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树梢上远不远的瞧着那抹身影跑去了膳房,沈某人抱着短笛,朗声问站在书房门口很受煎熬,并且也很没面子的男人:“主人,娘子在膳房。”
“……不管她的,今日由着她吧。”
风满楼负手,隐忍着怒意掩上书房的门,低声怒斥道:“无耻的娘子……”他的身子在焚烧,拳头在发抖,她方才竟然伸手掐他那个地方!没想到她竟然用这种不要脸的伎俩耍他!
躲在窗外的几颗对此番恼骚听得不明不白,一时间,几个人便凑到了一块儿,绞尽脑汁的寻思着,他们主人到底为什么会骂水芙蓉无耻。
事实上,方才片刻工夫,书房内的主人还蛮享受的呢。
这着实令人费解。
几个偷听的男子弄不明白他们主人恼羞成怒的缘由,便撺掇着出去街上找间酒肆门口喝酒寻欢。
膳房段大娘伏在满簸箕胡豆角前剥,忽见一娘子掩面哭着跑进来,一怔,“娘子,你可是主人带回来的娘子?”
水芙蓉这才回过神来,用衣袖拭去泪水,站在原地。
一袭嫩绿的锦缎长裙,头上簪着一对花心钗,整个人透着一股杨柳初春的妩媚动人,粉色交领绣朝颜花的通袖短褥,下面系着粉色拽地裙,这一身装扮无不表露了她不俗的身份。
而在诺大的金雀府里,唯有主人的娘子才能有如入无人之境四处乱跑,再者说,这娘子瞧着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着实令人不得不认出她的身份。
水芙蓉环视了一眼膳房院子,还看到了好些厨房用具,比如院子一角的石磨,水桶什么的家什。
院子里干活的女人们都瞧着她,唯有这个大娘搭理自己,水芙蓉步走到大娘面前:“大娘,你在剥豆子?”
“呃……”大娘了然于心但淡然一笑,“娘子咋哭了呢?我们主人虽然恶名在外,不过倒也是大晋朝数一数二的英雄,难道娘子和主人闹别扭了?”
“不是的——”水芙蓉索性挨着大娘坐下,吸了吸鼻子,道:“大娘,”
意识到自己的到来,让院子里干活的女人们都在悄悄听她们的对话,水芙蓉放低了嗓音,附在大娘耳旁低声说:“大娘,你会用豆子做酱吗?”
大娘茫然眼神看着她,“啥酱?”
“大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交你做一种酱,很下饭的。”
“下饭菜吗?没听过……不过什么交易?”大娘警惕的回头瞧了眼同伴们,声说,“主人欺负你了?这才圆房咋就欺负你呢?不能啊。”
大娘一副我死也不信的神情。
但圆房这两个字,像一把剪刀戳痛了水芙蓉稚嫩的心脏。
“我教你做酱,保准你在这宅子里受宠!那……你可以不可带我出去?”
厨房的人每天都可进出这栋大宅子,水芙蓉像,大娘应该有机会出去。就算不能带她逃出去,至少熟悉这栋大宅子的布局,以至于她不会像无头苍蝇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