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到半夜往家走,我感觉路不对,十分的陌生。
我喝酒的那会儿,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是太对,但是我以为喝多了,今天我确实是有点喝多了,我几乎是很少喝多酒。
我往回走,发现路不对,确实是不对。
这酒馆离我们家不过就一千多米,走个十分二十分的就到家了。
对这条路我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竟然不是那条路,我不认识这条路。
我站住了,闭上眼睛,再睁开,依然是一样。
我马上拿出手机来,得找人来接我回去,我找不到家了,看来是真的多了。
我手机竟然没电了。
我往前走,陌生的路,陌生的人,我在什么地方呢?
我坐下了,坐在马路边上,不走了,我不能再走了,那样会越走越远的。
路上的人并不多,车到是不少,我想会有认识我的人,可是没有。
我坐了一个多小时,进了一家24小时超市,我买了一瓶水,全喝了,此刻我确定,我并没有醉到那个程度。
怎么会这样呢?
所有的路依然是陌生的,一切都是。
我不敢再走了,进了一家宾馆,我先住下再说。
早晨起来,九点多了,下楼,是那条路,我熟悉的路,没有错,我回家了,一切都正常。
那就是说,我昨天晚上真的喝大了。
想想,自己都觉得没脸。
我没有对任何人说。
两天后,我竟然在街上遇到了马爷。
马爷开着二百多万的车,停在我的身边,下车。
“张爷一向可好?”
我心想,我特么的不是爷,是孙子。
“还行。”
马爷搂着我的脖子,拉我到一边,小声说。
“张爷,那天发生了什么?不要再坚持了,如果你再坚持,我完全可以让你消失在另一个世界里。”
马爷说完走了,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马爷上车,他上车还冲我摆了一下手。
“有空我们一起喝酒。”
一直到车走了,我才醒过腔儿来。
“喝你妈的尿。”
我要气疯了,也吓疯了,那是巫行做的术吗?
我又想起那天自己喝酒的事情来。
我腿软,靠到路边的墙上,缓了半天,打车就去钱少棠哪儿,我要证实一下,那巫术是不是真的,如果马爷真的会玩这个,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见到了钱少棠。
“你确定不是喝多了?”
我说我本来是不确定的,现在我确定了,不是喝多了,如果不是马爷跟我说,我是不相信的。
“竟然是真的?这事我需要去马爷家看看,就马爷这个混子,不可能会,三岁就偷东西,五岁就抢的货色。”
钱少棠也有点晕了,半天才说。
“你到蓝家酒馆去,今天不招待任何人,你就在哪儿等我。”
我去了蓝家酒馆,说包了,蓝家的女孩子马上就打出牌子,停业一天,反锁上了门。
我不知道钱少棠要玩什么。
半个小时后,钱少棠来了,一会儿沈风又来了,接着就是善爷,还有我爹,我愣住了。
“这事别怪我,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做这件事,你在前面最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特别的生气,别人还好说,我爹竟然也这样,拿我当棍子耍起来了,还耍出来了棍花来了。
我坐在一边不说话。
我爹问我的,让我把事情再说一遍,我说了。
我爹听出来我的不高兴。
“你不用不高兴,就凭你一个人,你弄得了马爷吗?我们在后面为你做了多少的事情,不过反过来说,你确实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你要慢慢的成长,将来我们到是希望你能当行首,你要磨练。”
我看着我爹如同陌生人一样。
“那说退行,闭棺行是假的了?我弄的那个黑木头,也是戏耍我了?”
我真的生气了。
钱少棠说,其实那木头就是想让我散散心,也是看我太累了。
他们会有借口的,这是把我推上前线了,推上前线,我没有意见,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到时候我怎么死的,我也要知道呀!
“我的事我自己来圆吧,别麻烦大家了。”
善爷站起来说,转身要走。
我知道自己没有忍住,我爹总是提醒我,不管什么事要忍,忍者能成大事。
我闭上了自己的臭嘴。
善爷被我爹拉住了,我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他们说着这件事,这件事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到现在看来,他们对巫行的巫术还是不相信的,甚至对于我所说的话,也是置疑的。
“不行就动赤眼吧。”
赤眼?我竟然连赤眼都不知道,他们都知道,但是这次我并没有生气,我爹没有跟我说,那就是对我的能力还是怀疑的,不自信的,我要做给他看看。
这是善爷说的,要动赤眼。
我爹摇头,沈风也摇头,钱少棠不说话。
赤眼就是眼线,这眼线埋在了马爷家,真是让我没有想到。
我爹问我有什么办法没有,可以证实这巫术是真的,我摇头。
现在我在最前沿,马爷肯定防的就是我。
“善爷,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这是紧张的时候,就动赤眼吧。”
善爷锁着眉头。
“这事如果败就我一行,其它的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没看出来狼子野心吗?唇亡齿寒的事情,不用再说了。”
我爹说完,看了一眼沈风。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我启动赤眼,我们现在只有等着了,希望赤眼给我们能带来好的消息。”
我爹看了我一眼。
“你要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用管这面的事情。”
我那天回家,坐在房间里喝酒,这件事恐怕是把我扔到外面了,这是好事,我爹这是担心我,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再插手棺行的事情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半夜我才睡,早晨我十点多起来,吃口饭我就出去了。
我真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办。
我竟然转到了刘大地主大门那儿,我犹豫了一下,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刘婉。
她笑着看着我。
“真是稀客,你终于是来了。”
这话听着有点温度,能感觉得到,刘婉是希望我来的。
刘婉带着我去了她房间的客厅,泡上茶。
“今天怎么想起来来了?”
