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又狠狠地啐了几声,妇人怒目而瞪,转身巡视着,随手抄起一个扫帚就冲过来,作势要将温长廊还有商燕洲赶出去。
温长廊倒也没生气,只是一手扯过那扫帚,扔到一边,然后跳到商燕洲后面,扯长了脖子说: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告诉你!你这是在袭警!知道这是谁不?警督局督长!商公馆的小公子,他要是伤了一根皮毛,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许是听到警督局几个字,凡是跟警字扯上关系的,都是招惹不得的,所以那妇人脸上狰狞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一些,不过气势还是如初般凌人:
“你以为你这么说说我就信你!我告诉你们!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也没用!我儿子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
“你还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吗!他快要死了!可你却还这么虐待他!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亲生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也不知是哪句话激怒了她,只见那妇人眼中顿时一阵惊恐,随后就是一阵发了疯似得要将他们赶出去,一边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扫帚,嘴边还不停地重复:
“他是我儿子!是我儿子!你们给我滚!”
在她的攻势下,温长廊跟商燕洲不得不退出了门外,他们总不能真的跟一个妇人动手。
在门外,温长廊脸上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原本俊俏的脸颊也染上怒红。
“这都什么人啊,不可理喻。”
商燕洲挑眉,随后勾唇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诸如此类的事有很多,并不是你一人之力就能做些什么的。”
“但是让我碰上了我就没办法忽视!你不知道,那小破孩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这个小破孩身上,有我感兴趣的秘密!让我忍不住想去探索,深挖!”
商燕洲眸色渐浓,敛眉看着温长廊那种布满生气的脸,霎时,有些微漾的笑意:
“温长廊,你也就对这些事上心了。”
温长廊切了一声,没有接话,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这胡同小巷,冷冷清清的,虽然隔壁也有几户住户,但都是大门紧闭,似乎这门外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也确实,与他们无关。
那个小破孩活不久了,温长廊知道,他比谁都知道,萦绕在那小破孩身上的,漆黑的死气,代表着阳寿殆尽,即将步入黄泉的归路。
可是最后一段路,说是怜悯也好,同情心泛滥也罢,温长廊就是想,让那小破孩,在最后的日子里,开心一些罢。
最终,温长廊抬头扫了一下两边高耸的青苔瓦墙,不算高,但是上面布满了青苔,很滑,不好下手,最后,温长廊将目光定在了小巷不远处的电线杆上,电线杆紧挨着墙壁,一直延伸到尖尖的瓦顶。
当即迈开脚步,温长廊没有犹豫地往那处走过去,作势要挽衣袖的时候,却被商燕洲一个大力给扯住了:
“你给我安分点!”
商燕洲语气有些重,其中,眸色之间还微微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