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怎么做到和看不到的敌人打的？”白子都确实很好奇，如果是真正的无迹可寻，那这里的人是怎么和它斗的？

“看不到的敌人是恐怖的，但是当拥有死志的时候，这种恐怖便会被转化为力量。”这显然对于李夫人来说并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她的目光再次黯然下去，白子都仿佛可以看到千军万马对着一片看不到的空地冲杀，普通士兵用生命帮修炼者们指明敌人的所在，这已经不仅仅是战争了，而是一个空间对另一个空间的屠略，以及空间危急存亡的时刻所有生灵为了留存火种而做出的拼死的抗争。

“所以说，你们就是用生命来抵挡虚无的？”白子都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丝对于那些从未谋面士兵的憧憬。

“不，只有低劣的民族才会用那种毫无艺术可言的战术手法，我们虽然在战争初期看不到，但是王出手之后我们就看得到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毕竟王也只是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帮助而不能在那个时候直接出手。”

“帮助？什么帮助？”白子都脑海中拼死抵抗的士兵们忽然烟消云散。

“一个小玩意，我们叫它侦察机，诺，就是这么个东西。”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类似无人机的东西，给白子都教导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现代化战争。

白子都看着眼前的小无人机，脑海中拼死抵抗的士兵们邪魅一笑，一时间全部烟消云散，化成了一个个小无人机飞在空中，一时间壮烈的战场变得十分平和，修炼者们和士兵一起化为了收割者，一个个夺去战场上被侦测到的虚无。

“既然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那你们为什么还会被打得这么惨呢？”

“因为虚无最恐怖的既不是它的无影无踪，也不是它的自我分裂，而是它可以通过其余能量体寄生，当时这里正在进行仙侠技术的变革升级，能量体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之一，但所有作为科技载体的能量体一日之间全部倒戈，就好像你在家里养了一条狗，然后忽然有一天进来个劫匪，你的狗看见他就变换阵营，帮助劫匪偷了你所有的家产，还打算把你做了，最后还站在门口挥舞着手绢欢迎人家下次再来，你能想象这个场景吗？”

白子都仔细想了想，一个二哈，和劫匪达成共识，把主人家里偷个精光，最后还含泪告别这个好朋友的情形，深有体会地点点头，“或许我已经有画面感了。”

“既然这里是最后一片阵地，那为什么不是你口中的王在这里，而是你在这里呢？你们是什么关系？”

女人眼神中流露的悲伤简直要流淌出来了，“王是我的夫君，他把我安置到这里，让我守住这个空间的最后一片净土，然后就转生追着虚无打去了。”

白子都想了想，这样听起来好像也说得通，“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既然是统治者，难道真的可以同时监管这么多片小天地吗？哪里如果出了紧急事件要怎么办？”

“我们是最高的统治者，就这么形容吧，我们和小天地的关系其实并不是从属关系，而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你可以理解吧。”女人试图说明一下这个空间的身份，但是看白子都看智障一样的眼神显然是没明白这个比喻的含义，“这么说吧，这个宇宙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一个公司，这个空间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总，而小天地就是这个公司的职员，职员的地位有高有低，高地位的职员负责管理低地位的职员，而针对一批职员，这里都会派出几个监管的巡视组，负责保证不出什么问题，保持良好运行，基本上就是这样一种运行模式，你懂了吧。”

白子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这样一种运行模式，“那也就是说，基本上每片天地都会有一个巡视组负责监管，而这些巡视组，直接受这里管理对吗？”

女人点点头，颇有孺子可教的意味，“没错，不然这宇宙里数以千万计的小天地，再分算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次生文明和衍生文明，要是一一监管那我们岂不是要累死。”

“可是既然有直属于你们的巡视组，那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不可控的事件呢？”

“因为这类事件并不违反管理法则，我们并不是对它一无所知，而是对它不够了解，毕竟这种进化方式的强大不在于初生时的不可匹敌，而是未来的无限进化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我的事情吧。”

“算了，既然你能够进入这里，你的身份大致也就猜得出了，如果不是王的话是不可能被这里所接纳的，从他开始转生的数千年间这里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这次你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还是送你几件防身的家伙比较好。”女人并没有告诉白子都的是，当他们两个在这里谈天说地得扯皮的时候，外面的一切她都可以感知得到，甚至连白子都的肉体都归她控制了，所以自然也就明白白子都所说的报仇是什么了，自然也明白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了。

既然是宿命的敌人，那即使再折腾多少个轮回，还是终究会把彼此的剑刺向对方，那些厉鬼显然并不是单纯的厉鬼，而地府厄运也仅仅是个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