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道熟悉得声音传来。

“顾灵，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你半天了，都没出来。”

月如霜在顾灵面前站定，脸上依旧是那焦急的神情。

而顾灵只是双眼微敛，静静的看着雪球，不言不语。

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月如霜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也小了不少，“这是？”

“这是雪球，我的契约兽，它中毒了。”顾灵的嗓音略带着哭腔，让人听了，便觉心疼。

“没有解药吗？”

顾灵摇了摇头，“来不及了，雪球中的毒，叫‘鸠羽千夜’，是一种名为鸠的鸟类的羽毛泡制而成。鸠的羽毛天生剧毒，触之即死，它也是用的那个进行自卫和狩猎的。而且，鸠的毒性是眼睛蛇的十倍，就算有解药，也来不及服用，很快就会毒发身亡的。”

顾灵的话音一落，四周都陷入了沉静，只有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

“顾灵。”月如霜在顾灵面前低声喃道。她，并不知道此时应该跟她说什么，失去契约兽的痛，只有主人才会知道。

哪怕，那个主人跟她自己一样，获得契约兽的时间并不长，但也会有一种强烈的感情。

“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你们不用跟过来了。”

说完，便离开了那个巷子，而那句话，不仅是对月如霜说的，更是对帝冥熙说的。

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静一静。

顾灵漫无目的的到处走着，找一些没有地方的小路走。

直到在一处土坡上，才停住了脚。顾灵的手在土地上轻轻一拂，便出现了一个洞。

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九尾狐放在土坑里，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留了出来，“雪球，下辈子别再遇到我了，乖，去找别人。”

断断续续的把这句话说完，顾灵也已经哭成了泪人，就在她准备把土盖上的时候，汐汐的声音传到她的脑海，那也是略带哭腔的嗓音。

“顾灵，你不要埋掉雪球好不好？你把它放在烬戒里，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说完这句话，汐汐也已经泣不成声了。

而这句话，也让顾灵原本有所动作的手停了下来，说实在的，她也很自私，她也不愿雪球离开自己。

她差的就是一个外界因素，来促使她留下雪球，而那外界因素，就是汐汐。

顾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

夜色已晚，顾灵也要准备准备回到客栈了，不管怎么说，她也应该好好休息，毕竟明天，她还要踏上回云水学院的旅途。

轻轻推开客栈的门，顾灵以为这么晚了，帝冥熙应该已经睡了，但她进去之后，却发现帝冥熙也没换衣服，就这样坐在板凳上，直到顾灵推门而入，他才抬起了头。

“回来了？”帝冥熙起身，小心翼翼的问着顾灵。

而她只是点了点头，稍作洗漱，便躺在了床上，她今天真的太烦躁了，什么……都不想想。

看到这样的顾灵，帝冥熙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他而言，自己也是有一点自责的，毕竟是他没有保护好顾灵。

静静的躺下，帝冥熙楼主了背对着自己的顾灵，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个。

“丫头，对不起。”

顾灵的身后传开了这么一句轻轻的声音，一时间，又是泪珠滴下，湿润了苦中人的枕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