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蜜星正要开口,铃声与铁马又响了起来,霍休云急道:“杜蜜云恐怕跟人闹翻了,我得赶紧去看看!”
杜蜜月却笑笑道:“不要紧,从示警的铃声听来,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否则铃声就会作杀伐之音了,倒是铁马响得很凶,恐怕是小妹妹跟人家过不去,你去劝劝小妹,再看看对方是什么来意吧!”
霍休云微笑道:“你在这里就知道外面的情形吗?”
杜蜜月笑道:“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铃声用以示警报告敌情,铁马通知我们本身的情况,用乐声传达两方的消息,我才好斟酌制定应付之策!”
霍休云流露钦佩之色,却没有多说什么,匆匆转身朝外走,他对这布置多少也有点了解,因为声音都来自正南,事情也一定发生在那一边,赶到那边后,却是杜蜜月居处的小楼。
对方的来人是韩莫愁的女儿,被隔在池塘的那一边,杜蜜云持剑据守大桥,不让她们过来,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三个素装少女,大概是杜家的姐妹们。
霍休云刚一来到,韩莫愁的大女儿萍萍立刻道:“霍公子自己来了,我们问几句话就走,你可以不必吵了!”
杜蜜云一回头看见霍休云,立刻噘嘴道:“霍大哥!你来干什么?我应付得了!”
韩萍萍笑笑道:“我们是来请见霍公子探询事情,并不想打架,你实在不必这么凶!”
杜蜜云怒叫道:“你们的父亲是个大坏蛋,谁相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韩萍萍忍住气道:“我们姐妹是私自前来的,家父并不知晓,你怎么可以随便骂人呢?!”
杜蜜云冷笑道:“那更不像话了,你们是女孩子,平白无故,偷偷来找一个陌生的男人干吗?”
韩萍萍忍不住了道:“小妹妹!你说话客气点!”
杜蜜云道:“对韩家的人没有客气可言!”
霍休云觉得她太过份了,连忙道:“蜜云,你不能这样子对人说话!”
杜蜜云道:“霍大哥!她们一来就指名找你,还说要跟你私下谈话,这太不要脸了。”
韩萍萍怒声道:“我们请教的虽是私事,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
杜蜜云道:“那为什么不能先对我说?”
韩萍萍道:“对你说干吗?又不是与你有关的事?”
杜蜜云叫道:“你们找霍大哥就与我有关,她是我的姐夫!我不能让不三不四的女人找他!”
韩萍萍冷笑一声道:“你们贵姐妹尽可放心,我们不会无耻的上门来抢人家的男人!”
霍休云听杜蜜云叫了姐夫,耳根不觉发热,再听韩萍萍的话则更难堪了,她把杜家的三姐妹都说在里面了,连忙上前一步道:“蜜云你让开!”
杜蜜云虽然不愿意,可是霍休云已经走到她身边了,那座石桥又小,只能容纳一人,一挤就会掉下去,再者霍休云佩剑的柄紧贴着她,唯恐对方猝然发难,霍休云连拔剑招架都来不及,悻悻地退后一步道:“霍大哥!你小心一点,她们虽然没带武器,袖子里却藏着一对bǐshǒu!”
韩萍萍哈哈笑道:“你的眼睛倒很尖!”
杜蜜云道:“你们韩家人个个诡计百出,我自然要提防一着,老早就注意看了!”
韩家姐妹各自从抽中取出一枝bǐshǒu丢在霍休云的脚前道:“这两枝bǐshǒu是我们的传家之宝,我们带来是送给霍公子的,并不想用作伤人的暗器,现在先拿出来,你总该放心了吧!”
霍休云怔了一怔,低头看那两枝bǐshǒu都是黄金为柄,明珠作饰,锋刃寒光闪闪,果然十分名贵,倒是诧然道:“二位无端厚赐,霍某不敢拜领!”
韩萍萍道:“我叫韩萍萍,这是我妹妹韩真真,我们的名字刻在bǐshǒu上,你拿着作为证物,日后家父有所为难时,你就没有责任了!”
霍休云愕然道:“霍某不懂二位的意思!”
韩真真笑道:“家姐把话说得太含糊了,无怪公子听不懂,我们此来要请教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可能影响到公子的安全,我们自然不能给公子增加麻烦,所以用这一对bǐshǒu为信物,日后公子遇到麻烦时,可以拿出bǐshǒu,将责任归在我们身上!”
霍休云已经明白了,但仍是问道:“二位有何见教?”
韩萍萍望望杜蜜云道:“霍公子能否叫她们走开一下!”
霍休云笑道:“不必!霍某的事不怕有人旁听!”
韩萍萍皱眉道:“那是为了她们好。”
霍休云道:“那一定是有关花三弄的事!”
