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平知道今日是躲不掉的,便硬着头皮进了妓院,而身后的扎尔烈则没有跟着杜一平进去,而是先行回去了。
杜一平刚进来,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摇着扇子过来,虽然一把年纪了,但还是浓重艳抹,还有一段距离杜一平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杜一平并没有觉得多么的好闻,而是觉得有点呛鼻,那女人屁颠屁颠的走到杜一平面前开口道:“哎呦,公子,快楼上请,来姑娘们,快伺候着。”
女人的话刚落,就有一堆年轻漂亮的姑娘走了过来,杜一平见状忙道:“我是来找楼上靠窗的那和尚的,不是来吃花酒的。”
年轻女子们闻言有点失落,纷纷散去,那女人也是没好气的道:“一个老和尚不好好吃斋念佛,跑来这妓院,来就来了,不找姑娘,来找酒,当我这里是酒坊吗?”女人发完牢骚也离开了,杜一平心里明白了,原来无酒只是来喝酒的,看来是他想多了,他绕开年轻的女子们,快步来到楼梯口,想向二楼走去。
谁知才刚刚上了两个台阶,便听见哎呦一声,杜一平刚想抬头去看,便见一女子绊了脚,从台阶上跌了下来,说巧不巧,这女子刚好往他这个方向跌了过来,杜一平本想躲开,毕竟这种场所,谁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杜一平向那还没有稳住身形的女子看去,只见她的脸上并没有杜一平想象中的浓妆艳抹,有的只是淡淡的脸妆,杜一平心生了怜悯之意,这时那姑娘却开口了:“公子再不拉我一把,我可要摔了。”
杜一平见那姑娘语气更多的是怪罪之意,而没有其他的意思,便拉了这女子一把,这一拉不要紧,女子是没有摔,但是脸却贴在了杜一平的胸前,杜一平还在愣神,近距离在一看,这女子长得真的很标致,水汪汪的大眼睛甚得人怜,女子却不乐意了,本想让杜一平拉一把稳住就好,谁曽想这小子竟然敢占她的便宜,即使她常出没这烟花之地,对男女授受不亲没有那么的在意,但是这距离,这姿势,让她有点受不了。
两人也被周围的青楼女子看到,纷纷开口道:“快看,这公子一本正经,原来好这口啊。”
“是啊,这小蝶也只是的,原来平时的矜持都是装的啊。”
被称作小蝶的女子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杜一平,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楼中的女子都捂住嘴巴很惊讶的样子,有的在幸灾乐祸等着看小蝶出丑,他们这里要是敢得罪顾客,那妈妈都不会轻饶了,杜一平这次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楼上的妈妈接到下人的通知,也忙下来。
“哎哟,我的老天啊,你这死丫头,快给客人认错。”说话的还是那个老妇人,她一边骂着,一边快步过来拧着小蝶的耳朵。
“你没听见啊,快给客人认错,你聋了。”被拧着耳朵的小蝶没有应妈妈的话,妈妈的话更加苛刻了。
杜一平就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他心想,我好心拉你,虽然姿势有点小问题,那大不了你不说谢谢就是了,竟然还打我,我才不救你,少爷我下不去手,就让这老妇替我出出气,这样也挺好的。
那女子将耳朵从妈妈手中挣脱开来,然后两手紧握放在胸前,再无半点刚才的气势,有的只是害怕与无助,但她的傲气使她此刻也没有向杜一平低头认错。
那妈妈见她迟迟不开口,伸手就掐小蝶的胳膊,一连掐了好几下,那小蝶一直忍着没有叫出声,妈妈生气了,下手更重了,嘴里还骂骂咧咧:“来我这里卖唱不卖身,当老娘这里什么地方,还敢得罪我的客人......”
刚刚还敢对自己动手的姑娘,现在眼中竟然有了雾水,杜一平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小蝶还真不是妓女,准确的说是歌姬,难怪看起来和其他的女子不太一样,但是杜一平还是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杜一平心想,你这么能耐自己解决啊。
小蝶在妈妈的双重摧残下,终于受不了了,她泪眼处处的看向杜一平,杜一平也看了过去,见到那眼睛的一瞬间,杜一平就心软了,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无助,杜一平没再忍住,而是开口道:“陪我喝一杯,今日我便不再为难与你。”说着便是扔给妈妈一袋银子,刚刚外公临走之时给他留了一些银子,让他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顺便给无酒付了酒钱。
那妈妈拿了银子,见这公子的意思是不让她再为难小蝶了,她便识趣的带着一众姑娘散去了,杜一平也不等小蝶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向楼上走去,已经让师傅等了这么一会,可不敢让他老人家等的太久,小蝶还在楼梯上看着他,没有要跟上的意思,等杜一平进了屋子,她向着另一个屋子走去。
“师傅,徒儿来迟了。”杜一平进来才发现,整间屋子只有无酒一个人,无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刚刚他也听了楼道是发生的一切,替他这徒弟感到冤枉,但嘴上还是到:“迟了就自罚三杯吧。”
杜一平来到桌前坐下,拿起酒壶就斟了三杯,拿起一杯向师傅隔空一敬便一饮而尽,下一刻杜一平忙捂住肚子,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无酒很是纳闷,这酒他喝了这么久,没有毒啊,有毒他早就发现了,便问道:“徒儿怎么了,这酒没有毒啊。”
“师傅,我感觉肚子要被烧个洞了。”腹中的滚烫让杜一平有些口齿不清。
“你是不是没喝过酒?”无酒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酒可能劲有点大,这小子喝的太猛就有点受不了了。
只见杜一平猛地点头,无酒也不管他,自管自的又喝了起来,这又不是病,缓一缓就好了,无酒懒得管他,当他的徒弟,不会喝酒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了,看来有必要锻炼锻炼这小子的酒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