗转难眠的地步,好几次在手术台上差点出错,事后吓得一身冷汗。
老妈和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心,非常看好她有办法解决一切,整天能吃能睡一副没事人的样。
她喝完一大杯洋酒,整张脸旋即绯红,如此不胜酒力,跟她素日的骄悍不成正比。
吴越浑然不觉,还自顾自的跳舞,颇有异国情调的舞姿,吸引了满场眼球。
沈爱丽醉意朦胧地看着意中人,上医学院的时候,他不但是篮球队长,还是学生会主席,风头健得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她自然也不例外,却没想到吴越会主动过来找她,还介绍她加入学生会。
之后不久,她就多了一顶绯闻女友的桂冠,默默等待了七年,他仍然遥远如空中楼阁,这份感情已经够可悲可笑可叹,她不能让它再没了自尊,有些话只能埋在心底,永不见天日。
关山接到手下弟的线报,匆匆从医院赶来,进门就看见她一副深闺怨女的表情,觉得好笑,躲在角落里继续看戏。
沈爱丽早已从头红到脚,跟煮熟的虾没两样,摇摇晃晃地趴在桌上。一个嬉皮不怀好意的凑过去搭讪,手不客气地搭上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关山立即走过去,一把拉开那家伙,“不想死的快点滚!”
“你是谁啊?我先来的!你要上她也得等我上过。”嬉皮混混不知死活的叫嚣。
“她是我的女人,你如果不想缺手断脚,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关山眯着眼,不耐烦地瞪了混混一眼,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吊带裙外,挡住别人觊觎的目光。
混混朝远处挥挥手,他的几个同伙凑了过来,打算人多欺负人少。
关山动作敏捷地制服领头的家伙,狠狠按在墙上,从他兜里翻出两包迷幻剂,三颗嗨药,低声威胁道:“要不要我把老板请来报警,看看安一个什么罪名给你们?强奸未遂还是磕摇头丸?”
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吓得不敢再废话,二话不闪人!
已经是午夜时分,场里大部分灯光熄灭,只剩下舞台灯翻滚闪烁,一片幽暗里,几个混混继续寻找新的猎物……
不知过了过久,沈爱丽晃晃悠悠地醒来,宿醉过后的头疼让她生不如死,半天没回过神来,恍惚以为置身出租车内,无力地喊了一声:“吴越!”
没人理睬,她懵懵懂懂地看向开车的人,omg!她怎么会坐在这个流氓的车里?
“沈大医生,你喝的酒不多,人却醉了,我怕你一个人睡在那里,会让坏人占便宜,就把你抱到我车里。”关山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答疑解惑。
她立刻坐直身体,“我不是一个人去那里……”糟了,吴越找不到她一定会急死。
关山哂笑:“你是你那个学长吗?让他着着急也好,以后就不会只顾着自己玩,不管女朋友是不是心情不好在喝闷酒。”
“不行,他找不到我会报警的。”她罢,用力去推车门。
关山一把将她拽回座位,“不必去了,我已经派人通知过他。”看着她满脸不信,他忍不住讽刺她,“你还真以为吴越那四处找你啊,他在舞池里可乐得很,跟一群辣妹跳热舞跳到发昏,搞不好晚上还会去开个房间,一夜激情。”
“别胡八道,他不是那种人。”她知道他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要让她难看,干脆一句也不信。
“你一定还没跟他,你喜欢他对不对?”关山玩世不恭的瞅着她。
“不是我的事,拜托你不要多嘴!”她尴尬地回避他嘲弄的目光。
关山诡谲地裂开嘴角:“来不及了,我已经亲自告诉了他。怎么样,我人还不错吧,不但帮你解围,连你不敢的心事也帮你出来,你应该感谢我。”
她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彻底发作起来:“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你干嘛要告诉吴越?我是喜欢他,可没打算告诉他,更没打算要他当男朋友!”
“很好,人家也没有想要你当女朋友!”
沈爱丽有些狼狈,问出闷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你怎么会认识吴越?”
“他爸爸跟我做过几笔生意。”关山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继续追问,“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我让你考虑的事怎么样了?”
“我……还没有做决定。”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谁也不想被不怀好意地猛兽吞掉。
关山轻笑:“还没决定吗?我当你已经决定了。”
她赶紧撇清:“我可什么都还没答应你。”
“我保证你一定会答应的。”他自信满满。
窗外黑漆漆一片,她不知道关山要载她去哪里,心慌的又去推车门,“对不起,我要回家……请你让我回家。”
一双大掌冷不防从背后突袭过来,将她整个上半身揽进怀里,吓得她惊叫,“放开我……我要回家!”
“不错嘛,看你这么瘦,还满有料的,如果更丰满一点,会更令人销魂。”
“你……无耻!”她拼命推开他色迷迷的手臂。
“放心,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女人投怀送抱的,不习惯弄得女人哭哭啼啼。”
“我不可能答应你的,大家都知道我是吴越的女朋友。”想到意中人,她更加坚决的甩开身上游走的大手。
“是嘛,那吴越自己怎么不知道?”关山拿起一个微型录音笔,吴越矢口否认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关总误会了,我和沈爱丽只是普通朋友……”
她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你快放手,不然我要叫了。”
关山好脾气的替他打开车门,高大的身体微倾在她耳边喃喃:“你的方法我已经听过了,现在听听我的吧?”
沈爱丽顿时安静下来,身体稍稍往门边靠了靠,转过脸看向车窗外:“你吧。”
“一次一万,总共是一千次,完了我就会放你走,怎么样?”关山满脸期待,语气蛊惑人心。
她听得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装傻,痛痛快快的,干还是不干?!”关山扳过她死也不肯转过来的脑袋,嬉皮笑脸的补上一句,“也许用不着一千次我就玩腻了,那我也会放了你。”
她震惊于他的无耻,声音也**起来:“关……关总,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禁不起这种玩笑。”
“我从来不跟女人开玩笑!”关山的表情罕见的正经,“我只陪她们玩游戏。”
“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关总!”
“沈大医生不是很喜欢玩惊险游戏的吗?比如那次在医院楼顶,你一个撒手,吓得我差点心脏痉挛。”关山目光灼灼,满脸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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