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龚看见这一行人向大门迎面走来,便上作了个揖,然后问道:“请问各位英雄都是何门何派?”
“昆仑珏宴请天下大小门派,姑娘为何又问我等是何门派?”唐晏笈反驳道。
堂龚见此人面目非凡,又举止威武,想必是什么大门派人物,就解释道:“公子误会,尊师命我在此恭迎各方英雄到来,还请公子报出门派,好为了安排座位。”
“既然宴请天下大小门派,自然无高低贵贱,座位理当先来后到,难不成贵派还对天下的门派都分个三六九等?”
六界司轻轻拉了一下唐晏笈的袖角,示意他退下。
六界司走上前去,笑着对堂龚说道:“姑娘也是奉命行事,小徒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堂龚恭敬地对六界司作了个揖,说道:“无妨,也许是我们考虑不周到,小女在这里给老先生赔礼了!”
说完,又对六界司行了一礼,六界司连忙扶住堂龚,说道:“我等一行多人有不同门派,这是终南山的使者。”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徐敬林,互相见过之后,六界司继续说道:“这是燕门的使者。”
燕莹也向堂龚作了个揖。
“这位是奄龙岭的明玦真人,随后是他的徒弟。”
“老先生且慢,小女知道燕门和终南山,但是奄龙岭从未听过,还请先生细说一说。”
这时,明玦真人走上前去,看着堂龚,说道:“一些少年英雄都不知道我等了,也是,老夫隐居已经有三十年了!”
“师傅要求,让小女背下武林中所有门派的名字,以防不轨之人借机偷入,但尊师并没有提到有奄龙岭这个门派,还请让小女令师弟进入通报师傅,再做打算吧!”
“不了,姑娘还是让我等进入,见见妙真道人,也不劳烦你们了。”
“不可,师傅说过以防不轨之人进入,各位还是等等吧!”
堂龚说完这句话,就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唐文寄没敢让堂龚看到自己,自然也不想露面,箫梓盈和唐晏笈的师傅都在这里,自己也没有什么插话的理由,只有张净裳上前说道:“你是说我等是不轨之人吗?”
“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说以防不轨之人进入,并没有说在下就是不轨之人,姑娘可不要不打自招!”
“是你们有眼无珠,还到污蔑我等是不轨之人!”
说罢,张净裳拔出了她手中的“寒光月神”剑,就向堂龚刺去。
堂龚也拔出她挎在腰间的红剑,低档着张净裳。
张净裳的寒光月神剑剑身银白,冒着蓝气,周围的空气都冷凝了下来,让人不禁打起寒颤,剑身周围的蓝气像是飞镖一样攻击着堂龚
堂龚的红剑剑身就是红色的,打斗的时候堂龚的剑发出哒哒的响声,出剑之时,红剑会逼出一股剑气,剑气碰到东西就会向别的方向弹射,一股剑气就可抵挡十多股蓝气,其威力逐渐减弱。
张净裳的剑比堂龚的剑好很多,但堂龚的武功要比张净裳厉害。所以两人不分上下。
打斗过程中没有人敢阻拦,都是离得很远,在一旁看着这激烈的打斗。
两个回个后,堂龚明显胜了张净裳一筹,堂龚抓住了一个机会,直接把剑架在了张净裳的脖子上,张净裳在这一瞬间,也同样把剑架在了堂龚的脖子上。然后两人就都不动了。
这时才有人上前阻拦,两人把剑都放下了。
“姑娘不要话不投机就动手,刀剑无眼,别伤到了这漂亮的小脸儿!”堂龚嘲讽道。
张净裳还想还嘴,唐文寄轻轻拉了一下她衣服,她也就没有继续反驳。
这时,从昆仑珏大门里走过来一个满头白发,长长的胡子,穿着道袍的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离老远就对这边喊到:“贵客到来,贫道有失远迎啊,快快请进!”
