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雷池中雷兽灵核,并不是非常珍贵,且对培元期以上修士用处不大。之前开采量大的时候,还能以数量取胜,发挥用途。这开源节流之下,只能保证小辈们的简单需求而已。
是故门派上层便不再关心这雷池开采之事,组织了一波弟子,将一位长老炼制的阵法布置在林中林外围,便不再过问。
这林中林外围阵法,一是防止林中林里凶兽走出,二是防止有弟子无意之中走进林中林殒命。
这之后又过很久,青雷山上青雷派、青木派两派终于因为地盘问题发生了争执,彻底闹翻,完全敌对,你来我往,日夜纷争不断。
青雷派虽占有雷池秘境,但终是没有太大用途,也再没出现一个能走入雷池之中的天赋秉异弟子。被青木派侵吞之下,日渐势微,眼看再过几十年就要有灭派之危。
所幸上天眷顾,这时一位异变灵根雷灵根弟子加入了青雷派。这弟子天生对雷感应非常,他一进入那雷池秘境之中,便产生了强大共鸣,仿佛整个大地都蕴含了无穷的雷电法则之力。
一番探索之下,他发现,每一只雷兽的生活范围,那地下都存在一颗强大的起源之雷,与自己深深共鸣。
他杀死雷兽后,利用自身雷灵根之威,生生将那地核中起源之雷吸纳而出,融入自身体内,增强了不少实力。
而后又尝试将吸出的起源之雷,融入好友体内,让好友虽无雷灵根,亦能驱使部分雷电之威。
是以,那弟子同期七人,经他改造强化后,在修仙界均强于同境界修士,叱咤一时,后来纷纷引气化形,步入仙班。被誉为“青雷七子”,因这七人存在,青雷派与青木派之争渐渐找回场面。
而那雷灵根弟子,亦坐上青雷派新一代掌门之位。
他成为掌门之后,便炼制出能从地底提取雷元之物,派弟子进雷池之中提取雷元,强化自身。
他饱读典籍,自知开源节流,优胜劣汰之道,便定下了青雷派弟子三躯之境入雷池试炼,以自身实力获取雷元的规矩。
从此青雷派弟子人人均能凝成雷核,青雷派几十年间突然崛起,扫平青木派,独占青雷山,成为了楚国修仙大派。
而后历经楚境风云变幻,皆因雷池之功,强横弟子源源不断,始终在这楚境诸雄争霸之间,留存下来,成为了楚国历史最久远的顶尖大派。
听完赵师叔讲述的青雷派起源振兴之事,诸位弟子面色充满激动振奋之情。
即使那两位听过此事弟子,再听之下,也觉前辈们创派不易,青雷派一路走来坎坎坷坷,颇为传奇。
唯有郑乾此刻虽面色红润,心中却惊疑不定,实在想不到这雷池秘境居然是这般故事。
自己那探索雷林的密道,岂不就是迷踪林大阵中年代久远,破碎出的缺口。
那林中狮头虎身雷兽,死后灵核,林中之林,皆一一与故事对应。
心中诸多谜团得到了解答,又升起了一些疑问。
自己猎杀了那么多只雷兽,不知那些雷兽栖息的土地之下,是否还能提取出雷元。
还有那林中林内,到底多广多深,又有多少那巨蟒一般的灵兽。当时自己堪比四躯弟子的实力竟然都占不到上风。
还有那神话一般的雷池,池中之蛟,若称之为雷池之王,到底有多恐怖?
“师叔!”
正在郑乾满脑思绪之时,一声厉喊打破了弟子间的沉静。郑乾转头看去,那喊话之人,一脸惊惶之色,正是青二届第一,程天蓝程师兄。
程天蓝发现自己这一声呐喊,将周围众人的目光全吸引到自己身上,脸色突然一红,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又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师叔,弟子申请放弃此次雷池之行!”
其它五位弟子听他说出此言,均面色一惊。
主位之上,赵师叔却一脸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他看了看程天蓝,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程天蓝本已经做好被师叔责罚的准备,却没想到师叔竟然什么也没有说,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又继续缓缓说道。
“师叔,不瞒您说,那雷池秘境林中之林,我在雷池试炼之中走进去过。”
说到此处,他脸色突然间青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继续说道。
“那林中林内,我没走几里地便遇到一只一人高的雷光电鼠。那雷鼠一击之下,弟子便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那雷鼠血口大张就要将弟子吞吃。”
“此时林中更深处一声猛兽嚎叫,弟子我竟被这声嚎叫震得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原地,安然无恙,而那雷鼠已经不知去向。”
“弟子估计那雷鼠听到猛兽嚎叫,不顾弟子直接跑走,让弟子侥幸活了下来。”
“这雷鼠实力都那般恐怖,弟子实在不敢想象凭嚎叫就吓跑雷鼠的猛兽又是凶猛如何。是故弟子再不敢探索下去,只能在外围索寻了一处中级雷元之地,将守护的雷兽斩杀,取得雷元,便回归门派。”
程天蓝缓缓将自己雷池试炼的经历讲述完毕,伸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滴滴汗水。
他双手抱拳向赵师叔施礼,低下了头,振振有辞,说道。
“师叔,弟子甘愿保楚境安危战死在那无尽妖林,却不愿因门派比试殒身于这雷池秘境之中。”
“你觉得门派把你等顶尖弟子性命当成儿戏不成?”
赵师叔听他最后言语,脸色略有愠怒,冷哼一声,呵斥道。
“还有谁和他一道想法?”
“弟。。弟子也。。”
一个蚊子一般的女声,费力地吐出。
郑乾转头看向那六人之中唯一女子,她名叫梅灵,青二届排行第二,实力在弟子之中也算顶尖,看此刻样子,也是对那雷池秘境产生了心里阴影。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坦然处之,肯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