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知躲在何处的虚无声音,一个浮空显现在自己面前的冰雕般身影,这就是困住了周天化身的这个冰天雪地小世界了么?
周天化身摇摇头,自忖自己还没有本尊周天那样的修为与法力,于是镇定地笑道
“就冲尔等三人藏头藏尾的模样,本尊境界与修为,又岂是现在尔等的层级所能妄加揣测的?呵呵,不是吾小瞧尔等,什么样的修为境界,就有什么样的行径!”
“再说了,就算尔等是响当当的混沌先天魔神,那又怎样?如今流落到洪荒世界,还不是一个个被吾大兄盘古打回原形,苟延残喘度日?”
铿锵的话语,刺激得三大混沌先天魔神一个个气愤填膺,几乎是异口同声,戟指喝道
“周天,就算吾等被打回原形,苟延残喘,躲在这洪荒续命夺舍,努力捡回昔日修为法力,再不济,也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就是,吾三人即便没有了往日混沌时的横扫一切的本事,但只要活着,吾等就还有回到巅峰的机会!”
“汝别忘了,汝,现在是在吾等手中!”
周天化身淡淡一笑,负手而立道
“既然如此,那就报上名来,让吾好生瞧瞧,尔等三人的庄严宝相吧?”
哼——
第一个犹如万籁俱寂般的声音,忽然抢先说道
“吾乃混沌先天魔神九幽,周天道友,可还记得吾之名号?”
第二个声音一听,急忙跟上道
“吾乃混沌先天魔神起源,周天道友,吾可是与汝在道法自然上最贴合之同根同源混沌之灵,与汝棋道一脉,最是亲近。若按这洪荒中最流行的说法,我们算是近亲!”
两个虚无声音,一唱一和,吵吵的煞是热闹,却依然还是藏头藏尾不露出半点真容。
倒是一出现便以真面目示人的这个所谓元冰晶凌,却是不争不抢,只是看着两个声音犹如争宠一般,静静在一旁不说话。
半晌,直到再无人抢话,她才不徐不疾道
“吾乃混沌先天魔神雪母是也,若要招他二人说来,吾与汝本尊周天再混沌中并无多少瓜葛,在洪荒与汝等棋道一脉就更无任何因缘了。”
原来这三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居然是混沌中那三千魔神之一的九幽、起源和雪母!
只是,吾棋道一脉虽然孕育于混沌,但真正创造出来,却是在本尊到了洪荒后因觉醒、觉悟而应运而生的。与此三人,近日无怨远日无仇,好不好的怎么会来找本尊及其棋道一脉的麻烦呢?
周天化身摇摇头,百思不解地沉声道
“原来是三位故交!只是,既为故交旧识,却又为何一路相随跟踪,最后更是拘禁于吾,何也?”
九幽空空如也的声音忽然飘向一旁起源的发声处,口吻中颇有些幽怨道
“起源道友,虽然这一切都是吾三人共同商议下来的,但源头却在汝这里。到底怎么回事,还是由汝来说吧。”
起源哼一声,半晌,方才意兴阑珊道
“周天道友,吾三人为何要将汝拦下并且拘禁起来,其中缘由,其实不说汝应该也猜得到。吾名起源,而汝之本尊以及他亲手所创棋道一脉,在创造出围棋那一刻起,其实吾之命运,便与汝之本尊及其棋道一脉紧紧相连在一起了!”
周天化身闻言,顿时一蹙眉,心中便恍然大悟起来
“我明白了,汝是起源,这世间万事万物皆由缘起源起,不管是谁,从无到有,只要有了那一个有,都将有汝的影子在那一刻起开始作用其间,吾说的可对?”
起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连连道
“不错,周天道友,正是围棋的诞生,唤醒了吾的修为与法力的本源修复。而这,也正是吾找上汝的唯一缘由!”
周天化身点点头,依然困惑不已道
“万事万物都有起源,所以任何一物都可以唤醒汝呀,为何却偏偏要找吾棋道一脉麻烦?”
听到这里,一旁又响起了九幽那万籁俱寂的声音,不加掩饰地急急插话道
“万事万物没错,但万事万物有高有低,有尊有卑。所以周天道友,汝这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试想,一滴水的起源,和一条河的起源,能相提并论吗?”
周天化身不由得也是失声一笑,随即扶额道
“如此说来,汝三人联袂而来,将吾拘禁其中,却不是来找吾棋道一脉麻烦,而是有求于吾本尊与整个道门的喽?”
“既然有求于吾,还不快快放吾出去!”
话音未落,唯一现身在前的雪母却是连连摇头,一脸愁容道
“汝是太乙天仙,吾三人也不过都是太乙天仙境刚刚入门者,初期对初期,即便是一对三,若无吾这道禁制,一旦将汝放出,汝随便一逃,又怎样奈何与汝?”
“故此,放不得,便是决然放不得汝也!”
周天化身闻言,顿时黑脸道
“放不得,又有求于吾,尔等觉得吾会对汝三人有求必应吗?”
“再说了,吾乃周天化身,即便放吾出来,面对汝三人施加与吾身上的因果,已然等同于对吾本尊及其整个棋道一脉的冒犯,尔等觉得,因果不了,吾会逃去吗?”
雪母听了,沉思半晌,却还是一脸肃然地摇头道
“放不得,还是放不得!”
“汝想必已经觉察到,除了吾一人外,不管是九幽还是起源,他两个至今都还差一步化形,即便他们已然修到了太乙天仙境,却始终无法化形。个中蹊跷,甚是恼人。”
“所以,吾三人当初商议的初衷,便是要去玉京山听那鸿钧四讲,看看能否借此勘破桎梏,他二人化形而出,吾则更上一层楼。”
“将汝带上,正好一举两得。汝本尊与那玉京山上的鸿钧,似乎早有恩怨未了。倘若到时听了他四讲之后,吾三人还是一无所获,便可将汝当做奇货可居,先给鸿钧,以求换来他的破解之法!”
周天化身只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才口干舌燥道
“弄了半天,竟是这样?唉,一件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却被尔等弄得如此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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