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佑怡起来后跟穆秀莲说了要去山中和相公游玩的事情,她一口答应,“去吧,能玩多玩几日,参军的事还不着急。”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正准备上车时,她忽然想起个事,忙道,“我去跟王大吩咐个事情,相公你等等我。”
没等他开口,便转身朝王大家中跑去,他急忙从车上探出头来,“你慢点跑,不着急,别摔倒了!”
陈佑怡来到王大家吩咐他道,“我和相公要到山上去几日,少则一两日多则三四日也有的,我娘就麻烦你给照应一下了,另外,我跟许大人商量了一件事情,他说决定好了之后便会派人来给我答复,若有人来了,你也帮我照应下。”
随后给了王大一些碎银子,“麻烦你了!”
他忙推辞,“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吩咐便好,银子就不必了。”
“拿着。”她硬给了他,这才重新回到秦子恒身边,钻进马车。
两个人就如此来到了圆觉寺,给好了香油钱,他们来到住处,陈佑怡正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门外秦子恒和别人说话的声音,便走了出来,见是寺院里的小僧人,也是之前见过的。
那小僧人见到她笑着迎了过来,“秦娘子寺院的师兄弟都盼着你来呢,说想再尝尝你的手艺,就连寺院的厨师也想着,若你来了跟你学学手艺。”
她笑着走下台阶,在秦子恒身边站定,“这倒不难,知道你们喜欢吃。这一次上山来,我还特意拿了一些材料过来,够你们用上半个多月了,待会你让厨房那边的人过来取便好。”
小僧人听了大喜,急忙行礼,“有劳秦娘子了。”
这才转身离去。
秦子恒回头宠溺的看着自家娘子,“娘子可真有本事了,走到哪里都有惹事你的人。统统为你的手艺折服。”
她抿着一抹娇俏的笑意,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点了一下他的鼻头,“这天下属你最幸福了,我每日亲手做菜给你吃。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他听后没有笑,反而沉下了一张脸,“这一次参军离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尝到娘子亲手做的菜了。”
她低头没有说话,眼角开始变得湿润起来,她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自己,不想让他难过,所以自己一定要坚强,也一定要证明给他看,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穆秀莲和秦淮。
“不管多久我一定等你回来!到时候再亲自为你下厨做菜。”她紧紧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胸膛均匀的起伏。
越是知道要分离了,心里就越觉得空落落的,甚至比这个人离开了都要觉得空,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身体,让他走到哪里就带自己到哪里。
这种感觉让陈佑怡最近几日心力交瘁,可她一定要变得坚强起来,一定要让秦子恒相信,他走了之后,自己也绝对有能力照顾好这个家。
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能完全放下心做他的事情,尤其是在战场上,他不能有半点犹豫,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或者家里的原因,影响他的情绪。
身为他的妻子一定要做最坚强的后盾。
两个人倍感珍惜这几日短暂的相聚,以后真的开始打仗了,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见面。
所以陈佑怡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既然结果已经决定了,她伤感也没有用,她要在最后几日让相公好好的开心玩几天。
第一日陈佑怡就带着秦子恒到四周的荒山上四处转了转,“相公来的晚了,这里的桃花都谢了,我第一次送秦淮到这里时,这山中漫山遍野的都是桃花,很是漂亮。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若有机会,一定和你一起来这山中赏桃花。”
他挽起她的手,声音柔和万分的说道,“这一去要委屈娘子了,还要把照顾家的重担放到娘子身上。”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走吧,我们到那边去看看。”陈佑怡扯开话题,拉着他朝另外一片地方走去。
这一圈转下来,虽然没有把所有的地方都看遍,但也转的差不多了,在回来的路上秦子恒好奇问道,“娘子之前说要在许大人手中买下的山,就是这里了吧?”
“没错,就是这片地方!在这山中的村民,种地多数都在东边,那边的田地好一些,而西边这里,都是荒山,除了山桃之外,也不长其他的。虽然看着是绿油油的山,其实不能种田的。”
她解释了几句,两个人路过一片小溪,陈佑怡提起裙摆在秦子恒的搀扶下迈了过去,转身面对刚才的那片山,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思量着,如果能把那片山中的山桃换成蜜桃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秦子恒见她驻足,也和她一起朝那山中望去,“娘子做事必定不会随意莽撞的,你买下这山,必定有你的理由,可……”
她抿着一抹笑,收回目光看他,“难道相公也不相信我了吗?”
“信是信的,只是这里的村民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若真的能在荒山中种了别的东西,岂不是早就种了。”
她摇了摇头回身朝寺院方向走去,他紧随其后,夕阳就在身后,染红了那一片荒山,“正时候因为所有的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人去尝试改变,如今落到我的手里了,我倒是不服了,不信不能将这山变为宝。”
“那娘子有几成的把握,而且你打算如何处理?”秦子恒追问,也是想关心一下陈佑怡的时候。
怎奈她竟卖起了官司,调皮的朝他笑了笑,转身面对他慢慢倒着走,“此事先不与你说,等我事成之后再让你亲眼看看,到那时,我便什么都不用说,你也懂了。”
“看来娘子是势在必得了?”他笑道。
“那倒也不是,最多有六成的把握。”她又将目光放到了那座山上,如今她还需要很多东西,是否能成功,也要看后面实验的结果,但她想要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