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人专找高手较量,虽然能留活命,却是落败的时候居多,所以知道的人很少。主人生前与他遭遇过,回来告诉我,叫我特别留神这个人……”
这时候,毕正清已抽出剑,准备和潘金凤交手。
刘宗急道:“霍公子,请你快上去拦住潘……”霍休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叫潘金凤泄底的!她一开始也不会把秘授的剑法用出来,我要观察一下这魔剑的由来。”
刘宗听他如此说,才放下心来。
毕正清朝潘金凤喝道:“婆娘,出招吧!”
潘金凤大刺刺地道:“是你向我叫阵的,当然该你先出手了!”
毕正清哈哈一笑,说道:“也对,老头子名不见经传,你虽然是个下人,可是出身绿杨别庄,比老头子神气多了,应该我先出招!”语毕,一剑刺来,居然是武当剑法的起手招式“丹凤朝阳”。
潘金凤用火钳架开,微愕道:“你的武当派的?”
毕正清攻出第二剑,却是少林的达摩剑式,潘金凤又架开了,诧然没有开口。毕正清连续进招,俱是天下各大名家的招式,源流之杂,不可胜数,使许多观战的人都张大了嘴,惊愕异常。
可是毕正清的花样虽多,却没有一家学得全的,潘金凤连架十几招后,发现他不过如此,不禁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是捡破烂的,七拼八凑,把人家的招式捡来献宝,想在我面前弄鬼,可没那么便宜了!”钳势一紧,将王青铜的鹰爪大九式使了出来,毕正清也从容应付过去,有时使的是韩家剑法,有时居然使的是杜家剑法,连一边的杜蜜月也怔住了。潘金凤几招无功,钳势再变,出招渐趋凌厉。毕正清仍是十分从容,见招拆招,还不时攻出两手,有时反应略迟,可是潘金凤的招式似乎不敢用老,眼看可以得手,然而火钳只在对方眼前一晃,就掠了过去,好像在给对方喂招一般,只是她的表情已显焦灼,出手更为凶狠。
刘宗叫道:“霍公子,你看出端倪没有?”
霍休云皱眉道:“还没有,不过这家伙是有点邪门!”
刘宗道:“不能再等了,潘金凤已经失去控制了,你看她两眼发直,好像中了邪一样,再下去肯定会露底的!”
刚说到这,潘金凤忽地斜刺出一钳,奥妙异常,毕正清好似慌了手脚,低头缩颈才避了开去。
霍休云心中一动,照潘金凤出手的招式,毕正清这种方法是绝对避不过的,可是潘金凤不知为什么,手下顿了一顿,将一式妙着分成两次发出,刚好容他避过,而且毕正清已经避开了,她仍是将那一招发完,才收回火钳。
于是,霍休云飞身一跃而出,一剑挡开毕正清的反击,喝道:“阿金,你退开!”
潘金凤被他这一喝,才似从梦中惊醒,喊道:“公子,这老家伙邪门得很!”
霍休云瞪了她一眼,喝道:“胡说!人家是韩庄主的座上贵宾,你不过是个下人,居然跟人家动手,成什么规矩!”
潘金凤道:“韩莫愁的客人关我屁事,我不是来做客的!”
霍休云道:“你是派出来伺候小姐的,还不快下去!”
潘金凤这才退后了。
霍休云朝毕正清点点头道:“前辈和家父见过面吗?”
毕正清道:“老头儿世居天山,最近才应韩庄主之邀东来,对令尊大人虽然闻名已久,却无缘一晤。”霍休云道:“这就怪了,前辈既然未曾与家父见过面,怎么会懂得霍家剑法的呢?方才前辈就用了一式霍家的剑招。”毕正清忙道:“胡说!我从来没有学过你们霍家的剑法!”
韩莫愁忙上来道:“毕老先生所能广被百家,博大精深,而天下剑法中大部分是差不多的招式,你一定是弄错了。”霍休云笑道:“我总不会连自己家传的剑法都看错吧?”
韩莫愁道:“据我所知,毕老先生所施展的剑招中,并没有府上的剑招,你一定弄错了。”霍休云故意沉思片刻才道:“这就怪了,我怎么对其中一两招特别熟悉呢?我除了家传剑法外,就学过华前辈的血魂剑式……”毕正清道:“那一定是血魂剑式了。”
韩莫愁白了他一眼道:“血魂剑除了他本人外,就传了霍公子一人……”
毕正清受了暗示,忙点头道:“我只听说国血魂剑之名,却没有见过他的面,更不知道何者为血魂剑式,也许我所创的剑式与血魂剑式相似吧!”
韩莫愁道:“没有的事,你刚才所施展的那些招式既没有霍家的招式,也没有血魂剑的招式,他是在诈你的口风!”
毕正清一怔,霍休云微笑道:“毕老前辈的口风有什么可诈的?”
韩莫愁冷笑道:“你别装了,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毕老先生是剑中怪杰,跟他动过手的人,剑招立刻会被学去!”
霍休云笑道:“这个,我倒不相信!”
毕正清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韩莫愁道:“目前你的那些剑招,毕老先生还不屑一学呢!”
霍休云笑道:“不见得吧?如果跟我一试,只怕他再也无法学别人的剑招了!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他故意把话停住不讲,毕正清忙问:“一出手怎么样?”
霍休云道:“一出手你就知道厉害了!”
毕正清道:“如何厉害法?”
霍休云笑道:“反正你自己会知道!”
韩莫愁道:“毕老兄,这小子大言不惭,不过也确实有两手,才造成他如此目中无人,老兄不妨教训他一下!”
霍休云大笑道:“还是别教训的好,否则要付很大的代价!”
毕正清怒道:“放屁,老夫会过不知多少高手,从没有一人能把老夫怎么样,倒不信会栽在你这小子手上!”
霍休云道:“咱们打个赌如何?我只出手跟你对两招,如在两招之内,你还安然无恙,我就输下脑袋!”
这句话说得太狂了,毕正清如何受得了,也大声道:“好!如果老夫挡不过两招,也输下脑袋!”
霍休云笑道:“那倒不必,如果你挡不过两招,也没有见天日的机会了,所以这个赌就以我一个人为对象吧!”
毕正清大声叫道:“好!小子,你出招吧!”
霍休云道:“你先准备一下!”
毕正清举剑道:“老夫准备好了!”
霍休云献剑作礼,忽地一剑攻出,剑是直进的,居然有破空之声,足见其威力之强,连韩莫愁在旁都大惊失色。
杜氏姐妹愕然动容,她们从没有见过霍休云用这一招,以威势而论,凭这一式足可睥睨天下!
只有毕正清镇定如恒,目不斜视,眼睁睁地盯着霍休云,直到剑临咽喉他才偏偏头,剑刃擦着脖子过去!
原来霍休云使的是新从修文水那儿得来的无敌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