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我小女子更要唯利是图,有人借钱就不错了,如果真的到了一分钱都借不到的时候,就真的可以出门找车撞死了。”安攸宁想要自嘲一下,但是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完全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轻松。
超过三十亿的债务,就算是拿着安氏所有的资源去挣钱弥补,也需要几年的时间,现在没有安氏的资源,只有她安攸宁一个人。
安攸宁有的,除了数不清的生意仇人,就是一大群只会花钱的败家子朋友们,除此之外,顶多还有一个事业上升的傻侄子,还不是亲生的。
安攸宁撇嘴。
“真够失败的。”安攸宁没办法,大字型瘫在沙发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想想现在的处境,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一无所有之后,随便挣回来些东西,都会很开心吧。
只是,现在要做什么,还没什么头绪。
景傲在旁边默不作声,自顾自玩儿手机。
安攸宁要是有一天没钱了,除非他们胡家男人死绝了。
安攸宁想了好一会,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看到景傲抱着手机笑的开心,忍不住凑过去看他在干什么。
“我的安大小姐兼我的小姑奶奶,你脱离现代社会太久了,看看网络上的热点吧。”景傲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安攸宁,转身上楼去了。
安攸宁接过景傲的手机看,顺着他刚才浏览的页面,看到网络上关于荣锦的消息。
荣锦出演了一部电影,上映第一天票房很好,现在全网赞。
安攸宁心平气和的看了看评论,顺便刷之前漏掉的信息。
荣锦的,景傲的,慕白风的。
其中还看到了苏家的几条消息,无非都是因为荣锦的热搜带出来的新闻。只是很快就没有人再敢报道,之前发过的帖子也都被删除。
安攸宁有那么一秒钟的疑惑,为什么还没有爆出来荣锦离婚的消息。
想想苏世清的身份,再想想苏家的观念,好像爆出来的话,才会是不正常的吧。
因此,安攸宁没有多想。
景傲抱了台电脑下来,扔给安攸宁让她看电影。
“独家导演剪辑版,还有院线版超长片花无广告,只此一份。”景傲让安攸宁看他和荣锦演的正在热映的电影,还顺手拿过来一包薯片递给安攸宁,“知道你没钱去电影院,不用谢我哈。”
景傲用平板刷消息,时不时的打个电话,安攸宁也没管那边在说什么,心情莫名的平静,以路人视角,完整的看完了整部影片,把前后两版都看了。
“我也能演。”安攸宁翻出看到的消息,指给景傲看。
“就荣锦这种水平都有这么高的得奖呼声,我要是演的话绝对能拿奖。”安攸宁这时候才显出些不服气来,对荣锦的演技并没有多少好的评价。
景傲笑笑,没搭理安攸宁。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给个回应啊?”安攸宁叫景傲。
景傲受到召唤,这才放下平板,开始和安攸宁掰扯接下来的事情。
“安攸宁,你现在一无所有,你要想清楚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一旦决定了,就不要再轻易反悔。”景傲用一种带着点同情的眼神,看着安攸宁,循循善诱。
顾煜逍在酒吧喝酒,周身三米无人敢靠近。
顾家二少身份尊贵,前程似锦,商场一路高歌猛进,近日更是空降成为一家兵工厂的大老总,前途无可限量,前往巴结的人快踏平了顾家的大门。
原本笑看顾家一身军功赫赫无人继承的人全被打了脸,顾家不显山不露水飞天遁地一鸣惊人的竟然是顾老二顾煜逍。
以前顾家看老大顾景煜,现在少不得得看看顾老二顾煜逍的脸色。
可是,众人拥簇的主角在人后却是郁郁寡欢,满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酒吧老板是和顾煜逍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兄弟,看着自家兄弟风光无限的夜晚却借酒浇愁,很是不解。
“顾煜逍,你干嘛呢?这都第几晚了,你看我这都没什么生意了。”罗铭盛放下两瓶红酒,顺手拿走顾煜逍面前的伏特加,“一段时间不见,你口味怎么那么重。”
罗铭盛一方面是因为担心顾煜逍,男人借酒浇愁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都喝了三晚上,差不多该得了吧。另一方面嘛,就是顾煜逍真的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意,来这玩的人,消息四通八达,你丫的不要名声,哥们也得替你兜着点啊。
顾煜逍抬起眼看清楚是熟人,这才放开拳头,拿过红酒,也不用杯子了,直接拿瓶吹。
罗铭盛直接看傻眼,在一边干着急。
“老子一瓶十六万的红酒就被你当啤酒干?老子不陪了。”罗铭盛拿走另外一瓶酒就走,刚走到门口,很厚咕咚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酒瓶子咕噜噜滚开。
顾煜逍倒地不起。
罗铭盛赶紧回去扶人,听到顾煜逍痛苦的叫着安攸宁的名字,却没有其他的交代,问话也不回,没办法只好给安攸宁打电话。
之前,顾煜逍在安攸宁出国那段时间也经常在这边玩,罗铭盛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会打电话打的心安理得。
“安攸宁,你这几天忙什么呢?赶紧来把你家男人领回去……我艹咋还有血呢……快来人,过来个人搭把手……顾煜逍你干什么……”电话被挂断,安攸宁睡的迷迷糊糊听到顾煜逍三个字也完全清醒了。
打电话的人是罗铭盛,是他一哥们。
顾煜逍在他那里。
现在凌晨一点半。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安攸宁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不安,重新睡觉。
顾煜逍现在和她没有关系。
仅剩的有一点,也是仇恨吧。
五哥查回来的情况,和荣锦给她的资料没有出入,甚至还找到了更多的线索,列出了剩下的唯一一个疑点,可是对于安攸宁现在来说,都没有太大关系了。
不管荣锦从哪里得来这么多证据,不管六年前车祸是人为还是故意,现在她都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