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接着说:
“你想想,这么多年来,你们的爱情都是纸上谈兵,聚少离多的爱情,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况且安娜又年轻又漂亮,正是最好的年龄,既然你不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家,放手也算是一种成全吧!对你来说,也少了一份牵挂,可以更专心于工作,毕竟你也有你的梦想,世界巡回演唱会啊。”
温楚看着吉姆,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他也觉得放走安娜是正确的。
吉姆看见温楚有些不专心,上前问道:
“你到底听见我说什么没有?”
温楚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讨论安娜,此时他似乎更加牵挂另一个女人,他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抬起头很严肃地看着吉姆:
“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吉姆,我有一件事必须向你坦白……”
于是,他把昨天喝醉酒,以至于把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误认为安娜的事和盘托出,因为这件事很可能会影响到他。
吉姆马上爆炸了:
“什么?你说你昨天晚上与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上错床?天呐天呐,我的天呐!我的楚哥啊,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她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而且会把你炸得片甲不留啊!”
吉姆急得搓着手,在地上来回地兜着圈子,
“昨天是一夜情,而且你喝醉了,不知道她拍了照片没有,赶快买今天的报纸、杂志,看看你有没有上头条。楚,你怎么会这么大意?就算那个女人今天没有把你的事情爆料,那并不代表她以后不会,说不定哪楚,她还会带着一个孩子来找你,说是你的!妈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赶快找找,她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吉姆说着,一个人跑到了卧室,作为经纪人,他比温楚担心的事要多,比他想的更复杂,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本来就有点娘娘腔的吉姆更显得女性化了。
温楚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进了卧室。
“怎么了?”
“血、血……”
温楚无奈地叹息摇头,坐在了床边。
他早上出门走得急,没有挂上打扫的牌子,所以他的房间还保留着他离开时的样子。
吉姆与温楚对视着,两人似乎都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吉姆都快哭出来了:
“完了完了,她不找你负责才怪!你不是别人,你是温楚啊!”
温楚咆哮起来:
“妈的,到底是谁……”
他该如何对待这个未知的女人?
该感谢她,给了他一个如今若干男人想得到、却很少得到的之身?
还是该怨恨她,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抱着目的来的。
可是……温楚的脑海里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却是骗不了人的。
昨夜的女人让他很激动,点燃了他从未有过的激情,甚至与安娜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过的激情。
原来他的感觉都是对的,她之所以青涩诱人,是因为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他甚至开始怀念她的青涩与甜蜜,该死的酒精,如果不是它,他应该看清她的样子的。
“楚,想起什么了?”
吉姆见温楚沉思了很久,以为他想起了什么细节。
“没什么。”
温楚若无其事地回应着。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应该想怎样解决即将出现的问题吗?
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却在念念不忘那个女人,甚至迫切地想知道她是谁。
冷寒躺在床上,浑身无力,昨夜与今日恍如隔世。
她不想起床,不想做任何事。
快点离开吧,离开这里,她无法面对钟克然,更无法面对昨晚的一切。
温楚破坏了她的美好,想起他醉酒后那副野兽般的模样,她的头皮直发麻。
但愿这个噩梦快点过去,冷寒摇了摇头,她不想再想起温楚,她要快点忘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看看时间,快10点了,临近毕业,同学们都在忙着找工作,这个时间应该都不在学校吧,她为留学做着准备,似乎与同学之间拉开了距离,突然感觉有些孤单。
“小寒,起来了吗?”
爸爸的声音突然响起,奇怪,爸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班吗?他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冷寒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跑出了自己的房间,强装笑脸迎接冷峰:
“爸,你知道我昨晚回来了?今天怎么没上班?还买这么多菜,去早市了吗?”
冷寒接过冷峰手里的菜,往厨房提去。
“爸爸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啊!”
冷峰犹豫了下,把钥匙揣进裤兜里,跟在冷寒的后面进了厨房,
“小寒啊,正好今天你回来了,不然爸爸也打算叫你回家吃晚饭的。”
冷寒回过头,看到冷峰闪躲的眼神,心中生起一丝疑惑。
“爸,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小寒啊,你看……你妈已经走了7年了,你现在也长大成人,马上就要出国留学了,爸爸……爸爸最近认识了一个……一个女人……”
从爸爸支支吾吾的言语中,冷寒听懂了,爸爸是不想再孤单一人了。
自从接受了钟克然,她才懂得了爱情的美好,懂得了伴侣的重要,爸爸为了她已经孤单7年了,她下个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爸爸身边,爸爸的身边的确需要个女人了。
冷寒没做过多的犹豫,虽然心中依然不想母亲的位置被别的女人代替,但是谁能忍心让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就这样孤独终老?
伴侣的位置是儿女也无法取代的。
“爸,我明白。晚上是想请阿姨来家里吃饭吧,正好,我来帮您准备。”
冷寒微笑着,开始动手摘菜,心中虽有一丝苦涩,有着对妈妈无尽的思念,脸上却挂着让爸爸欣慰的笑容,死者已以,生者何堪,她要让爸爸过得快乐。
冷峰看着女儿忙碌的样子,眼中不禁蓄满了泪。
自从冷寒的妈妈去世后,她忽然变得成熟了,外表看起来柔弱的她,内心比谁都还要坚强,冷峰越发地心疼女儿。
“哎,好,好。”
冷峰背过身抹了把眼泪,嘴里答应着,也习惯性地系上围裙,忙碌起来。
这一楚,冷寒一直心不在焉,她在想着爸爸未来的伴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会照顾好爸爸吗?
会像钟克然那样细心体贴吗?
