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卫将军率军士赶往永安县,霍瑶光不知道自己为何也会被选中在列。
待到拔马出发,她才知晓缘由。兵贵神速,卫将军旨在一个“快”字。可将军与近卫骑马而行,其余均是步兵,只能奔走疾驰才跟得上骑兵的速度。
霍瑶光以为自己是个女子,在一群男子中总会被优待,哪知常胜安排她和负责物资的后勤部队一起行军。亏得她有武艺傍身,换做普通女子,一口气行军几里不曾歇息,还不得累得月事紊乱!
虽然队伍中多了一个突兀的女子,无人敢置喙,可是一路上暗自打量霍瑶光的军士不在少数。
霍瑶光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男人,又对上些许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上隐隐升起不满。她以为投了军就有吃有住,哪里想到这群男人就像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一般。
临近午时,距离永安县不足十里,卫将军下令原地休息,埋锅造饭。
霍瑶光出自卒妻营,这一路上除了行军也没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午饭时候,年少的伙头军还好心多盛了半勺肉汤给她。
这是她来到军中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霍瑶光报以感激地一笑,伙头军脸一红,愣愣地将半瓢汤水洒在地上。
“你他娘的眼睛长天上了!”伙夫长一声咒骂,一铁勺砸在伙头军的后脑勺,痛得他一个哆嗦,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卒妻营的……”
霍瑶光听到伙夫长骂骂咧咧,尾音拖得极长——卒妻营的婊子而已!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辱骂,霍瑶光当即想要冲上前去,给那嘴上不把门的混蛋一记闷拳。可是人生地不熟,她又有命案在身,想想还是忍了。
午饭过后,当霍瑶光四下寻找僻静处出恭之时,才发觉身为女子是何等不便。
但凡军中男子,或三五成行、或有说有笑,只须走到远处,背过身去,松了裤带露出些许,就能不管不顾地舒爽一番。可她倒好,眼看着一马平川的地界,连个茅厕都找找不到。
霍瑶光刚寻到一处树荫遮挡的地方,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她匆忙转身,只见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伙夫长正满脸堆笑,“一个伙头军能帮得了你什么,不如好好伺候了我。”
霍瑶光讥讽地笑笑,传言卫将军治军严明,果真令人耳目一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霍瑶光亦是盯着他笑。
伙夫长熟练地解开裤腰带,笑得愈发猥琐,“你身在卒妻营,自然知道如何取悦男人……”
霍瑶光左手揪住伙夫长的衣领,右手握紧了刀柄,就要往他裆下挥去。
伙夫长才发觉这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也满是杀气。
“救、救命!”伙夫长惊叫一声,双手死死提着裤子。
霍瑶光扼住他的咽喉就要下手,不知忽然被谁锁住了右肩,夺了手上的刀。她的右臂被反绞身后,痛得直不起身来。
伙夫长惊魂未定地瘫软在地,胸口剧烈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