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作者:苏东婆      更新:2019-07-30 06:08      字数:3275

安抚住臣下,顺文帝回到龙案后坐下:“肃王,朕今日叫你来,不光只为你圈地一事,最近有关你的传言实在让朕头疼,至于你圈了的那几块地,圈的已经圈了,朕就不说了……”

话不及说完,立在御书房中的大臣们就要发表不满,顺文帝对他们摆摆手继续道:“朕下来会给各位大人做个补偿,还请皇弟你也好自为之。”

天子已发话,再无任何人不满,既然皇上会给他们的损失做补偿,还有什么好说的,前一刻御书房里的火.药味,被顺文帝三言两语化解。

北冥彻拳头暗暗紧捏,功夫做到家,皇上居然不吃他这套!

衣袖下收紧的拳头放松,北冥彻朝顺文帝恭敬道:“是,臣记下了。”

北冥彻前脚出来御书房,还在御书房的议事大臣们,也随在北冥彻后边退出。

宫门口,北冥彻上到马车上取出手帕,擦去满脸的纵欲过度之色,马车行进中他寻思,皇上不吃这套,下来该怎么办?

刚回王府,便见江流在书房中等候,北冥彻屏退其他人,着小德子守在书房门口。

江流把探来的消息细细告知,北冥彻眯起眼:“你是说,梁飞虎他爹是三夫人的舅舅!”

“千真万确,属下怕弄错了,多问了几个人,梁飞虎他爹,的确是丁府掌家夫人梁氏的亲生兄长。”

北冥彻踱到书房门口,望着远处出神,即便知道丁诗韵确与梁飞虎有联系,但没证据证明她与梁飞虎有染。

抬手捏一捏眉头,北冥彻心下有了计较,打发走江流,让侯在门口的小德子入内。

“最近那个花匠有何动向?”

“王爷,奴才派心腹盯着他,除了上回他去咱的猪肉铺,再没见他有任何动作。”

北冥彻的大脑,来回于花匠和顺文帝身上转换。

经今天入宫,北冥彻敢肯定,那花匠不是与丁诗韵有勾结的人,看皇上今天的做派,北冥彻有点看出来,花匠八成是皇兄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这可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那时听府里传出他不行的风言风语,北冥彻当即想到,那晚李俏梦游耍宝,房中发出的动静被有心人听到,所以自己才被人泼了脏水。

为揪那个给他身上泼脏水的人,却无意把皇上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给揪出来;他现在所有动作皇上必定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干出又是圈地,又是宠妾灭妻的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却都不当回事。

怎么才能让皇上发火,将他赶出京城呢?

光把怜秋和成儿送走,一家大小还困在京城,妻儿被皇上拿住,他就是想干什么也不能干。

呼出一口气,踱回书桌后坐下,端起桌上茶杯喝口水:“撤回咱们的人,不用再盯着花匠了,他爱干什么由他去。”

小德子一怔,没多问,主子这样安排自有这样安排的用意,接了令,见主子再没什么事,小德子退下。

北冥彻的推测完全正确,皇宫御花园,顺文帝打发了一众侍者,听着随身太监禀报。

“以咱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看,肃王的确非常宠爱新入府的燕侧妃,不光冷落其她妾室,连王妃也被晾在一旁,至于圈地,也确实属实。”

顺文帝逗弄着挂在树枝上的鹦鹉:“肃王什么性子,没有人比朕更加了解他,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你觉得他会是一个,顶风作案的人吗?”

太监一甩拂尘:“皇上,您与肃亲王乃一母同胞的手足,肃王什么性子,老奴哪有皇上了解的多。”

顺文帝逗弄完鹦鹉,拍拍手:“话又说回来,纸醉金迷的生活过久了,也许会沉醉在里头,给下面传话,盯紧点,且不可有一丝大意,若肃王真的有异心,待朕归天之时,一定要拉着他这个手足陪朕。”

太监连忙跪倒:“皇上说的哪里话,您是万岁之躯。”

“行了,奉承话少说点,给下头传话,再听肃王有任何动静,立时来报!”

“是,老奴领命!”太监接旨起身。

……

王府北苑,丁诗韵坐在绣架前,边绣花边寻思,王爷的兵符藏在哪?

想过很多地方,但最有可能藏兵符的地应该是在夜澜轩。

说起找兵符,丁诗韵很是疑虑,王爷手里,真的有兵符吗?

