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华灼将蛋糕一口一口给吃完，顾鹤之看书连一页都没有翻开，一直在看着她吃，只不过是偷偷的，嘴角荡起连他都没有发现的笑意。

浑然不知的两人，在旁人眼里就是被粉红泡泡围绕着。

“还不错。”华灼吃东西的速度很快，虽然面对喜欢的蛋糕她放慢了速度，可还是很快吃完。

等擦了嘴，她抬起头看向顾鹤之，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半疑道：“我们在以前，是不是见过。”

她说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小时候那个她发誓要娶回家的漂亮“小姐姐”。

不过后来被外婆纠正了自己是个女孩子的悲痛真相，这件事也被她抛之脑后了，没想到在前几日发现，“小姐姐”其实是男的，这个打击有点大。

顾鹤之心头一跳，难道…她记起来了？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微微嘁眉，面上淡定问：“我们小时候，有见过？”

华灼勾起嘴角，眼神戏谑，慢悠悠道：“我可没有说认识是在小时候，你暴露了。”

她炸一炸就冒头，还想装作不认识，太差劲了。

顾鹤之：“……”

他内心有点小雀跃，原来她没有忘记，而是一直记得。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顾鹤之将书本合起来，清冷表情此刻带着柔光，然而他指尖微微缩紧，只是装着若无其事的问。

华灼撇嘴：“第一次看见，就差不多认出了。”

毕竟和小时候也没有相差多大，只是现在多了些男性气概，没有小时候那般偏女性化，看起来就像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他们村里的男女孩子小时候都是在一起上山掏鸟窝，下河抓鱼抓虾，一群孩子看过去都是被晒得黑不溜秋，所以对男女之别没有多少区分。

当时她五岁，因为村里的刘铁柱被人贩子拐走了，她给外公外婆留个信息，然后擅自做主地让人贩子拐走她，勇闯敌窝混进孩子堆里作内应，这才认识早已经被拐的顾鹤之。

那时候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子，而且身为孩子王，一群孩子头的老大，以后娶的媳妇自然是要娶最漂亮的那个，一眼就相中蹲在角落里漂漂亮亮，安安静静的“小姐姐”。

她会一直护在身后，那也是因为男人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好自己媳妇，这是隔壁家刘叔一直强调给刘铁柱的观念，她铭记在心！

不过就因为这件事情，她虽然被村长和镇长他们奖励，还有一些孩子家长送来的礼物，然而也被外婆打了一天的屁股，她也由此知道了自己是个女孩子的残酷事实。

闻言，顾鹤之嘴角荡起笑意，抱歉道：“那时我被家人接回去没能回来找你，不好意思。”

只是他们的对话，他都画下来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没事，你要是来找我，外婆肯定会多打两下。”华灼摆摆手，此刻丝毫不在意那时候她立下的幼稚誓言，但是她并不后悔小时候勇闯敌窝的行为。

因为那时候村长家买了台彩色电视机，她每天守在电视机前，非常痴迷电视剧里演的武侠世界，导致了一直相信强者有实力，就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好兄弟刘铁柱也被抓住了，兄弟情义自然要去救回来。

导致会让她觉得难忘的黑暗，而是因为她看见了很多被拐走的孩子不是被高价卖了，就是被打断了手脚去乞讨，如果乞讨的钱太少，就被毒打，那时候她亲眼看到这些场面，给她的心里留下一片黑暗。

后来他们被解救了，她还在担心那些没有家长领回去的小伙伴怎么办，没想到跟着警察叔叔们来的还有一个眉目慈善的老太太，她一边哭着一边安慰那群被遗弃的孩子们，然后全部接到她开的福利院去了。

那时候她就觉得，原来世界上除了外婆最漂亮之外，还有一个老奶奶像天使，长得第二漂亮。

后来慢慢长大，知道孤儿院的地址，她有偷偷去看过，看见他们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

不知情的顾鹤之没懂：“什么？”

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华灼也没有多做解释，难道让她说小时候只是把你当成漂亮小妹妹来看了？想想还是算了，多丢面子。

两人坐在奶茶店里聊一会儿，顺便打了几局游戏，看着上课时间要到了，他们这才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