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间不容发的机会,韩莫愁一剑斜掠,刺中霍休云的手臂!
当的一声,霍休云的剑掉落下来,腕间一片殷红!韩莫愁用剑比往霍休云,哈哈狂笑道:
“小子,你的技俩已尽,震慑天下的无敌六式,竟被我挡过了,这天下第一的名位,我可以当之无愧了!”
霍休云站在前面,凛然不惧道:“你别做梦,今天如果不是有你弟弟帮忙,叫你一个人,你连第四招都挡不过去,论剑技,你还差得远呢!”
韩莫愁怒道:“胡说,我们虽然两个人夹攻你,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各管各的,你的剑式兼及两人,一招也没有少!”
霍休云道:“不错,可是我的剑要照顾两个人,威力减了一半,如果专对付你一个人,你最多只能招架到第三手!”
韩莫愁仍是不信道:“没有的事,无敌六式对付十个人与对付一个人毫无差别,修文水在剑笈上写得明明白白”
霍休云道:“那份剑谱是准备给你抢走的,上面自然不能说真话,你如果不信,可以再试一下!”
韩莫愁哈哈大笑道:“我会这么傻吗?小子!即使你说的是真话,我也不想再试了,只要杀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了”
霍休云淡淡地道:“你为什么不动手呢?只要我活着,天下第一永远轮不到你,即使我死了,也不见得会轮到你,因为你毕竟败在无敌六式之下!”
韩莫愁脸色一沉,举剑直进,剑向霍休云的胸膛,霍休云双手护向胸前,韩莫愁剑至一半,忽而停住道:“你还想用双手来挡我的剑吗?”
霍休云道:“我总不会束手待毙的,那怕是一双空手,我也要作最后的搏斗,一个剑手的生命中永远会充满斗志!”
韩莫愁笑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剑拾起来!”
霍休云弯腰拾剑,韩莫愁忽而运剑下劈,霍休云举手一格,当的一声,架开了他的,另一只手朝前一送!
柄金黄色的bs带着一缕寒光,n了韩莫愁的胸膛,而架开他长剑的,赫然竟是另一柄bs!
韩莫愁用手捧心,退后一步道:“你还有两柄短剑?”
霍休云道:“不错,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拾剑,目的只是不叫你看见这两柄短剑在手而已!”
韩莫愁望望他手中的短剑道:“这好像是我家的东西”
说着,伸手要去拔出胸前的短剑,霍休云进前一步,另一柄bs急挥,割断了他的咽喉,跟着一脚将他尸体踢倒。
跟着韩莫愁同来的人一个个都悄悄退走了,门外却进来了他的两个女儿,韩萍萍与韩真真。
韩萍萍从尸身上拨出一辆短剑,又从霍休云手中接过另一柄,朝霍休云浅浅一躬,以蹙然的声音道:“霍公子,谢谢你最后一挥,总算没让家父知道他是死在我们送给你的两柄剑之上!”
霍休云很想说声报歉,可是那两个字压在舌尖始终吐不出来。
天亮了,阳光照着栖霞山上的枫叶,像血一般的红。
三年后。
“火树银花不夜天”。
上元节灯会上,观灯的人群熙来攘往。谈笑声、叫卖声、艺人唱曲说书声,势如鼎沸。
霍雄风随着,一面观灯,一面倾听人语。
霍雄风停在一盏能转会动、画着猪戒背媳妇图样的花灯前,他按着腰间佩着的长剑,沉吟细观,脸上不觉显现会心的微笑。
从他那宽阔粗犷、棱角分明的脸上,人们尚可看出几分疲倦神色。
这一程,颠簸奔波,千里路云和月,风尘仆仆地赶到故乡,正值上元节灯会盛况空前。
正欲移步,耳畔响起一声叹息。是一白发老妪在说话:“儿啊,你夫君被拉去当了兵,数月来你一直闷闷不乐。婆婆陪你观灯,你也该开颜一笑。”
听话的人是一位小家碧玉,微微颔首,低声道:“婆婆心意,孩儿感激万分。我有你这样的好母亲,今生足矣!比起李家姑娘,孩儿真是三生有幸了!”
“李家姑娘”
霍雄风听着婆娘俩的对话,归来的心上感到人情的温暖,同时又为李家姑姑的命运担心。
虽然素不相识,但侠肝义胆的霍雄风,从小就具有一颗补天济世之心,听不得谁人、特别是女性有一点三长两短。
只要他的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他总是要拔刀相助。然而,究竟是何种厄运在等待着这位李家姑娘?
眼下她又在何处凄惶地度日?霍雄风已经完全失去观灯的雅兴。
本来,他打算观灯后星夜赶回老家与家人团聚,但婆媳俩的话使他改变初衷,要将李家姑娘的事弄个水落石出。
“婆婆,你看!”
