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阴风,一阵桀桀的笑意刺透商燕洲的耳膜:
“我是沈慈,抑或不是,你觉得重要吗?这副皮囊,只是一副皮囊。”
“是啊,一副皮囊确实不重要,不过,一个需要用一副皮囊来遮掩自己的东西,是有多不堪呢?”
商燕洲一边说话,一边将晕过去的小白就着推椅,直接拖到了自己身后。
直视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商燕洲手心微汗,但是却依旧挺直了脊梁,挡在小白前面。
从腰际抽出短式手枪,肃然而立,漆黑的枪口,对着那皮囊的心脏处,丝毫不却弱。
利落地扣下扳机,子弹呼啸而过,却在离她心脏一毫之距,瞬间化为灰烬。
一声讽刺随风而至:
“呵,对于凡夫俗子的东西,你以为,于我有用?”
讽刺赫然而止,周围阴风四起,尘屑满天,那些深埋在地底的东西,争先拥后地钻出来,卡擦卡擦的骨头断裂声,伴随着一声声嘶哑的怒吼,那是被束缚多年终于得以解脱的狂欢。
一场属于这群猎食者的盛宴,在沈慈的操控下,缓缓拉开帷幕。
终于挣脱束缚的各路鬼魂,在嗅到生人的气息时,开始疯狂地扑上来。
幸而商燕洲身上的功德深厚,能暂时地抵挡片刻,在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中,商燕洲透过不断扑上来的身影,看向那不远之处的女人,此刻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由她亲手造就的盛宴,得意满满。
商燕洲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攻击变强了,而他身上的防护,在渐渐减弱,手上的枪对这些东西,根本无用,他低头看了一眼危在旦夕的小白,眸一沉,时间不允许他再拖延下去了!
从内衫里拿出温长廊那时给他随身携带的符箓,这是温长廊当时一句玩笑塞进他内衫口袋的,现在,是他们活命的唯一办法!
将折好的符箓打开,商燕洲一手举起符箓,高举一圈过来,周围扑上来的鬼魂,霎时被符箓上的灵力给反弹开,发出凄厉尖锐的声音。
看到他手上的符箓,远处观望的人,骤然轻笑:
“没想到,他对你倒是不错,连这等符箓,都给你,呵。”
商燕洲弯腰一手将小白夹在腋下,一边顶着符箓,向坟场外围走去,声音冷冽:
“那又如何。”
“你以为,一张区区符箓,就能逃出去?”
……
“区区一张符箓不能,那再加上我阴阳铺温长廊呢!”
一道金光灵力化形的巨大刀锋,对着那漂浮在空中的身影压下来,磅礴的灵气翻涌,本是鬼哭狼嚎不断的坟场,瞬间寂静,只剩下呼啸风声。
瞬间消失在刀锋之下,躲过了那凌厉的刀锋,她唇角勾起,冷笑道:
“阴阳铺渡怨师,不渡我却想毁我肉身,你算什么渡怨师!”
凭空飞掠到商燕州前面,温长廊面色冷厉:
“阴阳铺世代以渡怨驱鬼为己任,所渡之魂,虽有怨,却灵魂通透,而你!连灵魂都是肮脏的,你有什么资格再世为人!”
温长廊迎着冷风,从容且自信,手势结印,巨大的灵气在他手间流转,逐渐磅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