王爷虽说身兼虎贲营中郎将,但谁都晓得,那不过是皇上派给王爷的一个闲差,王爷能调动的人马只有三百人,再多可就是谋反了。

坐在绣架前,丁诗韵飞快的穿针引线,那晚约见黑衣人,黑衣人用一句“没有暴露出你,怕啥”将她打发,依旧给她下令,抓紧时间找兵符,只要找见兵符,任务就算完成。

北苑门口,北冥彻背手身后,透过大门望着院子里的葡萄架,那棵葡萄树也真怪了,从种下去到长起来,直到长了这么大,居然从不见它结果。

小红拿着扫把正在清扫院子,弯腰干活之际发觉门口有人,抬头便看见立在门外的肃王,扔下扫帚小跑两步到院门口:“奴婢见过王爷。”屈膝行礼道。

“你家夫人呢?”北冥彻说着话踏入院。

听见动静的丁诗韵已从房内出来,“王爷,妾身在。”她远远的对来人弯腰行礼,弯腰低头那刻,丁诗韵疑惑:王爷不去云水阁,怎么有空来北苑?

“本王近段日子冷落了韵儿,韵儿可对本王有不满?”北冥彻靠近丁诗韵,拉住她的手。

“王爷,妾身见着您只有高兴,哪会不满。”丁诗韵抬起头,一副水汽旺旺的眼神,对上面前相貌英俊的男人。

北冥彻笑道:“韵儿果然是最贴本王心的人。”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

北冥彻没说话,扯着丁诗韵进入房中,二人落座桌前,小红送上一壶热茶,又退出门外候着。

在晓得他的女人和他不是一条心,非但不是一条心,还勾结外人对付他,北冥彻有立刻弄死丁诗韵的心。

他隐忍火气,船夫交代过,丁诗韵背后的人在找什么符,那个什么符,毫无疑问就是兵符,既然对方想要兵符,那就给他们一个兵符!

揽上丁诗韵与其说笑一阵,北冥彻突然话题一转,“韵儿,最近冷落了你,本王有些过意不去,今晚,本王要好好的补偿你一下。”

“王爷……”

“嘘,什么都不要问,本王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丁诗韵内里七上八下,自从王爷将毒荷包给她挂上脖子那一刻,丁诗韵已经不再像原来那般,会被肃王的甜言蜜语弄的感动不已。

王爷给她准备的惊喜是什么?

北冥彻离去后,丁诗韵一直在思索王爷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入夜,小德子领着几位婢女,来给丁诗韵梳洗打扮,收拾完毕出来北苑门,就见门外候着四人抬的撵轿,“小德子,王爷这是何故?”丁诗韵不明道。

“三夫人莫多问,去了就知。”小德子说话间还给丁诗韵做个请上撵轿的手势。

丁诗韵扶着小红的手上到撵轿上,撵轿起,丁诗韵被抬走,小红跟着撵轿到了连通前院与后宅的大门那块停住,小德子说:“今晚无需你伺候,明儿一大早,再来夜澜轩接你家夫人吧。”

小红初没反应过小德子说的什么意思,细一寻思,眼睛一亮,难不成王爷今晚要留夫人住在夜澜轩?

若是这样,小红也高兴开,最近夫人有脾气都冲她发,如果夫人得了王爷恩宠,说不定脾气会好一些。

既然无需她伺候,小红转身回北苑。

丁诗韵踏入夜澜一直泛着晕乎乎,收拾打扮了,把她带来夜澜轩,难道这就是王爷给她的补偿?

立在卧房中暗自思索时,背后伸出一双手蒙上她眼睛,能进来这里的,除了王府的天不会有别人,丁诗韵轻轻道:“王爷!”

“韵儿,惊不惊喜?”北冥彻松开手,从后面绕到前面。

“王爷,妾身何德何能,能在此处侍候王爷,王爷休要折煞妾身!”

“韵儿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让你住哪里,你就能住哪里,谁敢多嚼舌根,本王定不饶他。”

煽情几许,牵丁诗韵坐桌前,北冥彻再一击掌,婢女端了丰盛的酒菜进来;看桌上摆满珍馐美味,丁诗韵说:“王爷,妾身已经吃过饭了……”

“吃过了,那咱们就喝点酒,”北冥彻执酒壶,给两只白瓷玉杯里倒满:“来韵儿,端起酒杯,本王为你庆生!”

经提醒,丁诗韵才记起今儿确是她的生辰,因最近事情太多,都将自己的生辰忘到脑后。

被抬着来的路上,一直琢磨王爷给她准备的惊喜是什么,原来王爷要为她庆生!

王爷居然没忘记自己的生辰,丁诗韵卸下心里防备,端起白瓷杯与身旁人互碰,“王爷,您竟记得妾身的生辰,妾身……”眼圈泛红,语气带上哽咽。

“韵儿莫要伤心,这些日子本王是冷落了你,但本王没有忘记你……给你准备的这些,喜欢吗?”

“喜欢、喜欢……”抹把泛红的眼眶,一杯辛辣的汁液入喉,丁诗韵被呛的轻咳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