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上方的天花板,镶嵌了一个拱型屋顶,大团大团的云彩透过玻璃,清晰可见。
真想象不出那个滥流氓,私下里还这样浪漫!
沐浴完毕,她回到床边坐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摇摇欲坠的身体忍不住往床上一倒,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有甜蜜蜜的气息,她禁不住诱惑伸出舌头,一舔之下,醇香扑鼻,她继续凑过去,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她不悦的睁开眼--!
关山手拿一根德芙,满脸坏笑地逗弄她,目光好像在打量超市货架上的火腿,秤重量、测质感的眼神一路游移。
沈爱丽在他目光笼罩下无所遁形,慌乱中甚至有种可怕的错觉,他是不是可以穿过衣服,透视别人的身体?搞不好视网膜上还会出现资料读数--
某女,二十七岁零三个月,身高一六五厘米,体重五十公斤,价码一万一次……
猛然想起他找她来的目的,她的身体瞬间僵硬,恨不得夺门而出。
自尊,这个时候是对自己的变相惩罚,她深呼吸再深呼吸,赌气骂道:“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坏蛋……要做就赶快,别天天吓人!”
说罢抡起拳,狠狠捶在他胸膛上,眼泪不争气的流淌。
关成哼也没有哼一声,伸出手缓缓抚摸上她的腰间,“听说女人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希望我可以永永远远刻在你心里,烙在你身体最深处,让你想忘也忘不了。”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早八辈子就不是处女,你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沈爱丽说罢,气咻咻地扭过头去,避开他炽热得快把人融化的目光。
她并不反对婚前性,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蹉跎到今日,如此……而已!
“你已经有过男人了?”关山大概没怎么想过这个可能性,语气加重。
“没错!而且还不止一个。”她煮熟的鸭子嘴硬,强迫自己的语气不要露出心虚。
两人之间因为她的话而沉默下来。
关山突然将手指插入她浓密的秀发之中,身体凑了上来,“既然都是各中高手了,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吧……”
大灰狼毫不客气地扑倒小红帽,沈爱丽狠狠闭上眼--
算了,随他便,反正她也不是来培养感情的,还巴不得早点做完走人,最好是做一次他就烦她烦地透透的,再也不想见她才好。
念头一转,她倏地挣开眼睛,主动去脱他的衣服,脱得极其霸道,领带几乎是用扯的拽下来,随手往床凳上扔,没有丢准掉下去,也懒得理会。
关山看着她咬牙切齿地伺候他,动也没动,就连眉毛也不挑一下,身体站得像一根旗杆。
她心里呕死,仅存的歉意也烟消云散,继续毫不温柔地剥开他的衬衫扣子,一颗接着一颗,整件卸下来的时候更是卯足了劲,故意抛在地毯上。然后再接再厉,手忙脚乱地解开他的皮带。
一抹春光若隐若现,她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好半天才继续向下探,伸出手去扯他的西装裤拉链。
她心里暗自盘算:待会看见他“那里”,不管它是大是小是粗是细,都要鄙夷地嗤笑一声!据说男人对这种事最敏感了……气死他,看他还骄傲得起来不?
除了火灾现场,大概没有人会在君悦饭店的走廊上跑成这样,楼层服务生吓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她视若不见,一路冲向刚刚抵达的电梯。好不容易平稳气息,忽然间怔住了。
有人在看她,确切的说,是看镜子里的她。
沈爱丽惊觉地转过头,正迎上镜中反射的目光,立时打了一个寒颤--
之前太慌张,没注意到身边站着这么一个锐利的身影,高大修长的身形像是用刀锋凿出来的,笔直而充满棱角。
正常人在偷偷观察别人的时候如果被发现了,都会尴尬地回避,他显然不是正常人,对上她的视线之后,依然眈眈打量她。
沈爱丽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尴尬地看看身上裹着的酒店睡袍,眼睛逃避地乱飞,闷重的空气,一层又一层弥漫在周围,滞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爱丽想逃出这个四面都是镜子的鬼电梯,她伸手去按了距离最近的楼层按钮。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关山赶在她惊叫之前,一把拽过她。
电梯门重新关上,下一秒立即打开,那人按着楼层键,满脸调侃的笑容:“关总,今天兴致不错,跟美女玩躲猫猫?”
