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熄灭的同时,一声凄厉尖锐的撕裂声从阳台处传来,定眼一看,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此时身上正一点一点地撕裂,从头到脚,肉连着筋,筋带着血,就好像是被无形之中的大口给咬住了,用力一扯,一块肉就掉了下来。
一块接着一块,一直到那男人身上只剩下骨头,支撑着头部,极其地诡异血腥,那幽深死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床上的商燕洲,然后自己用力一转头部,头就马上断开,悬空飞向了床上的商燕洲。
可是就在要接近商燕洲的时候,却被一阵金光给反弹了回来,在地上咕噜地滚了几下,最后停在了站立的血骨架脚下,眼睛凸出,不停地打转。
商燕洲脸上开始冒出点点的薄汗,刚才那头颅飞近的时候,自带着一阵幽光,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脸上的表情,和凄烈的惨状,痛苦扭曲,嘴巴被撕裂到耳根处,白眼球往外翻,鼻子裂开,向两边弯曲,中间的腐虫在不停地蠕动着。
这时,一道雷闪过,阳台处的血骨架还有那匍匐的头部瞬间消失,就连地上被撕裂下来的碎肉,也不见了。
不过,温长廊却是一丝都不敢放松,他术法没有恢复,根本没有办法看出鬼魂的藏身之处。
“啊!”
床底突然传来一声撕裂的大喊,随后,就是一股大力猛撞床底,温长廊暗叫不妙,在床垫连着床板飞起来的前一个瞬间,却是商燕洲把温长廊一拽,翻身离开了床上,才躲过了那破裂床垫之后,飞出来的闪着寒光的厉爪。
长长的指甲闪着寒光,带着血色,一个拖曳着被切割成条的血肉的暗色身影,终于现身在悬挂的吊灯下。
这下,商燕洲勉强能从他的脸上,看出那具尸体原本的模样,幽绿色的脸上并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么恐怖,现在面前的,恐怕才是他死后,由怨气所化成的阴灵。
“你好。”
“?!”
温长廊扭头一瞪,此刻脸上的表情,比那鬼魂的还要恐怖,什么时候,跟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鬼,都如此绅士了???
商燕洲竟然对着一只鬼说了一句你好。。。
温长廊扯了扯他的衣襟,像看一个傻子一样问他:
“督长大人,你不觉得拿对付活人的那套来对付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是很智障的行为吗?”
商燕洲同样像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随后不慌不忙地开口: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他还能不能听懂我们的话。”
“人鬼殊途,人有人语,鬼有鬼语,所以他们当过人,能听懂人语,而我们没有当过鬼,自然听不懂鬼语。”
说到这里,温长廊停顿了一下,随后动作潇洒地将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一手放在裤兜,眼睛顶天了接着上一句话:
“不过!对于我这个优秀的温家阴阳铺传承人来说,什么都是例外!”
“我不只能听得懂鬼语,还能听得懂各地方的方言鬼语,简直是无所不能!真的是优秀啊我,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