“老兄弟!你真是太瞧不起我等了,都不告诉你的徒儿老夫的门派,你难不成是瞧不起老夫了吗?”明玦真人不屑的说道。
妙真道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外,恭恭敬敬的对明玦真人作了个揖,说道:“明玦兄已然隐居几十年,我这不是没好去打扰你吗!”
“你的疏忽让老夫在重孩子面前丢了颜面,你可记着欠老夫一个人情啊!”
明玦真人一边说着一边迈步往大门内走去,箫梓盈和夏雪桐在后面跟着。燕莹和徐敬林也进去了。
随后,妙真道人又笑着对六界司作了个揖,说道:“奕合待司请见谅,刚刚小徒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啊!”
“唉!现在已经不是待司了,我与奕天待司二人荣升司命,现在已是六界司了!”
“那恭喜您了,快快请进!”
“这是我的小徒弟,名唤唐晏笈,这是二位是小徒的同胞,一起来凑个热闹的。”
妙真道人看到唐文寄,不由的一惊,这不正是自己的二徒弟,唐文寄吗!妙真道人碍于六界司在一旁,就没有多说,四人就进去了。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所有人就都到客房里休息了。
昆仑珏的客房非常朴素,房间不大,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和四把椅子。
一人一间屋子,就这样休息下了。
天黑了,天空上的星星非常多,一轮明月好好挂在上方,此时,在昆仑珏的大院中一坐,欣赏着满天的星星,别有一番风趣。
燕莹从客房里走出来,望了望天上的星星,笑了笑。
她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就在昆仑珏的院子里散步。
她走到了一片花园,花园里面有许多花,非常漂亮,有红色的,有黄色的,蓝色的,有大的,还有小的,虽然样式繁多,但是很整齐,给人一种很舒畅的感觉。
在她前方,这条道的另一边,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走来。
男子穿着白色衣服,背后背着一把白色玉石的古琴,古韵十足,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扭头看着园子里那各式各样的花。
燕莹在想,这个男子昆仑珏的弟子呢,还是别派的使者呢。竟有如此仙风道骨之姿。
正想着,两人已经碰到了面,是男子先说的话。
“姑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现在已是晚上,外面凉,快回到屋里歇息吧!”
燕莹看了一眼男子,男子比自己高了半头,头发很整齐的扎在头顶,顺下来一绺在背后,眉毛细长,脸很细腻,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
“公子,人们常说‘月明星稀’,为何这里的月亮很亮,而星星却这么多呢?”
燕莹一边望着天上,一边问道。
“这是昆仑珏独特的景象,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今夜如此美丽,想麻烦公子,可否为我弹一首曲子,以应和这自然之美。”
男子很高兴的笑了笑,对燕莹说道:“如若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献丑。”
说完,便把琴放在路边的一个桌子上,坐在了凳子上,用手指波动着琴弦,发出嘣嘣的声音,连在一起,却是格外悦耳。
燕莹坐在男子的对面,闭着眼睛,欣赏着这美妙的声音。
男子弹完了一曲,燕莹也睁开了眼睛。
“公子的琴声真是妙,已经没有再好的词来形容了!”
男子笑了笑,看着燕莹,说道:“并不是这曲子有多好,应该是弹者无音,听者有意吧!想来姑娘也是性情中人,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燕莹,是燕门来到昆仑珏的使者。今年十九岁。”
“原来是贵派的使者,小生方才有些失礼了,小生是昆仑珏妙真道人的小徒弟,名唤‘箫天径’。今年十六岁,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如若姑娘不嫌弃,我可否叫你一声姐姐?”
燕莹对这个男孩的印象很好,真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笑着回答道:“这是什么话,怎说的嫌弃,我当然愿意,那以后你我就是姐弟了,那!天径,你可有时间教教姐姐弹古琴?”
箫天径有些犹豫了,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弹,这也是练这门武功才无意中才会弹的,要他教别人,他是不会教的。
“怎么了,是没有时间吗?”