那小家碧玉突然喊道,声音里是一片惶恐。
霍雄风听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灯火阑珊处,漆黑的大背景上,一个洁白的幽灵像梦一样游过来,口中喃喃出凄惨的呼喊:
“老爷少爷,太太小姐,大哥大嫂,乡里乡亲”
那洁白的幽灵,是一位全身缟素的姑娘。她披麻戴孝,脸色比她的重学还要苍白。
霍雄风渐渐看清了她,侧身问那老妪。
“婆婆,她就是李家姑娘么?”
“正是。大侠认识她?”
“在下与她素不相识。请问她”
“大侠有所不知。李家姑娘是城南一带有名的美女,品端心善。母亲生她时中了产后风,死于月中。是父亲将她一手拉扯大,眼看可以找户殷实人家过好日子,不料那天去城隍庙为母烧香,被官家少爷非礼。其父上前讲理,竟被那班狼心狗肺乱拳打死。李家姑娘告官不成,乞讨葬父”
李家姑娘走过来了。
她颤声乞讨,悲伤已经在她脸上凝固,因而宛若木雕泥塑,没有表情,眼睛也木木地不见转动,一眼便知她已心如死灰。
“太惨了!”霍雄风心中不禁叫道。
“在那儿!在那儿!”
左畔传来叫嚷,循声望去,一群皂衣行役簇拥着一位花花太岁,如狼似虎地逼近前来。
“啊呀呀我的小娘子!你为何跑到这人山人海中来丢人现眼!快跟我回去,吹吹打打入洞房!”
那花花太岁斜眉吊眼,目爆淫光,似一个醉鬼,两脚轻飘,东歪西倒地扑向身戴重孝的李家姑娘。
晴天霹雳似的一声吼,霍雄风铁塔般耸立在花花太岁面前。
“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霍雄风仰天大笑一阵,灯火也为之震颤。
“打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
花花太岁一声令下,皂衣衙役们蜂拥而上,对霍雄风来了个铁壁合围。
霍雄风稳如泰山,而不改色心不跳。他根本不把这帮衙役看在眼里。
殊不知皂衣衙役也是训练有素,个个都有一身过硬功夫。他们在转瞬之间摆好拳阵,密不透风。
霍雄风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但立刻又镇定下来。他看出这邦衙役虽有健腿粗拳,但无内中真力。
霍雄风大喝一声,深吸了一口大气,长途跋涉的疲倦立即无踪无影。
此时此刻,他挥动长臂,一股真气便像剑一般撕裂空气,随着“呼啦啦”一阵风声,左边的七个皂狗仿佛被无形的巨掌猛力一推,全都倒了下去,并旦臀位着地,震得尾椎发麻,继而其痛难忍,一个个变成一瘫烂泥。
前、后、右三方的皂狗们见状,无不惊诧莫名,但见花花太岁逼视他们的凶光寒如利刃,万般无奈,颤颤兢兢举拳凑向霍雄风。
他们深知单拳只臂休想奈何眼前这位功力过人的铁大汉,使以暗示约好,将二十几只拳头汇成扇状,贯注全力,以“台风扫地”之势,企图一举将霍雄风拽倒在地,以便生擒。
可惜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久经沙场的霍雄风早把这一招看在眼里。
他突地运用内力,使出一招“扶摇直上”,犹如旋动的箭簇般腾空而起,并在皂狗们的“台风”形成合力之前,伸直十指,呈辐射状,将余下的真力化作气锥,直捣皂狗们的后颈。
于是,十个衙役的后颈突然感到如n入,麻痛不堪,企图拽倒霍雄风的“台风”并未形成,便叫的叫,倒的倒,狼狈不堪。
未遭气锥辐射的几人,看着从天而降、落地无声的霍雄风,早就在一旁吓呆了,根本不敢再动手脚。
花花太岁气急败坏随几个跟班落荒而逃。
霍雄风拿出银两交给老妪,嘱咐她请街邻帮助李家姑娘葬父,井照顾她好好生活下去。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向老家赶路。
几天后,霍雄风召集了一批精锐子弟,创立武馆。
那天他当着乡亲父老,说出了师父对他的嘱托:“创立武馆,为民除害,扶正抑邪,抵御外侮,独步天下!今番创立的武馆,就定名为独步门!”
年复一年,独步门在霍雄风的主持下,不断发展起来。
他集武林诸家之长,创立一个完整的武功派别。
其中祖传的霍氏独家功夫,更是发扬光大,精采绝伦,无懈可击。
一时间,独步门遐迩闻名,蜚声中外。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