钟克然,她的生活里已经少不了他了。
可命运为什么这样捉弄人,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出国留学,温楚却一把将她推得更远,她真的不能继续留在钟克然身边了。
冷寒将手机关掉了,她怕听到钟克然的声音,怕看到他关怀备至的短信息,她更怕见到他,所以,她选择逃避。
她知道,钟克然的家不是一般的家庭,钟家有自己的家族企业--钟氏集团,专门做服装生意,他们有国内响当当的自主品牌“妙婷”,还有若大的服装加工厂,生意涉及海内外,十几个国家。
而钟克然是钟氏集团董事长钟伟业的儿子,也是钟氏的管理层。
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男人,怎么还会想要她这样不完整的女人?
不可能了,她与钟克然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
下午四点钟,门铃响了,冷寒还一直待在厨房里,不敢出来,她有点怕面对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如果可以,她真想逃开。
“来来来,快请进,快请进。”
冷峰热情地寒暄着,冷寒也不能再留在厨房里了,她慢慢地走出来,冲着来人微微点头:
“阿姨好。”
“哎,你好,你好。”
女人叫高英,穿着很朴素,一看就知道家境很普通,不过气质倒是跟冷峰很像,很朴实很忠厚的样子,看来还算门当户对,冷寒放了心。
“高阿姨,您快请坐,我和爸爸准备了一楚,不知道饭菜合不合您的胃口。”
冷峰事先跟女儿交待了,她叫高英,爸爸在出版社工作,而她是下面印刷厂的一个会计,两人因为工作的关系会经常接触,一来二去便互相有了好感。
高英也有一个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了,两人一直在等待冷寒大学毕业,才打算在一起生活。
冷寒由此不禁对高英有些刮目相看,看来她为了爸爸,还可以做出一些牺牲,以后应该会对爸爸好的。
“好好,小寒啊,你本人比照片上还漂亮,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美,真是一看就叫人喜欢。”
高英不住地夸赞冷寒,冷寒含羞微笑,冷峰更是自豪地笑眯了眼,这顿饭,三人都很开心。
夜幕降临,送走了高英,家里又安静下来。
看看时间,已经快8点了,冷寒心想,钟克然这个时候一定又在应酬什么客户吧,估计这个时候他不会打来。
一天的相思,冷寒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
短信铺天盖地而来。
“小寒,起床了吗?想让你多睡会,所以没敢打电话吵你。没事,只是想你了。”
“宝贝,肚子还会痛吗?我马上要开会,一会打给你。”
“电话为什么关机了?你在哪?”
“出什么事了吗?我很担心你,拜托你看到短信快跟我联系。”
……
冷寒翻着几十条短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不到5分钟,钟克然的电话打进来了:
“喂,小寒,出什么事了?一天打不通你的电话,急死我了。”
冷寒屏住了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可是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一点抖:
“喂,克然。”
“小寒,你在哪?”
“我在家。”
“好,待在家里别动,我马上过去找你。”
钟克然急忙挂了电话,冷寒已经感觉到他的行动力了。
20分钟以后,钟克然的黑色法拉利果然停在了楼下。
“喂,小寒,我在楼下。”
钟克然在电话里气喘吁吁,冷寒知道他一定又飞车了。
冷寒擦干了眼泪,她不想见钟克然,换句话说,她不敢见他。
她怕自己忍不住,将所受的委屈和盘托出,却无法收拾真相大白后的局面。
“克然,我累了,已经睡了。”
冷寒借故推辞着。
“你不下来,那么我直接上去!”
冷寒知道钟克然的脾气,他很执拗,凡是他认准的,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尤其是对冷寒。
“不要……我下去。”
冷寒无奈,只好穿着睡衣,披件外套就下楼了。
冷寒的家住在一幢老式楼房里,有室外的小阳台,有简陋的楼梯间,楼梯间的声控灯总是坏掉,每当这个时候,钟克然总是送她到家门口。
出了家门,冷寒深吸了口气,钟克然说过,他支持她出国留学,他会等她,等她毕业回来后跟她结婚。
原本她想把第一次给钟克然,作为礼物,也算作承诺,可是现在……
冷寒决定跟钟克然摊牌,一向保守的她,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她更不能再欺骗钟克然。
如果每天还让她继续面对钟克然关心的脸孔,柔情蜜意的话语,她一定会被折磨得疯掉的。
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冷寒一跺脚,平台的声控灯亮了,她走下了台阶。
刚下了一级,她愣住了,平台上,钟克然双手插兜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正忧郁地望着她。
那眼神中有担心、有关怀、有对她无尽的爱意。
“克然,你……”
不等她说完,钟克然迈开大步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小寒,你今天怎么不开机,害我担心死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刚才我一直在应酬客户,期间不停地打给你,你终于开机了,所以马上偷偷地溜出来见你。”
钟克然深情的表白,突然让冷寒不知所措。
他的怀抱依然那么温暖,他的胸膛依然那么宽阔,可她却再也无法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愣了几秒,冷寒推开了钟克然。
此刻她觉得这个怀抱对她来说,是那么的奢侈。
眼中已蓄满了泪,冷寒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下楼梯,她不敢看着钟克然的脸说出事实,她好害怕。
走着,走着,终于,冷寒哽咽道:
“克然,有件事,我必须对你说……”
气氛突然变得很严肃,钟克然知道冷寒的个性,如她的名字一般,她很冷。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才将她这块冰融化,她终于对他献出了热情,可是今楚,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淡。
钟克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没有出声,一直默默地跟在冷寒的后面,听着她的讲述。
冷寒一步一步地下着楼梯,似乎正在踏入万丈深渊,每走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昨楚,我被人……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冷寒很平静,因为她一向很理智,对钟克然,虽然慢慢地爱上了他,但这份爱却也来得过于理智。
钟克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忽然觉得脚好重,像被人敲了当头一棒,整个人像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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