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泠雪看着他，直觉得心头一暖。

她缺席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年，让他饱受这么多磨砺和艰苦，他却忽的长大了。

齐修在阁楼里没有看到夜清寒和夜泠雪，心下一慌，急急下来寻找，看到已经醒来的夜泠雪，心中又急又喜。

“少小姐！”齐修上前去，恭敬的唤了她一声，又犹豫的看着夜清寒，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夜清寒皱眉看他。

“堂里出了叛徒，不知道是谁把少小姐在堂里的事情传了出去，不少江湖帮派都在堂门口说是要见少小姐。”齐修回答。

夜清寒眸中一冷，蹙眉：“拦住，对外说少小姐不在堂内，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她！”

“清寒，你莫急，会没事的。”夜泠雪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我出去，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当初父亲就是为了护着你才把你送进宫，让你被困深宫五年，如今你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更不能让他们带你走！”夜清寒冷冷的说。

夜泠雪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夜清寒见她如此，以为她被自己吓到了，放软语气道：“我这辈子，只剩下你了，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姐姐，我断然不会让你出任何事，你可懂？”

“嗯，我知道的。”夜泠雪回以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你去吧，做什么我都不拦你，前提是……你也要好好的。”

“信我。”夜清寒目光坚定的看她，“你会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你去吧，我也累了，回去歇会儿。”夜泠雪摆摆手。

夜清寒看了齐修一眼，道：“把少小姐送回阁楼，让琉歌过来照顾，然后叫宫大夫帮少小姐瞧瞧。”

“是。”齐修点头应下。

“不必这么折腾，我没事的。”夜泠雪无奈的笑笑，却深知他的性子，不想给他添乱，便顺从着跟随齐修回阁楼。

齐修把夜泠雪送回阁楼，待琉歌和宫大夫过来之后他才离开。

此时夜清寒已经到了夜昇堂主堂内，夜昇堂三位长老都在里面。

“少主，大长老，四长老，六长老。”齐修进来，恭敬的唤声。

“齐侍卫你来得正好，关于夜昇堂里叛徒的事处理得怎样？除了二长老那死老头，还有谁？”四长老义愤填膺的问道。

齐修看了夜清寒一眼，见他目光冷冽，面无表情，又扫了三位长老一眼，这才缓缓开口：“二长老因为叛变在堂里待了这么多年，夜昇堂内定有不少二长老一党，少小姐的事，应该也是他们传出去的。”

“查。”夜清寒冷冷的声音响彻主堂，“给我一个一个仔细的查，既然敢背叛我夜昇堂，我定要让他尝尝这下场！”

“属下明白。”齐修点头，又迟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少主，需要跟尊上说一声吗？”

“是啊，尊上一来，什么叛徒都可以揪出来了。”六长老附和。

“什么时候，我夜昇堂抓个叛徒还需要别人帮忙了？”夜清寒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没本事，自有人可以把人揪出来，为何要依赖夜尊？你们记着，夜尊是夜昇堂的人，夜昇堂听命于夜尊，不代表夜尊一定要为夜昇堂做事。没有夜尊，就没有现在的夜昇堂，他付出那么多调整夜昇堂，难道他用夜昇堂就是养你们这些没有屁用的人吗？”

“少主恕罪，属下无能！”三位长老和齐修一听，面面相觑，连忙跪地领罪。

“去，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内我要清了夜昇堂！”夜清寒道。

“属下领命！”

三位长老走后，齐修这才上前询问：“少主，此事为何不告诉尊上？”

“他要操心的事那么多，堂里的事他哪有闲心来管？”夜清寒想起小姑娘蠢萌蠢萌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那丫头受伤也不轻，他应该还没发现，现在若是发现了，想必他们俩人这段时间都不会来这了，倒是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把堂里清一下，省的那丫头过来的时候又被闲人看了去，按夜尊的性格，所让他来，说不定是要把这夜昇堂拆了也不为过。”齐修忍不住附和着点头：“嗯嗯，夜尊确实有可能这样做。”

“以他的性子，本来就会这样做。谁动那丫头一根头发，他定不会放过任何人。”夜清寒失笑，无奈，“没办法，这一切都我欠他们俩的。”

“尊上和小姐确实很配。”齐修配合着点头，“只可惜，年龄差了那么多，以尊上的背景，未必能容得他们幸福。”

“不会。”夜清寒摇摇头，“他做那么多，都只是为了她一个人，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竭尽全力让她幸福快乐，至于你所说的年龄背景，这些问题根本不存在，因为他是夜尊，夜昇堂夜尊。因为她，才有夜尊。”

“难道说，夜尊为她而活？”齐修不解。

“可以这么说。”夜清寒挑眉，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懂，等你娶妻之后自然会懂。”

“……”齐修疑惑的看着他背手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抓耳挠腮，“少主好像也没娶妻啊？他怎么会懂？”

夜清寒的唇角微翘，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中忽然飘过那日在醉红楼看到的那张脸，那双眼，挥之不去。

***

“陌哥哥？”锦瑟次日在陌王府里醒来，并没有发现沈墨尘的身影，下意识想要寻找。

沈墨尘推门进来，便看到那张慌乱而急促的眼，心中一颤，连忙迈步进去，一把拥住她，轻声安慰道：“莫怕，我在，我在。”

锦瑟从缠足后那一年开始，她便会下意识的没有安全感，就连睡梦中也会做噩梦，日日醒来都要看到人才能安心。这些年都呆在陌王府，她也就更粘着沈墨尘了。

“抱。”沈墨尘见锦瑟安稳下来，便轻轻放开她，结果锦瑟又向他伸手，眼睛都为睁开，迷迷糊糊的喊。

“傻瑟儿。”沈墨尘好笑的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顺着她的意又抱了抱她，然后把榻上的被子裹在她身上，生怕她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