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燕州说完的同时,温长廊就站了起来,双手紧张得不停地摩挲着掌心,脚步也有些稳不住,他拉住商燕州,语气坚定:“走!我们去路爷爷家!”
被拖着一路出来,温长廊没有解释为什么,而商燕州,也没有问。
路知宣是跟商老爷子一样,从部队上退下来的,两家关系也算至交,而路宅,也在这附近一带,徒步过去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路宅。
可惜,他们到的时候,温泓一家人已经离开了路宅,跟路知宣大致问了一下情况,他们就走出了路家,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并肩而走,商燕州双手插在军装裤兜里,语气有些随意:
“为什么对温泓感兴趣?”
“你有了解过温泓家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商燕州微微偏头:“你想说什么?”
停下脚步,温长廊语气微敛:“那个小破孩,他跟我说,他叫温秋白,如果这温泓一家就是我要找的人,那他们家的孩子,一定叫温秋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见到人,所以,还不能确认。”
“确认什么?”
.......
“确认一件,在我心里几乎已经定型的事。”
“不打算告诉我?”
温长廊摇头:“有些事,你帮不了我”
轻笑,商燕州正过身体。步伐慵懒地走在前面,随后,一句更加慵懒惬意的话缓缓敲打在温长廊的耳膜处:
“地管局局长似乎邀请我一起用餐很多次了,多番推脱委实不好。”
嗯?
温长廊脚步一顿,脸上瞬间摆出一抹十分狗腿的笑,赶紧凑过去,讨好似地圈上商燕州的手臂:
“是应该的,应该的,多番推脱确实不好,你看啊,督长大人,能不能带我一个啊!我保证,绝对不惹事了!一定安安分分的待在你旁边!”
商燕州挑眉,揶揄道:“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保证在我这里,都会打对折的吗?”
温长廊:“。。。。”
“我不管,我就要去!”
“那就得看我心情了。”
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商燕州就转身进了商公馆的大铁门,而温长廊,则寸步不离的黏上去,嘴上振振有词,非要带上他一去,才罢休。
回到客厅中,温长廊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外国人,正在用流畅的中文跟商老爷子交谈着,他打了一声招呼,就上了二楼,推开房间门,脚步不知觉得放轻了,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团。
温长廊心里莫名有一种涨涨的感觉在慢慢地发酵,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又太熟悉,就好像这样可怜的孩子,他在很多年前,也曾遇到过。
慢慢走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昏迷中都皱着眉头的稚嫩的小脸,苍白无血色,两颊凹陷进去,了无生气。
坐在床沿,温长廊沉下了眸,这死亡的命运,不应该你去承担,遇上了我,算你小子有运气。
不知在床前坐了多久,那微微隆起的一团轻微的动了一下,随后,一声微弱的声音传入了温长廊的耳中:
“叔叔,我是不是要死了?”
听到声音,温长廊赶紧凑近一下,眼睛里透着关心,但是说出的话却带着别扭:
“你要死了还好,就不用我去捡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