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山经营的香料和珠宝生意,最初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现在私底下还有不少黑市交易,也走私盐铁。
令大庄主头疼的便是有人要与他为难了,生意不好做,有人还抓着白驼山的把柄。
欧阳锋是不出面的二庄主,只有在必要时才出现,而且还是本着杀手原则去出现。若是谈判,就都交给大庄主。
按照欧阳锋的想法,好人都留给大哥去做,自己是万万做不了好人的,只怕反而折寿。
大庄主自然知道他弟弟的性子,但若是一味杀人了事,他怎能对弟弟放心,所以借着麻烦事也想改改欧阳锋的脾气。三番五次下来,也不能说完全没收获,比起一上来就用暗器灭人满门,现在欧阳锋能多等几轮谈判之后再动手,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
不过——
“大哥,你不必再跟我提爵屠,我现在早不是杀手了,只不过我习惯了这手法,还是这样简单明了。”
“好了,我还不了解你,说习惯做杀手才是假的,尽早改了这手段,你难道不想成个家吗?现在你我都是一庄之主了,凡事也该有些样子,你不该再这般孩子气了。”
“大哥你说哪里话,我们不是要商议事情吗?你就说这回是谁又想干涉咱们的生意,其他的事就都交给我。”
“算了,这回又是白说,总之要真有什么事我也与你一起扛着就是了。”
“这次就说是杀谁。”
“这次不能杀人,这帮买卖香料和珠宝,的波斯人,背后找了些蒙古人做靠山。我不想增加麻烦。”
“蒙古人?蒙古人这么彪悍,找他们做靠山不是全赔了?依我看那些人自己白痴,哥哥你何必管他们呢,让他们另换别家做生意吧,等他们后悔了,咱们再抬高价格,要不就别跟他们做生意。
“那些蒙古人虽然彪悍,但是肯定不如波斯商人精明,他们联手未必就白痴。况且我担心的,是怕这次咱们损失会不小。”
“哥哥想要降低损失?”
“我知道凡事不能太强求,可是咱们刚稳住脚,这么快就失去商户,恐怕对今后不利。最好能稳中求胜。”
“只是香料和珠宝,那别的买卖呢?”
“别的买卖现如今也有人握着咱们的把柄,咱们不少奇珍都是走私来的,还有盐铁生意。若我估计不错,正是这帮人做的黑手,一边假意让着咱们,一边搜集咱们的短处,生意场上安插眼线也不是没有的事,再散播不利消息出去,那些外邦的波斯人见形势不利,自然要找靠山,只怕就是宁愿与蒙古人合作,他们也不相信咱们。”
“如此一来,我平日所立白驼山之威名,现在反而要成为咱们的害处了。”
“所以我才更有意让你收敛些嘛。你这样立威于于世,只能逞一时之勇,往后的路还长远呢。”
“大哥你这样说话怎么竟像个夫子了?我可不愿听这些。”
“你可别这样想我,我只是一时没了办法,才这样说的。”
“好了,我的大哥,对头是哪几家知道吗?”
“地下黑市里一家,但是盘踞多年不好对付,恐怕还会联合旁人。株氏绸缎庄,与咱们现今生意的原主是故交,这单纯是为了报复咱们呢。还有一家小的珠宝商,想来分一杯羹的。”
“要我说大哥你还是太仁慈,当初一并吞了那株氏绸缎庄也未尝不可。”
“可咱们也得消化的起,其实我当初也有些犹豫,也许该先吞了那绸缎庄,再把香料和珠宝生意分些给株氏,假意给他个人情,咱们也先缓缓,慢慢整出了名堂再做大生意。这一年多咱们苦心孤诣,也没少花心血,却叫这株氏反咬一口,说是要为故交报仇。”
“他若真那么有情有义当初怎么不上门与咱们交涉,我看他是没料想咱们能把场面撑持下来,连黑市生意也做得了,他是红了眼才是真的!”
“做杀手受制于人,现在做了商人也没好多少。本来想着只要小本经营,慢慢积累也一样过上平稳日子,当初受了那老财主的逼迫,你一下灭人满门,咱们别无他法走到今天,没想到依然艰辛。”
“咱们自小就进了爵屠,可是在那之前也尽是流浪生活,现在虽是自由身,也未必能真自由。我想要的恐怕还是自由自在,快意江湖。”
“别傻了弟弟,江湖路你还没走够吗。”
“做一个浪子也未必就不好,安稳太平或许本就不是我这样的人能享用得起的。”
“别胡说,你以为我是怎样撑持这些年,为的还不是有一天你我兄弟能踏踏实实的过好日子。不过就是生意场上的事,再多经营几年也就有数了,你何必这么快就想放下?”
“大哥,许是我已看透,在哪里都是一样,可你放心,我必要见到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再去找我自己的江湖路。”
“我可没这样想过,我想你与我一起,都在这里扎根,成家立业,就算你一时不愿意,想从山庄上养多少毒蛇毒蝎也都随你。可是别再奔波了,你我难道还不该有个归处吗。”
“大哥,我看你可是愈发的想要安稳了,也罢,我懒得跟你争这个道理,你还是再放任我这个弟弟几年吧,反正要成亲也是你先成,弟弟得在哥哥后面,我不急。”
“好了,今天先说这么多,明天的事明天再解决。”
“只是我现在就有想法了,不如先说给你听。”
“说吧。”
“我想把那群蒙古人和地下黑市一同搅了,让他们扭打在一起,这样一来,株氏也不敢插手,否则就是一个死。待他们两败俱伤,咱们顺手灭了株氏,把绸缎庄一同抢下来!”
“想法是不错,不过剩下的咱们还得慢慢考虑..”
欧阳兄弟离开内堂时,早已过了亥时。
可是女孩竟然自己睡着了,就这么五花大绑的在书房里睡着了。
欧阳锋见她可爱可怜的模样,便解了绳子,放在书房内室的榻上。然后叫下人带了一笼毒蛇,放在书院后面的空地上驱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