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的话,温啸就算有多少理由,派人跟着别人的老婆,已经让温鸣难以忍受。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温鸣更是没法原谅。作为夫妻,本来应该是很亲密的人。可是,她却和别的男人把他们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说了!这种感觉让温鸣抓狂,两人间的秘密,居然被本不应该属于一个圈的人分享了,而且,还是一个和她有着过去的男人!
温啸显然不想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避重就轻地把酒杯和弟弟的轻碰了一下:“来,喝酒。”
温鸣感到手中的高脚杯一震。温啸这种避而不答的态度,其实已经给了他答案。他忽然感觉到,在他、温啸、小米三人之间,自己越来越成了那个多余的人了。
他们有他们的秘密,而自己居然成为了局外人?!
这种认知像是烈火灼烧着温鸣的心。他收回杯子,喝了大大的一口酒,含在口中良久,一口咽了下去。
温啸微微一笑。这个弟弟也很有趣。在政界浸淫那么多年,人前举手投足都有板有眼、镇定从容温厅长,居然会有这么真情流露的时候。私下里说到自己的女人,还是那么的失态。这个弟弟,看来还有待磨练哦。
才聊聊几句话,就能成功地点燃起他的战火。很好。
他笑得更人畜无害,完全没听到弟弟的提问似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小米真是个好姑娘。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地方吗?”
温鸣的眼睛里,已经渲染上了一丝酒气,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什么地方?”
温啸轻轻呷了口酒。并不急于回答。而温鸣则恨恨地又喝了一大口。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的哥哥。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还有一股浓浓的醋意。
“她和她的朋友在商场里说笑……”温啸停住话,似乎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她的朋友说她面如桃花。我当时听到这话,很好奇这所谓‘面若桃花’是个什么样子,就看了她一眼。
哪知道,她真的红着脸又羞又怒地瞪着我。我当时的感觉,满面的桃花芬芳,简直犹如雷击。我终于感觉到了,为什么西方人总把一见钟情说成是中了丘比特的箭了,在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中箭了。”
温鸣黑着脸,一语不发,闷闷地喝着酒。这个男人,自己的哥哥,居然坐在自己的面前,大谈特谈他如何和别人的太太一见钟情!而且还是对着这个女人的现任丈夫在说!
温啸压根没注意到弟弟的情绪,接着说:“后来,这个女人同意嫁给我,我心里充满了感恩,我甚至做好了打算,从那时候起,就要像疼爱自己的眼睛一般来爱护她。”他的目光飘忽起来,眼睛里已经是慢慢的不甘和遗憾:“可惜,我还是伤到了她。这个是我心里一直的伤痛。”
他看看已经在喝第二**酒的弟弟:“你现在有这个条件,可你却是在不停地伤害她,我想你真该反省反省。”
说罢起身,穿起外套:“还有,你住酒店的事情,千万别让妈妈知道,否则,她会第一时间冲到酒店,让你回家住,而且会马上让你和艾小米离婚。”
他扣着扣子,裁剪合体的西服显得他的身材更加颀长,他面容温柔可眼神冷酷:“最好对她好点,否则,我随时可能接手。”
温鸣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啸从容地离开酒吧,他追随着那个男人的目光似乎已经没有实际意义,因为他的神色已经麻木。
温鸣在心里痛苦地想,原来温啸来是来警告自己的!小米果然是向他诉苦了!
温鸣心如刀割。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不管不顾地一口灌进了嘴里。
吧台里的飞扬,早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对劲。要知道,过去的温鸣可不是那么喝酒的,这么名贵的酒,是要慢慢品的,不是他这样的牛饮。
他认识的温鸣不是这么没品位的人,只能说明,他出了状况。也许今夜,他需要喝个醉。
飞扬取了另外一**酒,朝着温鸣走了过去。
小米躺在床上,很久都没入睡。完全是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觉得心神不宁。
温鸣负气而走。走之前说他要去住酒店。而自己就这样没做任何阻拦随着他去了。也许,这样的态度的确太多冷漠。
就算他和乔巧真有什么,那也只是乔巧的片面之词,自己并没有亲眼证实。可是温鸣,却是恰巧看到了自己和温啸在一起。单独从表象上来做简单的理解和猜测的话,温鸣有现在的反应,也是情有可原。何况,小米想想他们一家人一边倒的反应,再想想温鸣的孤军奋战,她越来越心疼温鸣的处境。
小米越想越后悔。不管怎么说,的确应该冷静地拦着他才对,真不应该让他去住酒店。如果他住酒店的事情败露,不知道那些早想看到两人分手的人,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她腾地从床上起身,拿过不远处的手机,上面的时间很清晰三点二十分。
小米斟酌着,编写着短信。也许他可以用这种方式,先表达一下歉意?
可短信的措辞让小米很为难,她写了删,闪了写,几个回合,也没把短信发出去。
倒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个彩信。
小米疑惑地点开了那张图片。看着照片,她的手颤抖起来。手机不听话地被摔到了床下。
只见小米那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痛苦得不能自抑。
短信的措辞让小米很为难,她写了删,闪了写,几个回合,也没把短信发出去。
倒是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个彩信。
小米疑惑地点开了那张图片。看着照片,她的手颤抖起来。手机不听话地被摔到了床下。
只见小米那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痛苦得不能自抑。
照片上近乎**着纠缠的两个人,让小米窒息,差点崩溃。那个趴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衣衫半解,藕白一般的手臂水蛇一般紧紧揽住男人的脖子,嘴唇对着男人的侧脸,眼睛斜瞟对着镜头媚眼如丝的,不是乔巧是谁!
