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只永远不可训服的怪兽,迟早有一天会对所有人张开獠牙。“美第奇·郎古斯特少爷突然就想到这么一句话。
进入远古之森以来,今天刚好轮到他值夜,而他就只是坐到树桩上自顾自走神。可即使这样,也不会有人会因此感到不满,他自己也明白,毕竟他可是被大部分摩多人民信任着甚至超过了枢密会的未来之星。实打实的名声给了他很多“小小”的特权。
其实在小的时候,郎古斯特只是一个被认为不爱说话的怪小孩,小小的郎古斯特生来就是美第奇家族的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少爷,也因此即使灾难即将降临,仆人们也从未告诉过他,他从小被安置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庇护所里,原本应该成为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才对。但命运的骰子永远让人猜不透它的结果。
年幼的郎古斯特察觉到了仆人们对他的温柔的隐瞒,他虽然不愿装作好孩子般地回复,也比所有人更早地察觉到了暴风雨来袭的征兆。他偷偷溜进了父亲的书房,事实上父亲这段时间频繁地外出和仆人们眉宇间的愁绪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沉默应对世界,但万物了然于胸。
事实上真正让所有人震惊地是一年后的那件事,那个平静而群星照常闪耀的的夜晚,庞贝王宫的某个隐蔽不为人知的小室里,正开展着代表神民族最高权力的枢密会会议,没有人知道那个年轻甚至稚嫩的小男孩以什么样的方法绕开了密不透风的警卫,出现在了枢密卿的会议桌旁,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用还是稚嫩的嗓音说出了那句令所有枢密卿感到坐立不安的话:
“如果我是兽人,那么我的军队早已集结完毕,太阳升起,就将踏破城门!”
男孩被理所当然地赶了出去,但会议也开不下去了,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纷纷借事告退,那一夜庞贝城内无数黑影在屋檐间交错,这些效忠于不同甚至敌对势力的秘密存在第一次接触,目光短暂地相交,身影又急促地相离,在命运面前,所有原本的敌意都成了小打小闹。成群的信鸽不断在高墙上起起落落......
直到凌晨到来前的几个小时,裹着黑色毛毡的老人们在庞贝皇宫前再次碰面,他们无声地望着这座传承了三千多年的宏伟建筑,默默地相互点头,眼神苍老。
破晓时分,城里已空无一人.....
从那天起郎古斯特便名声大噪。
最终神民族撤离到了大陆的东南角,名叫摩多的半岛上,那也是神民族最初登陆麦迪艾格大陆的地方。事实上摩多虽然被称之为半岛,但其与大陆并不算完全连接在一起,只不过中间的小型岛屿密集,所以从地图上看起来就像是半岛一样。以兽族为首的诸族也不再赶尽杀绝,此时他们绝大部分的心思都落在辉煌的庞贝王宫中,而另一个原因,“降临号”也重新来到了近海,这艘传说级的海上霸主的炮火足以覆盖整片小岛屿群,它的存在象征着神民族最后的希望。
神民族一直在寻求东山再起的方法,直至今日。
......
郎古斯特从他踏入草丛的第一时刻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很奇怪,平常应该更早就能察觉到的,但他的气息,仿佛忽然之间从空无一物的方出现,可微弱的只是个普通人。郎古斯特没有多想,反手提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而下一刻利箭破空。
“哟,你们....“陈以沫刚把脸探出草丛。
“咻~”疾风随着箭身向刀片一样从耳边划过,陈以沫速度很快,他的左手反握在小鬼的剑柄上,但来不及了!直到一切结束,箭锋深深扎入背后的树干中,冷汗才止不住地从身上冒出来,陈以沫大口地喘着气,死神和他擦肩而过,如果刚才那一箭是射向他的话,他跟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还是太小看这个世界的人类了。
“你是谁,陌生人?”郎古斯特慢慢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躯投下一个阴影,正好把陈以沫笼罩在里面“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同族,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以沫抬起头,对上郎古斯特在黯淡的环境中尤为明亮的蓝色眼睛,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四周,原本沉睡的人早已惊醒,默默地将他们包围在其中。‘完了’陈以沫心想,看他们年纪还以为是初出茅庐的菜鸟,现在尴尬了。
“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陈以沫左手始终没有离开剑柄,他很冷静,他知道对方没有杀死自己就说明还可以谈,事情已经有了进展,在做好自保的前提下他决定赌一把。
”可以”郎古斯特点了点头“我的名字是郎古斯特,到你了,陌生人?“
”陈....陈以沫“陈以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自己的真名,因为没人知道,编造一个名字的意义也不大。
郎古斯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讶异,一直注意着他的陈以沫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细节,其实他也很惊讶,这个西方长相的男人听到一个东方名字的第一反应不是奇怪而是讶异。
”呃....不好意思问一下,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郎古斯特惊讶了。
陈以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出自己一早编好的理由,其实也不算是编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我从天上掉下来,什么都不知道”
郎古斯特深深皱起了眉头,他感觉不到陈以沫说的话有问题,而眼前这个人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个普通人,但这本身就很成问题。
氛围陷入了僵局.....
“你先跟着我们吧”郎古斯特转身向远处走去,丝毫没有跟陈以沫商讨的余地。
陈以沫想了一下”好吧,反正我也没地方去“然后伸了个懒腰,这是做给弦看的
意思是:“一切ok,游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