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年过去了，那时候年纪那么小，父皇经常带我来这个地方，我怎么记得你说的哪一次呢？”

为了不在人前露出马脚，曲小柔特意调查过小公主以前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东晋国已经灭国，之前负责小公主事情的宫人，死的死，逃的逃，能查到的事情并不多，但是这里，只要是她的父皇出宫祈福，都会带上她。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旭王想要表达什么呢？”

“我们换个地方吧，好吗？”钟离皓旭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受伤的表情。

钟离皓旭和曲小柔坐在林间的一处凉亭中，阳光透过竹叶的空隙，挥洒在二人身上。

“那年的我已经十岁了，已经记事，母妃借口回家探亲离开西襄城，实则是不远万里来到了这里，见得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皇。那晚你的父皇让你一个人在禅房玩耍，你觉得无聊就偷偷的跑出来，就在刚刚那间破旧的小院，我看到了你。”

十年前

小破院中，十岁的少年拿着父皇赐给自己的佩剑不停的对着空气挥舞，就在来的路上，母妃告诉自己，要带自己去见自己真正的父皇，他并不是西凤国皇帝的儿子，而是东岳国的皇子。

年少的钟离皓旭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西襄城，自己的父皇因为疼爱自己的母妃，所以对自己很好，甚至比对太子都好，但是自己的母妃总是对父皇不冷不热的。原来最终的原因是这个。

钟离皓旭挥舞到没有力气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中哭泣。他知道他的母妃此时正和那个他讨厌的男人在床上享受鱼水之欢。而那个他讨厌的男人确是他的生父。

只有六岁的王语柔顺着哭声摸索到这里，“小哥哥，你是谁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少年捡起地上的剑，狠狠的说道：“滚，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你怎么和父皇一样？动不动就说要杀人，你是不开心吗？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一个人躲着哭。”

原来她是这里的小公主，算起来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是此时的钟离皓旭什么人都不想见，“你很烦啊！你走！”

然而小公主还是自己说自己的，“皇宫里面的哥哥姐姐们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是若是父皇不在的时候，他们都不理我，不和我玩，所以我只好赖在父皇身边，只有这样，我才能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那小哥哥，你是为什么哭呢？”

“小哥哥，你是不是像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一样，在没人的地方就凶我，是小柔哪里做的不对吗？”

小公主似乎是在皇宫见多了父皇发脾气的样子，所以觉得面前的小哥哥一点都不可怕，反而上前摸了一下钟离皓旭握剑的手。

“小哥哥，你的手好冰啊！你是不是冷？我的外套给你穿，这是母妃亲手给我缝制的，可暖和了。”

小公主解开自己的外套，披在钟离皓旭的肩膀上。

“每次母妃发现我哭的时候都会唱歌哄我睡觉，母妃会唱好多歌，可惜我都不会唱，因为每次我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小公主天真的笑着。

“小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好笨啊！小哥哥，你怎么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