关山紧紧抓着沈爱丽的手臂,制伏她在空中飞舞的双手,听见人问,头也不回的开了口:“兴致再好也比不上闫公子你啊,跟美女玩躲猫猫,一玩就是好几年。”
那人危险地眯起眼,电梯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沈爱丽被关山拉着,跌跌撞撞出了酒店大门,坐进早已等候在门外的路虎。
关山丝毫没有提及刚才的偷袭,表情若无其事,让人怀疑他有更大的阴谋。他看了惴惴不安的美女一眼,伸手搂住她的腰:“刚才那个闫公子,就是把你哥哥揍成猪头的人。”
“啊!是他?”沈爱丽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睁大眼。
“几年前,他参加市妇联举办的慈善晚会,看上一个高三女生,家里父母都不在了,要辍学,他仗义出手,资助她去念音乐学院,现在光华高中当老师。”
沈爱丽狐疑,“看他阴阳怪气的样子,不会白白献爱心吧?”
关山讪笑:“小猪养肥了要杀,美女养大了要上。”
沈爱丽不悦的皱皱眉心,“我哥哥怎么招惹那个女孩了,让他暴打一顿?”
“招惹也算不上,就是请人家吃了几顿饭,喝了几杯咖啡,逛了一趟梅花山,正撞见闫鹏在那打高尔夫,他看见自己养的小狗对别人那么哈,心里不爽,这才找人削你哥哥。”
“霸道!那个女孩也有自己的生活,凭什么不能跟朋友吃饭聊天逛风景?”她嘟着嘴抱怨,“不过是资助人家上了几年大学,就胁迫人家以身相许,真无耻!”
“看我就比他大方,一点都没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你爱飞到哪就飞到哪,”关山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再重申一遍:交易期间,不准跟其他男人搞暧昧,如果让我发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蹙眉:“我没你那么**!”
“没我这么**,就早八辈子不是处女了,还跟过不止一个男人?”关山促狭的拿话堵她,正专心开车的雷杰也支起耳朵偷听。
沈爱丽尴尬的耳垂发红,悄声发狠:“要你管!”
“以前的我管不着,以后的就跟我有关系!”关山笑得满口白牙,凑到她耳根说悄悄话:“今天你那招可真够损的,就不怕弄坏了它,以后天天守活寡?”
…
天色渐渐黯淡,路边的霓虹闪闪烁烁,奢侈迷乱,路虎一路疾驰,转眼来到东郊红馆。
沈爱丽坐在沙发上,贝尔坐在地板上,一起看得目不转睛。她替他治伤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身材爆好,穿上名牌以后更有看头。
会所服务生送来可口的晚餐,她拉着贝尔围了过去,夹了一筷子沸腾鱼,刚想往嘴里送,关山握住她的手,硬是把那鱼送进他嘴里。然后也不管她是不是喜欢吃,夹了一堆香菇青菜放在她碗里。
她蹙眉嘀咕:“我不喜欢吃素菜。”
“保持身材,我可不想搂一只熊猫睡觉。”他说罢,低头看了看脚底下的贝尔,食盆里的罐头被舔得干干净净,没有沾到罐头的狗粮就不肯吃。见主人看它,它满脸期盼的抬起头,哼哼着想再讨一些肉罐头。
沈爱丽随手夹了一块牛排扔给贝尔,撅嘴挑衅道:“我们都不吃素菜!”
关山放下筷子站起来,一手拿着她的饭碗,一手拿着贝尔的食盆,放到身后高高的装饰架上。
沈爱丽气坏了,夹着爱吃的香辣排骨直接送进小嘴。
可怜贝尔不会用筷子,它看看主人,又转头看看高高挂起的食盆,难过的狒狒几声,会流泪的话八成早哭了。
她好心的夹了一块腊肉,用手捏到桌子底下,贝尔走过来嗅了嗅,却不吃,只是看着自己的主人。
沈爱丽不解的看关山,他伸出一只脚,把她的手踩在脚底,贝尔这才高高兴兴地摇着尾巴,把那块肉叼走了。
看了看自己被踩了一脚的手,沈爱丽满脸疑惑,“怎么回事?”
关山得意的大快朵颐,“我家贝尔,可不是谁喂东西都肯吃的。”
沈爱丽无语地看看那只藏獒,说它忠诚?还是犯贱?天天被主人折腾,还那么听话!她无力的扯下餐巾,嘴里的佳肴也变得索然无味,“关山,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变成它这个样子?”
“当然不是,”关山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我会让你比它还乖。”
“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行!一千万,外加商业银行三个月的利息,把钱给我再商量。听好了,把钱付清了可以商量,答不答应可不保证。”
“你知道我没钱,存款不超过六位数,还都在我妈哪儿。”她心虚的开口,尾音越来越低,那些存款早就被老妈拿去给哥哥按揭房子,没剩下几块。
关山吃饱喝足,起身走过去,大手捧起她的小脸,脑袋凑近,距离她高高嘟起的小嘴只有几毫米距离:“那就认命做我的女人,从今晚开始。”
沈爱丽身体一僵,“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可不可以不要今天?”
