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能有什么主意?我就是觉得你这么没头苍蝇似的乱撞,看了可怜罢了。”赵老夫人解释道。
赵金铃听她这么一说,就好似他乡遇故知一般,立刻委屈地愁眉苦脸,连眼圈都红了。
“你这么闹腾,说到底也是为了颢哥儿,他就没有一点知觉?还是整日只知道在院子里温书?”赵老夫人问道。
“您还不知道我们颢哥儿嘛。他那是对赵岚一百个中意,可他就是心思太重了,想得太多了。以前赵岌还只是翰林院学士的时候,颢哥儿就爱往他那里跑,现在他表哥升了国子监祭酒,他倒反而不去了。”赵金铃惆怅地说着。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那时候看赵岌不发达,想把赵岚送给个太监讨好孙家!真是自作自受!
赵老夫人现在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赵金铃,在权贵面前,连骨头都没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这种品性呢?
“赵岚呢,你有没有问过赵岚是什么态度?上次峑哥儿成婚的典礼上,我还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赵老夫人提醒道。
赵金铃想了想,中秋那夜,那个锦衣卫佥事死活不肯放过老爷,无论是赵岌还是武定侯求情,他都一副冷酷到底的态度,后来还是赵岚帮求的情。可赵岚为什么要求情?还不是为了颢哥儿着想?
赵金铃想着想着,心中突然又有了主意。
赵老夫人看着赵金铃渐渐回暖的脸色,也满意地笑了起来,看着他们兄妹两个斗,真是其乐无穷啊。
赵金铃回去以后就同张妈妈商议,直到二更天才歇息。
第二日一早,赵金铃就去找崔颢。
崔颢也刚刚起身,看见赵金铃过来,他起身给母亲行礼后就准备离开。
“颢儿!”赵金铃追上他。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表情严肃,似乎都不愿意多言语,赵金铃却不能放任他这样对自己冷淡下去。
“昨日我去找了你岌表哥。”赵金铃说道。
崔颢听见赵岌的名字,抬起眼看着赵金铃。
赵金铃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与他去商议了你和赵岚的婚事。”
崔颢眼睛突然瞪大了,很意外,但是意外之中似乎又有一丝期待。
“我给他看了我哥哥留下的玉扣,”赵金铃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那枚碧玉平安扣,“我哥哥去世之前是想赵岚嫁给你的,这是信物!”
崔颢见了,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他还是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玉扣,放在手上,轻轻地揉着,仿佛是稀世珍宝一般。
这枚玉扣他见过,因为玉的水色好、翠又多,品相一看就不一般,所以赵金铃很喜欢,经常戴着。但是她却是第一次跟自己说玉扣的来历和玉扣的意义。
他抬起头,不确信地问道:“真是舅舅留下的?”
他其实想问的是这真是舅舅把赵岚许配给我的信物?
赵金铃听完便明白他的意思,看来儿子对赵岚还是一片深情,现在就看赵岚对儿子的情分到底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