燕莹说了这句,箫天径也有了借口,就说道:“是啊!师傅每日都不让我闲着,这是到了晚上才有时间出来散散心,等有机会的,我一定教姐姐。”
燕莹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既然没有时间,就改日吧!”
“现在天色已晚,姐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箫天径和燕莹道别,两人就都回去了。
“想必这就是昆仑珏妙真道人的关门弟子,昆仑珏武功众多,月合琴术我也有所耳闻,这箫天径应该就是继承月合琴术的人,在这里这几天,定要把这月合琴术弄到手。”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吹到燕莹单薄的衣服上,却是有些寒意,燕莹抖了一下,快步回到房中了。
高高悬在上空的月亮,已经偏向西了,天上的星星还在,只是已经无人欣赏这好美景了,夜的宁静,好似是一个安静的姑娘,但这个姑娘,到底是不是燕莹呢?
这漫长而美丽的夜晚,就在人们的梦中快速逝去,是太阳打扰了夜,还是夜不想在继续寂寞……
今天是昆仑珏宴请各大门派的日子,所有人都早早起来了,妙真道人把奄龙岭、奕合、终南山和燕门安排在了上宾的位置,明玦真人坐在了箫梓盈和夏雪桐的右边,六界司坐在了唐文寄和张净裳的右边,右边是唐晏笈。
身前的桌子上有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酒。
这时,妙真道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各位宾客大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请满饮此杯,为各位接风洗尘!”
然后,妙真道人就一口喝下了一杯酒。下面的人也都应和着喝下了这一杯酒。
这场漫长也短暂的宴席结束了,许多门派的使者都已经离开了,本来明玦真人和六界司也想走了,但是箫梓盈他们还没有玩够,就在这里多住了些时日。
此时已是下午,张净裳和唐文寄正在花园中散步。
“看公子举止偏偏,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张净裳一边散步一边和唐文寄说着话。
“说来惭愧,唐家公子众多,我,只是很不起眼的那一个,众多兄弟都才貌出众,我,没法和他们比!”
“你长的这么帅,还不算出众吗?还有,我看你的言谈,好像你和唐晏笈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
“我……”唐文寄没有往下说,他不知道说什么,张净裳这一句深深插入了唐文寄的心,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哦!是我失言了,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应该过问的。”
唐文寄低头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和他的关系,现在确实不是很好。”
“那,以后会好吧!”
“希望以后会好吧!”
“那你和他之前的关系很好吧!我看你好像有意逃避这个话题。之间是有什么故事吧!”
张净裳把唐文寄心底的话说出来,让唐文寄很舒坦。
“既然你问起这些,也就不妨和你说说吧!和他关系好,想来也是三年前的故事了,小时候,众多兄弟中就属我二人关系最好,祖父很喜欢他,所以我也就此沾上了光,祖父是整个唐府最受尊重的人,其他的兄弟自然很嫉妒,因为我二人相貌出众,有些兄弟就不怀好意的传出我与他有断袖之癖。”
“就是因为这样?你和他的关系就闹掰了?”
“不,这件事很快就被打压下去,所有人只当这是一个笑话,就过去了。三年前,我父亲和祖父商议,要送我去昆仑珏学艺,他天生好强,总想比别人更出众,他在相貌上已经压过其他人一头,想要更出众,就只能练就一身绝技,可府里没有人给他学艺的机会,他就认为是我抢了他的风头。在我临走的那一夜,他来给我道别,特意在他自己的茶水中下了轻微的毒药,被人发现后,许多证据都证明是我下的毒,祖父非常生气,就罚我三年之内不许回府,到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并不是单单的好强,而是嫉妒心太强,想方设法的拉拢人心,凡事都要得到最大的利益。他很自私,所以,我现在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
燕莹听的津津有味,但是他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唐文寄是昆仑珏的弟子!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昆仑珏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