“还想改日子?难道想改到下辈子去?”关山置若罔闻地拿出指甲钳,仔仔细细替她修整指甲,一片片淡粉色的贝壳,映着壁灯若隐若现。
“像你这种笨女人,恐怕到新婚之夜都不可能准备好,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不想再等,就今晚!”
关山拉着她的手走向他那间大得离谱的卧室,这个交易是经过她首肯的,她不能危机一过,就想耍赖。
“我花了一千万,你情我愿的买卖,希望你热情一点!”
蓦地传来一阵刺痛,她哆哆嗦嗦地睁开眼,正对上关山恼怒的眼睛,“今天下午那样的把戏,玩一次就算,真当我是白痴!”
她的下颚被他狠狠捏着,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嗫嚅出声:“对……对不起!”此时此地,她倒成了理亏的那个人。
“眼泪一大把,那里倒干得像沙漠!”一片黑暗里,关山双眸闪着熊熊怒光,“我花了一千万,给我拿出点职业道德来!”说罢他俯下身,继续方才的侵略。
沈爱丽无言以对,难堪的闭上眼。
“下次在我面前最好别瞎吹,害人害已!”关山懊恼地松开她,意犹未尽地上下打量她的身体。
沈爱丽如获大赦的坐起身,注意到他邪恶的目光,一把捞起地板上的睡袍,亡羊补牢地遮蔽身体,受惊的麋鹿一般窝在床头。
关山讪笑地咧开嘴角:“还赖在我床上干什么?我已经没性趣了,滚吧!”
强人所难不是他的作风,尤其是对眼前这个笨女人。
他立即从台灯下摸出一把消声手枪,翻身下床,全身戒备的靠近房门--刚好想找人发泄胸中闷气,就有不知死活的宵小送上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雷杰的手机,小声的吩咐几句,转身朝旋转楼梯走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隔壁卧室,脚步顿时一窒,转了个身又往回走。
他要先去警告那个牛皮吹破天、胆子比虫小的女人,要她乖乖待在房里,别待会儿他把那个宵小当靶子打,她半途跑出来,吓得尖叫一声昏死过去,坏了他心情。
几个大步走到她的卧房,一脚踹开门,床上空空荡荡。
他愣了楞,眉心打了个死结,疾步走过去打开浴室的门,同样空无一人,他飞快地在楼上楼下绕了一圈,确定她是真的不见了,立即从侧门拐进院子里。
他行走江湖很多年,宿敌对头数不清,前阵子又跟一帮上门找碴的家伙血拼,难道有人误会沈爱丽的身份,打算绑了她要挟?
映着影影绰绰的路灯,他看见大门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气得他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横栏盆景上。
“砰!砰!砰!”连续几声轰然巨响,吓得正在努力转动门锁、却怎么也转不开的沈爱丽尖叫着跳了起来,一回身对上一双*的眼睛。
关山一把揪起她,咬牙切齿地迸出质问:“你最好解释清楚,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要干嘛?”
“回家……不是你叫我走的吗?”她挣脱他的钳制,继续跟门锁战斗。
“我什么时候叫你走了?”他火大地吼回去,拿起手机告诉雷杰他们不要过来了。
沈爱丽被他吼得身体一震,嘀咕道:“你刚才发火,不是说让我滚……”她还天真的以为从此解脱了。
关山气急失笑:“不错啊,够乖,够听话!比贝尔有潜力。”说罢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别白费力气了,凭你也想撬开我家大门!”
虚惊一场,怎么也想不到是她深更半夜作怪。
沈爱丽懵懵懂懂地跟着他往前走,经过院子里的露天游泳池,看见一个丘比特大理石像站在水中央,面容酷似关山,用手指比着噤声动作,看起来很讨打。
“喜欢它?很荣幸,那是我的设计。”关山满脸得意,“来吧,我带你参观参观。”
她乖乖地被他拉着,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跟爸爸一起逛动物园。
整幢别墅高六层,包括地下两层--二楼车库,停着好几辆汽车和一辆越野摩托车;一楼储藏室,规模堪比小型超市。然后地上一楼是大厅、餐厅和厨房,二楼是客房、起居室、视听室和关山自己的房间。
三楼是书房,面积阔大,书架钉在三面墙上,一列列向上延伸到天花板,朝阳方向是半圆形的开放式阳台,放置两组水蓝色沙发、一张咖啡桌,不远处有一排高大的绿化树,疏影横斜,赏心悦目。
沈爱丽随手拿起书桌上的镜框,上面是关山和贝尔的合影,她这才想起来,似乎从没听他说起过家人,好奇地问她:“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嫌闷?”
