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云愕然问道:“刘宗怎么知道我有秘密会议呢?”
杜蜜星笑道:“你把那个修老头儿叫进来之后,将他们全打发出去了,而且还叫我监视住他们,不许他们偷听,这不是很明显吗?谁都看得出来!”
霍休云想了一下道:“他们是否会有偷听的企图呢?”
杜蜜星道:“没有,我在旁边监视着,他们想偷听也不可能,因此他们专心去留意韩家人的动静了”
霍休云想了一下道:“还是招呼他们先走吧,不管韩莫愁是否知道,我们还是装着没来过的样子,让他费费脑筋!”
杜蜜星点点头,把刘宗、潘金风叫了进来。
霍休云问道:“刘管家,你确知韩莫愁已经来了吗?”
刘宗点点头道:“是的!他来了之后,找个人问了一下,立刻到店后去找修文水了,大概是想打听公子跟他讲些什么?”
霍休云神色微变道:“修老先生在那里?”
刘宗道:“他下楼之后,就回到帐房后面的小屋子里,韩莫愁也跟着进去了,现在恐怕正在谈话!”
霍休云急道:“我们快去看看!”
刘宗见他的神态很紧张,也不再多问,急急地带着他们下楼,来到帐房处,只见门帘半掀,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的身影,正在里面幌动着。刘宗低声道:“那就是韩莫愁,虽然他化装易容,却瞒不过我!”
霍休云心中大急,抽剑挑开门帘就冲了进去,杜蜜星也赶紧亮剑跟着进去,那小屋中却只有一个黄衣老者!
霍休云从化装上也隐约认出是韩莫愁,却装做不认识道:“老丈可曾看见修老头儿在那里?”
韩莫愁以为自己的易容已瞒过霍休云,遂也装做不认识道:“我看他进来的,才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公子找他有何贵干?”
霍休云道:“这老头儿骗了我三千两银子!”
韩莫愁一怔道:“不会吧?修老掌柜是本城有名的财主……”
霍休云道:“没错!我有个朋友,将一卷古画抵押给他,叫我来赎取,他磨了半天,结果才答应以三千两银子换回,我付了银票,他说下来取画,我等了半天,他还不上来,我追下去一看,他果然溜了……”
韩莫愁道:“是一幅什么样的古画?”
霍休云道:“我也不知道,那个托我代赎的人说是很重要!”
韩莫愁道:“这就奇怪了,我是看他进来的,因为内人得了急病,想请他去诊治的,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出来,我急着进来找他,他竟不见了!”
霍休云四下望了一望道:“这就怪了,此地别无道路。他能溜到那儿去呢?”
杜蜜星道:“老丈别是看错了,他也许没上这房里来!”
韩莫愁道:“不会错,他的衣服还脱在床上呢!”
霍休云用眼望向床上,但见修文水所穿的一袭长袍舒展地摊在床上,用手提了起来,但觉酒气触鼻,衣衫中却空无一物,心中一惨,强忍住悲痛道:“这老头儿拐了我三千两银子跑了!”
韩莫愁用手四处乱摸,忽然触及壁间,用手一推,那里竟是一道暗门,他走进暗门,行不多远,又用手一推,现出另一道暗门,却是通向一条小街。
霍休云忙道:“这老家伙一定是从这儿溜了!”
韩莫愁用手拦住霍休云道:“也许是他的古画没放在屋中,从便门出去取了!”
霍休云道:“他别处还有家吗?”
韩莫愁道:“他是淮杨国手名医,另设了一所天仁堂药房,后门就在这巷子里,他一定是到诊所去了!”
霍休云道:“我找他去!”
韩莫愁连忙道:“修老先生是本城富绅名士,家财上百万,绝不会拐带公子的三千两银子,拙荆病况危急,老汉要找他赶快为拙荆看病去,委曲公子暂等一下如何!”
霍休云想了一想道:“人命关天,自然是老丈的事情重要,这样吧,麻烦老丈去找他一下,如果他没空叫个别人把画送来!”
韩莫愁道:“可以!可以!公子在这儿等着好了,老汉一定告诉他,老汉保证他绝对不会吞没银子!”
霍休云冷笑道:“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谅他也不敢赖!”
韩莫愁匆匆地从便门走了,杜蜜星这才问道:“霍大哥,古画的事是真的吗?”
霍休云黯然道:“那有这回事!我是故意给韩莫愁一个当上,修老先生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间房子!”
杜蜜星一怔道:“在那里?”
霍休云哽咽道:“死了!”
杜蜜星一声道:“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又在那里呢?”
霍休云道:“他是一位歧黄名家,随便弄点药吃下,就可以把自己化得干干净净了,除了这件衣服外,任何痕迹不留!”
杜蜜星闻言一惊,伸手想去摸那件衣服,想起霍休云的话,吓得又缩回了手,忙问道:“霍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霍休云道:“绝不会错!他本来还有两天可活,大概也识破了韩莫愁的阴谋,乃提早离开了人世!”
杜蜜星问道:“他为什么要死呢?”
霍休云望望门口的刘宗道:“他说有一件绝大的秘密要告诉我,可是又怕韩莫愁知道,所以预服了毒药,约我两天后再见面详谈,现在可能发现韩莫愁对他已起了注意,等不及说出秘密,就急急地羽化了!”
杜蜜星问道:“什么秘密呢?”
霍休云道:“他没有说,只隐约揭示这件秘密可以影响到未来武林的安危,现在恐怕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杜蜜星顿了一顿才道:“这个老头儿也是的,既然掌握着这么重大的秘密,为什么不作个交代,就糊里糊涂死了呢?”
霍休云一叹道:“那是不得已,他说这秘密事关重大,如果落入韩莫愁之流的手中,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宗忍不住道:“那么他的所谓秘密,必是能zhìfú韩莫愁之策了!”
霍休云道:“他是这样表示过!”
杜蜜星忙道:“那他为什么还怕韩莫愁呢?”
霍休云道:“这秘密在他手中并不能发生作用!”
刘宗想想道:“修老先生言出必践,他既然答应了公子,必然会有办法将秘密交给公子的,这一点大可放心!”
霍休云微怔道:“刘兄何以得知呢?”
刘宗道:“修老先生不是个平凡的人,平步云对他十分注意,曾经派人多方刺探,总是得不到一点线索,韩莫愁也在暗中注意他很久了,今天假此地庆寿,也是有用心的,可见此人颇不简单,所以公子要找他谈话,兄弟并不感到奇怪!”
霍休云轻叹道:“修老先生自己也有这个感觉,所以时时都在作一死的准备,他留着这个秘密,原是想交给我的,可惜……”
刘宗道:“他与公子商谈颇久,难道毫无暗示透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