韩萍萍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才请她们避开!
霍休云一笑道:“令尊威胁霍某不准对人提起,霍某如果怕他,就不会告诉二位,如果不怕他,就不必回避别人!”
韩氏姐妹听霍休云这么一说倒是呆了,片刻后韩萍萍才道:“霍公子,我们送这两把bǐshǒu完全是好意,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杜蜜云又冷笑道:“霍大哥既然敢得罪你父亲,自然不把他放在心上,用不着靠你们的bǐshǒu护身!”
韩真真歉然一笑道:“这是我们太冒昧了,现在不提怕不怕的话,这两枝bǐshǒu还算锋利,宝剑赠侠士,权当一点薄礼,请霍公子笑纳!”
杜蜜云不悦地道:“非亲非故,你们为什么要送他东西!”
韩真真道:“因为我们有所求于他!”
霍休云怕杜蜜云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连忙道:“二位到底要知道些什么?”
韩萍萍想想道:“家父杀死花三弄全家的事是真的吗?”
霍休云道:“是真的!令尊不是也承认了吗?”
韩萍萍又问道:“为了什么呢?”
霍休云一笑道:“令尊不是说过要对你们解释的吗?”
韩萍萍道:“他解释过了!”
霍休云道:“那二位又来问我干吗?”
韩萍萍道:“家父说花三弄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他家里也是一批恶人,家父是为了除害!”
霍休云神色微动并没有作别的表示,只淡淡地道:“我对花三弄一无所知,令尊也许是对的。”
韩萍萍道:“我们却不太相信,故而特来证实一下!”
霍休云笑道:“二位对自己的父亲都不相信!”
韩萍萍脸上一红,低着头道:“家父平素行为端正,深得举族之尊敬,我们亦以之为荣!”
霍休云道:“那二位来找霍某岂非多余!”
韩萍萍顿了一顿才道:“因为家父出游,向来都很慎重,从不炫示自己会武功,这次居然会一反常态,出剑伤人,我们才感到意外!”
霍休云道:“路见不平,拔剑而起,亦人之常情!”
韩萍萍道:“那么花三弄果真是个该死的恶人了?!”
霍休云道:“我没有这样说,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花三弄,只是碰到了一个重伤的老人,他说他受到一个铁面无影的人所杀害,说出那人的剑法路数,托我代为寻访……”
韩萍萍道:“你怎么会认出那人就是家父呢?”
霍休云笑道:“我见到令尊与王青铜决斗时所用的剑法与那个老人告诉我的很相似,才问了一问,谁知令尊竟承认了,我就把那老人的话转告,如是而已!”
韩萍萍问道:“那么公子可否将花三弄的下落相告?”
霍休云:“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韩真真连忙道:“公子别误会,我们不是怕他来报仇,想赶去伤害他,而是想去调查一下,花三弄究竟是否一个坏人,家父是否应该杀他!”
霍休云对她们略感兴趣,问道:“如果花三弄不是如令尊所说的那样坏,二位又准备怎么办呢?!”
韩萍萍低声:“那我们会转告家中的人;叫大家不要再帮家父的忙,由他自己去解决!”
韩真真接着道:“我们身为人子,当然不能对家父怎么样,唯一的办法只能不帮他去害人而已!”
霍休云点点头问道:“令尊已经准备对付花三弄了吗?”
韩氏姐妹对望了一眼,还是由韩萍萍代答道:“你们走了之后,家父十分紧张,召集了大家,说他为了一时义愤;杀了一个叫花三弄的恶人,也剪除了助恶的家人,不想花三弄还没有死,这个老家伙十分厉害,要我们全家能武的人立刻收拾行装,明天出发围剿此人以除后患!”
霍休云神色一动问道:“是真的吗?”
韩萍萍道:“自然是真的,否则我们何必这么匆匆地赶来向公子探问?”
霍休云问道:“令尊说过要上那儿去吗?”
韩萍萍道:“他没有说,但是他相信花三弄就在附近,明天一定可以找得到他!”
霍休云道:“你们见到花三弄之后,问他自己不就行了吗?向我打听有什么用呢?”
韩萍萍道:“做事的人自己不会肯承认的,因此我们才想从公子这儿得到一个确讯!”
霍休云摇头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韩萍萍道:“至少你知道花三弄的下落,否则你怎么能把家父的下落告诉他呢?”
霍休云道:“我也不知道花三弄的下落,他只告诉我一个联系的方法,间接将探知的事告诉他!”
韩萍萍道:“怎么连络呢?”
霍休云摇头道:“这可不能说!”
韩真真急了道:“公子!你必须相信我们,我们绝不是想从这儿探知花三弄的下落后去加害他!”
杜蜜云冷笑道:“那可不一定,你们韩家鬼计多端,骗了我们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