“不是还有贝尔陪着嘛,可惜不会说话,我才花一千万找你过来。”
“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上床,不是说话。”沈爱丽小声的对着镜框嘀咕,要是他答应不强迫她,她绝对愿意每天晚上给他讲故事,一千零一夜。
参观完书房,沈爱丽发现一个狭长的回廊,走进去一看,居然是更衣室!里面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扇形空间,两旁衣物整齐悬挂,像是等待校阅的士兵。尤其是西装区,做工精良,颜色像色卡一样从浅到深。
她惊叹出声:“你怎么有这么多衣服?”
关山扳过她的脖子,哂笑道:“你对衣服的兴趣,大过对衣服主人的兴趣。”
四楼据说是健身房,关山没有带她上去,拉着她回到二楼客厅,这里是暖色调的搭配,光洁的地面上铺满手织地毯,草绿色的三人沙发呈半圆弧形相对,墙角的木制花架上摆满植物。
最撼动人心的隔开客厅和餐厅的长型喷水池吧,水由四面八方往上喷出,聚集于顶点时再沿着玻璃砌成的螺旋型台阶拾级而下,十分特别。
关山开玩笑道:“以后买回来的鱼,来不及吃完的,可以先放在这里养着。”
座钟不急不缓地敲响十二下,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燥热一整天的空气,逐渐平息下来。
贝尔大概被钟声吵醒了,从舒舒服服地窝里爬出来,围着主人的大脚丫亲眯。
关山扔给它一听罐头,在吧台上倒了一杯红酒,牵着她走到沙发上坐定。
“手可以放开了吧?”她一面说,一面还甩了两下。
他不为所动,抱着她坐上膝盖,玻璃上滴滴答答的声响越来越密,听起来很冷,沈爱丽有些累了,蜷缩着身体,乖乖躺在他胸前。
“帮我拿烤烟。”
她惊讶地抬起头,“烤烟?”
关山扬起下巴,指向身前的案几,“嗯,就在那。”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个造型别致的银盒,镂刻一溜英文,她不甘心地嘟着嘴,伸手拿了过来,打开,抽出一支递给他,摆出医生的经典口吻提醒:“抽烟有害健康!”
关山没有接,只把脸凑过来。
她气结,不悦地把烤烟塞进他嘴里。
“火柴。”他抿着嘴唇,衔着粗大的烤烟咕哝。
“好了知道啦!”她又从桌上拿起火柴,柄很长,淡蓝色的火焰在黑暗中一跳一跳,她促狭地看着火柴燃烧,慢慢腾腾就是不替他点上。
关山好整以暇地闭上眼,大手游走在她腰间,耐心地陪她耗。
她只得凑过去,把烤烟点着,“还要什么?烟灰缸吗?一次使唤完,别折腾人!”
她挣扎着想跳下沙发,耳边一声低喝:“别动。”
不动就不动,她稳稳地坐在他怀里。
关山靠着沙发背,静静地吞吐巴西烤烟,“宝贝--”
“你叫谁啊?”她坏心地把头撇向一旁,“贝尔已经回去睡了。”
“叫你。”他肯定地回答,环抱着她的左手缓缓拍着。
窗外大雨倾盆,她蜷缩在他胸前,倾听着他的呼吸和脉搏,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被拥抱的感觉很温暖,世界像是变小了,小到只剩下臂弯的距离。酷热和冷雨都被远远隔绝在门外,和她不再有任何关系。
“宝贝。”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她忘了自己很讨厌这个称呼,下意识嗯了一声。
“觉得冷吗?”
“没。”
“你的脚很冷。”
大掌捏捏她的脚丫,手心的温热慢慢渗了进去,她惬意地扭扭身体,在身后胸膛上挑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日上三竿,窗外鸟声啁啾。
沈爱丽躺在粉紫色的床上,大眼睛滴溜溜地盯住天花板上奇怪的几何图形,发了一会呆,裹上睡袍,光着脚丫踩上地毯,小心翼翼地来到关山卧室门外,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动静--除了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和不断打鼓的心跳外,一切都安静极了。
她目光逡巡,四处寻找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贝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扑上来围着她亲眯。短短几天,这家伙已经跟它主人一样,对她香喷喷的身体兴趣大的惊人。
沈爱丽担心它动静太大,吵醒关山,赶紧蹲下来拍打它毛茸茸的脖子,丝毫没察觉到身后多出来一个邪恶的身影,无声无息的迫近。
“怎么,想甩我耳光?”他悠然的笑笑,扯过她的手握在掌中,细细摩挲,引起她一阵战栗。
“都知道我是大哥了,怎么会不知道大哥都是骄傲霸道,绝不会让人甩耳光,包括泼辣耍赖、收了钱还死活不肯陪人上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