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蛮瞪大了眼睛，尾尖在地上甩了甩，难以掩饰的好心情。

“啊啊”

真的吗

小人鱼尾尖拍打着地面，身后的长发也随着他的动着飘荡着，像是波涛，好看极了。

尤其是那双眸子望着你时，仿佛时间最干净的东西。

江心攥紧了手指，走近，悄悄道：“你跟我来，我偷偷跟你说，他们都不让告诉你。”

乌蛮立马跟了上去。

到了楼上的书房里。

江心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

咬着唇，一副很是纠结的样子。

乌蛮急了。

“到底、什么方法啊”

江心长呼了一口气，想到自己反正都已经推阿司下过水了，她已经做过坏事了，就不差这一件两件了。

“你是美人鱼，你也应该知道你自己对人类来说是多么珍贵的存在，只有你可以救阿司。”

他可以救阿司吗

那是不是，阿司就不会每天咳嗽，是不是就不用每天睡觉，都没有时间陪他玩。

乌蛮眼睛闪了下。

“啊啊”

你快说，该怎么救。

江心听不懂他说话，不过自顾自的说下去。

眼里满是挣扎，最后终究归于阴暗。

“用你的心脏，熬入药中，才能救姐姐的病。”

乌蛮听完，忽然捂住自己的心脏。

用他的心脏吗

那他是不是就活不了了啊

那是不是阿司醒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小人鱼失落的垂下脑袋。

生疏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尾尖点地，跳了出去。

门刚打开，就被江心关上。

她瞪大了眼睛，还以为乌蛮不想用自己的心脏救阿司呢。

那等着父亲跟他说了以后，就没有几乎了。

“姐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都不肯救他你竟是这样报答她的”

乌蛮垂着脑袋，看起来恹恹的。

他咧了咧嘴角，本来是想笑的。

结果神情难看的很，而且满嘴的尖牙，倒是吓了江心一跳。

“你、不要吃我”

乌蛮想说，他不吃人的。

可是想起他自己就要死了，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失落的走进了阿司的床前。

乌蛮进屋的时候，阿司还在睡觉。

他跳过去，认真的看着阿司的样子。

眼泪忽然砸了下去。

啪嗒啪嗒。

砸在地上发出霹雳扒拉的声响。

那些泪珠子又滚远。

鲛人，亦或者美人鱼，是难落泪的。

可是乌蛮碰见阿司，难过的，委屈的。

小人鱼瘪着嘴角。

深邃的眸子凝在阿司的身上。

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头靠在她的身上。

阿司看起来虚弱的很，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体不好，乌蛮几乎很少靠在她的身上了。

可是这次，他忍不住了。

感受着小姑娘的体温。

他忽然呜呜呜的哭泣了起来。

“阿司”

“你不许不许、有别、的鱼”

声音可怜的不得了。

阿司皱皱眉头。

只觉得耳边吵得厉害。

乌蛮不停的哭泣着。

“阿司我、我喜欢你的”

小人鱼说完，唇角满意的一勾。

脸颊边也泛起了红晕。

终于说出来了啊。

好开心啊，虽然以后再也说不了了。

江城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进来看一眼的，他现在应该快回家了吧。

乌蛮从抽屉里翻出阿司的那把精致的匕首，拿在手里。

他想把自己鲜活的心脏送出去，可是又想死在阿司的身边。

只能等着江城回家。

等楼下传来开门声，他就下手。

啪嗒。

眼泪又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