“说实话,出了点麻烦,我心烦。”
我还是很小心的说出来那件事,就是我喝多的事情,马爷对我所说的事情。
刘婉想了半天。
“如果这事是真的呢?”
我看着刘婉。
“如果是真的那就可怕了,恐怕老十行没有人敢动马爷了,我们就是得任由马爷杀行,做行了。”
“也不一定,这样,你稍等我一会儿。”
刘婉出去了。
刘家大院大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听人说,房间九百九,这个真的假的我是不知道,反正刘家大院是错综复杂的,听人说,没有人带着,进去就走丢了。
这也许就是传说,刘大地主多么有钱的意思吧,不至于走丢了。
刘婉二十分钟才回来,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她放到茶几上。
“这里面有关于巫行的资料,我看过了。”
我看着刘婉。
刘家不在行内,对行内竟然这么了解。
刘婉把盒盖儿打开,拿出一个本子。
那本子泛黄了。
我打开看,全是繁体字,手写出来的,那竟然真的就是关于巫行的事情。
这里面记录着三件事情,河水倒流,这是六十年前的事情,写浑河之水,出现倒流的情况,很详细,当年巫行的十人站在桥上,穿着巫袍,阵势恐怖。
还有一件就是白天成黑夜,时间持续了十二分钟,这个是九十年前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说明就是巫行所为,但是说和巫行是有绝对的关系的。
最后一件事就是南山北移之事,这个我也是听说过,这是百年前的事情,记录着当年南山北移的事情,只是一夜间的事情,有照片,有证人,当年是巫行所为,上百的巫行人,山上山下排兵布阵的,形成了一个众星拱月之势,完成了南山北移。
这都有点悬,就如同看小说一样。
我把本子放回盒子里。
“你相信这样的事情吗?”
刘婉笑了一下,没有说相信还是不相信。
她站起来,让我跟着走。
刘家大院是真的大。
“真的有九百九十九间房子吗?”
我问了一嘴。
“没有那么多,不过百间罢了,只是百姓传说罢了。”
刘婉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她笑得很纯,应该是一个不会太有心计的女孩子。
我挺感激刘家的,如果让我们赔棺材和棺料的话,张家棺行也就提早的结束了所有的一切,不管你是百年棺行,还是千年棺行,结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刘婉带我走了十多分钟。
刘家这大院真是复杂,拐来拐去的。
“是不是觉得很乱?”
刘婉问了一句。
“是。”
“其实,并不乱,横八竖七。”
她所说的这个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不会总来刘家,何况这是人家刘家的院子。
院子最北,靠围墙了,一直走出廊,走过去,绕过月亮门,后面就是一个院子,有一栋房子,古代的建筑,十分的讲究。
“这儿能有十年没有人来了,但是每天会有人打扫。”
刘家一直是大家生活,刘家有多少人,没有人清楚,但是不少房子是空着的。
刘婉说,这里养过一个觋师,男是叫觋师,女叫巫师。
我愣了半天,刘家也和觋师扯上了关系。
刘婉把门打开,里面阴暗。
绕过屏墙,吓得我大叫一声。
一个觋师穿着花里胡哨的巫袍盘坐在哪儿。
“不用害怕,他死在这儿了,最为奇怪的就是,他的尸体没有腐烂,一直就是保持着这样,是巫术的原因,还是吃了什么,不清楚。”
这看着是平房,竟然是内二层的。
我看着,全是觋师所有的东西。
“他在这儿住了二十年。”
刘婉似乎并不害怕。
“你见到过吗?”
“他死有四十多年了,现在我才二十岁。”
我想往二层去,刘婉就阻止了我,说上面没有谁能上去,这个觋师死的时候,都说了,不管什么时候,就是他死后,二层也不能上去,所有没有人上去。
这里的气势诡异,本来就阴暗,突然楼上有私语声,我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