虽然男人的脸半遮半掩,没完全被暴露。可小米和温鸣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他身上的体貌特征她哪有不清楚之理!小米几乎只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温鸣。是她的老公温鸣!
小米受到的震撼和打击,几乎是前所未有的。过去和温鸣也有过种种的对抗,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的母亲。不过当时的情景是她逃他追,可那仅仅是一种情感上的纠结,而不是现在这种亲眼目睹他和别的女人上床,那种**裸的视觉冲击,像是一把巨大的铁锤,直接敲到了小米脑袋上,咚的一声,余音绕梁,n久消化不了。
对小米来说,这当头一锤,完全是另外一种性质的感情伤害。对她来说,这是一种背板。
何况还是他和乔巧!不是她对乔巧偶什么成见,而是这个女人,对小米而言,太特殊了。他不顾念夫妻之情已经够让她伤心,可他居然还和一个曾经试图伤害她的女人混在一起!
这么说来,如果照片是真实的,那上次酒店里,她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女人声音时,其实他们已经……
想到这里,小米心如刀绞。上次她问到他酒店的女人是谁的时候,他还轻描淡写地说是碰巧接到电话的女人,好歹还有点遮掩的意思,现在居然如此公开,那他是打算和自己撕破脸,不打算再过了吗,这日子?
小米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她愣怔了良久。终于回过神来,拨打温鸣的电话,可得到的是近乎绝望的结果,他的电话关机。
这次温鸣显然是气急,住了酒店也没往家里报个平安,所以他到底是住在哪个酒店,小米压根就不知道。小米疯狂地拨打着刚才发彩信给她的那个号码,结果不明而喻,也是那机械的女声通知她:关机了。
事情到了现在,小米还是不相信,温鸣居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手上紧紧握住手机。不时地用牙齿啃咬着手指甲,她痛苦着却又不敢相信着。就像锅上的煎饼,翻来覆去,备受煎熬。
平生第一次目睹这种**裸的背叛,小米不止伤心,还慌了手脚。她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送温鸣去酒店的司机,自然知道温鸣住的地方。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她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果然是愤怒占据了她太多的脑细胞。以至于她都不会思考了。
她赶紧从号码簿中调出了孙司机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就短短一段振铃的时间,对小米来说,简直像是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好久后才传来了孙司机那睡意朦胧的声音:“喂,您好!”
听到是她,对方显然振作了一下精神:“夫人,温厅长住在香宫大酒店。”孙司机很抱歉:“温厅长让我送他过去后,就说放我两天的假,我抽空就回了程川这边的老家,真对不起,否则,如果您想找温厅长的话,我还可以来接您。”
“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就好,我自己会开车去的。”小米赶紧说。还补充到:“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放下电话,小米看看手表,凌晨四点半。
她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不能再入睡,也不能思考,什么都不想做。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找到温鸣,亲眼看看,那照片上的是不是真的!如果那样的话,她才能死心!
万千种感受现在都化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她必须去找到他!
心中有了主意,小米打开了衣柜,胡乱抽出几件衣服,换下了身上的睡衣。省城里夜间温度很低。她想了想,又在身外套上了一件长大衣。
她不经常开车,翻找车钥匙花了她很长时间。她还没太多家当在省城这边,家里车库的车也是温鸣的一张越野车。平常她并没有开过,对开着qq车的她来比,这越野车车太大了些,不过对车龄不短的她来说,开着上路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走出大门后,小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儿子的房间。心中生出了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她,那她又该怎么样才好呢?
为了追求居住质量,远离都市的喧嚣和空气污染,温鸣的住所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虽然远离了纷扰,可显然也有不便的地方,那就是交通不便。不过还好,还有车可以弥补,只不过需要花费些时间罢了。小米准备停当,啾的一声打开了车锁。温鸣的车和他的人一样,高大霸气,这种车对一个女人来说,体积是大了些,小米爬上了驾驶室,发现自己居然连个头都冒不出来。如果从后面看,她开着这车,倒像是无人驾驶似的。她叹了口气,努力把座位调到最高,调整后车上的后视镜,发动了汽车。
四点多五点,正是人们睡眠深沉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安静得让人害怕。小米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只有刷刷刷的行车声机械地响在耳边,这种近乎静止的安静,让她的心里揪得难受。她顺手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电台里悠缓地放着情歌。小米听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电台里播放的居然是很应景的一首歌《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许志安那沧桑的声音响起:“最心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爱一层层,被撕裂
我一层层,被摧毁,被爱摧毁我来不及,找到出口,我一层层,被摧毁,狠不下心………”
和温鸣间的感情经历,像是放电影一般一幅一幅地从眼前闪过。他曾经那么含情脉脉地对她说:“小米,我爱你。”当他知道当初两人分开的原因后,那懊恼痛苦的样子,还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他为了两人能在一起,曾经做出的让步,她回到他的身边后,他尽力改变这自己,宠着她,爱着她,他还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从今往后,她只需要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誓言还响在耳边,可他的人已经躺在了别的女人身旁。这种落差让小米实在难以接受。难道男人都是不可靠的生物?作为女人的必修第一课,就是压根别想着信赖任何人,什么都得靠自己?无论是情感还是生活,女人是不是得做好随时能够离开这个男人的准备,那样的话,也许才能把有可能受到的伤害降低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