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生气了吗?
苏清颜内心里的那抹慌乱与之前跟对季忆的那种感觉相比,是远远不同的。
一想到陆言深会不要自己了,苏清颜的心口处就好像是被人用刀子挖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不停地从心脏里汨汨地流了出来,痛到她快要无法呼吸。
她推开季忆,步伐匆匆地朝着陆言深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苏清颜大喊着,“阿深,你不要走,你不准走!”
他不准走!他走了她该怎么办?
不准!
陆言深这男人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阿深……”
苏清颜冲过去,哪知却是不小心被一旁的凳子给绊到……
“啊……”
“小颜儿!小心!”
“小六!小心!”
一旁的季忆和南晓筱俩人同时喊出声,一颗心简直是悬挂在了嗓子眼上。
“啊……”
苏清颜整个人不受控制,就要朝着地上倒下去。
她赶紧闭上眼睛,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抢了不要紧,肚子里的宝宝可千万不能有事。
不然的话,她怎么对得起自己?
“小颜儿!”
季忆紧忙朝着她充了过去。
哪知他还没到苏清颜的旁边,他的身边就有一道身影迅速掠过。
“嗖”的一声,季忆只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阵风响。
随后下一秒待他反应过来时,只见那刚刚已经走远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飞到了苏清颜的身边。
季忆当场愣在远处,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俩人。
陆言深抱着怀里慢一步就要倒下的大肚婆,脸上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对着苏清颜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臭骂。
“你是多大的人了?走个路也要摔倒才行?”
苏清颜眨了眨眼睛,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般,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抱着自己的俊美男人。
此时他的表情虽是冷的,可却让她的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苏清颜轻声唤着他,伸手想要触碰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
“阿深……”
哪知陆言深这男人却是微微前头,顿时闪躲了她的触碰。
苏清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言深抿了抿薄削的唇,脸上面无表情。
他的眼神闪了闪,低沉好听的声音里有些淡漠,“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看起来还真像是跟苏清颜一点关系都没有,宛若他刚刚扶着苏清颜,就只是出于同情去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孕妇而已,让人觉得,就算面前的人不是苏清颜,他也这样做。
说完便将苏清颜扶好,待看见她站稳后,某个男人便转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哼,某个傲娇的男人明显一看就是吃醋了哈哈。)
苏清颜傻了,根本就是不就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可以在一瞬间转换得那么快。
她当然不会就这样让他就这么走了。
苏清颜脑子里灵光一闪,下一秒她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同时弯下了腰。
女孩儿惨白着一张小脸,脸上的神色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哎哟,我的肚子……”
她哭起来,“阿深,你快过来,我的肚子好痛啊。”
季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刚想要去看苏清颜,结果却是被她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季忆的动作当即僵住,他笑了笑,嘴上自嘲,唉,算了,她不需要他啊。
陆言深这男人走虽走着,可是他的注意力却是一直放在身后的女人身上。
但凡苏清颜有点动静,他都会知道个一清二楚。
这下子,听见苏清颜痛苦的声音后。
这个一脸冷漠的男人终是回了头,朝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只是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淡漠。
陆言深过去将女人给扶起来,语气淡然,“你没事吧?”
谁都以为他很冷漠。
实则不然,苏清颜那么了解他,哪里不知道男人这副冷漠面容下是一副怎么样的在乎之情。
她借势抱住了面前男人强有力的臂膀,舒服的叹了口气。
陆言深皱了皱眉,这才发现她没什么事。
他冷下脸,语气不悦,“你骗我?”
苏清颜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臂,语气轻快,“我没有骗你呀。”
她倒是好了,做错了事还显得一脸无辜,“只是看见你来了,我就没什么事情啦。”
油嘴滑舌。
陆言深黑了脸,“苏小姐,既然你已经没事的话,劳烦请松开我的手。”
“苏小姐?”
苏清颜眼神疑惑地看着他,“谁是苏小姐?这里哪有什么苏小姐?”
“我只知道陆太太耶。”
小孕妇耍无赖了,抱住自家男人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陆言深,“……”
他皱眉,尽管内心早就原谅她不下白次了,可这男人就是不想要这么轻易地就给回苏清颜好脸色看。
他自己闹的别扭,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陆言深依旧面无表情,“松手。”
苏清颜抱着他蹭了蹭,“我不要。”
她将他的冷漠归咎成了吃醋。
在陆言深这男人看不到的视角里。
苏清颜吐了吐舌头,这个大醋桶,季忆不过是她的好朋友而已,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不远处的季忆瞧见苏清颜这副甜美可爱的样子,简直是恨不得将一颗心全放在她的身上才好。
只是。
季忆皱眉,有些不开心陆言深这男人对苏清颜的态度。
这个男人,他明明就是和小颜儿结婚了,可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语气跟苏清颜说话?
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太不在乎苏清颜这个妻子了?
季忆有些替苏清颜看不下去了。
他走上前去,对陆言深认真道,“陆先生,小颜儿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敌人。”
季忆说,“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这样做会很伤害苏清颜的心的好不好。
陆言深伸手推开了面前的苏清颜,旋即抬眸冷冷地看了面前的季忆一眼。
他的声音比那冰窖里的冰霜还要冷上几分,“你是什么人?这是我的家事,要解决也是有我们夫妻二人来解决,你一个外人……”
他冷笑,“呵,有什么资格来品头论足?”
这男人眼里的嘲讽可真不是一般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