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坚持一小会儿就到了。
胸口上的箭伤也许还能坚持一点,可以脚下不停的懂,她的半节裤子已经完全湿透了。
华灼咬紧牙关,在走到左上角要触结界阵眼的时候她软跌了下来,她拖着身体一寸一寸往前挪动,地板上留下她的血色手掌印,终于勾到了位置。
她伸手拿过一块石砖,随后用尽力气狠狠砸向有亮光的一个小点点。
而在石砖触碰到的时候,亮点将石砖完全包裹住,华灼听见破碎一声,是结界散开的声音。
避免会吓到路上行人,她微启唇瓣,轻声呢喃着一句回家,随后整个人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而原本在结界里的箭羽都消失不见,所有被掀起来的石砖也都恢复原样,路人也没有任何察觉,似乎刚刚的恶战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
因为已经和金蚕蛊融为一体,南飞朗现在也算是有了金蚕蛊的能力,他自然看到了苏悦,张清他们的存在,刚开始看着他们飘来飘去的样子,确实有点被吓到,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
他在华灼的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他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相处,慢慢变成了朋友。
今天他们正在听演唱会,在别墅前院的草坪上,是张清组织开的演唱会。
她生前就是个业务能力非常强的巨星,而且是真心喜欢唱歌,以前被束缚在马路上的时候她会自己对着路人唱,即使没人看到,也没有其他同类存在,但是只有自己也唱得欢乐。
如今有同类在身边,还能有看得见她的人类,所以她每天都兴奋到要开演唱会,她喜欢有人欣赏她的音乐,看着他们听得开心,心情很舒服。
做为很安静的粉丝,南飞朗一直挂着很温和的笑容,他坐在凉亭石墩上,石桌面前摆放着棋盘,正在和张天际对弈,举手投足都是儒雅气质,却也能分出二心来听着张清的歌声,是不是叫好,确实很好听。
当然,落在别人眼里,就只是他自己一个人饮茶下棋而已。
九月份的花还在盛开,风吹过带来一阵清香,气氛很和谐。
然而突然“嘭”一声出现,搅乱了这份平静。
寻着声音看过去,是华灼掉落在门口的铺砖小路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南飞朗捻着白色棋子的手下意识松开,棋子啪嗒一声坠落滚动,打乱了针锋相对的棋局,他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似乎这一幕给他的冲击有点大。
“小灼!”两秒之后他飞快站起来跑过去蹲在华灼身边,伸手想要去碰,可是无处下手,因为全身都是伤口,碰哪里他都不敢。
华灼没能撑起眼皮,只是露出了一条小小缝隙,眼珠子没有懂,声音比风还轻,好似没有,“拔,拔出来。”
她艰难地说完,瞌上双眸,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小灼!”南飞朗心下一惊,他没有去探鼻息,因为有时候鼻息会欺骗人,他反手去把脉,还能难受到心脏在跳动,虽然弱很弱,但总比停止的好,他松了口气。
往往久病成医。他虽然不是医生,但长年与药为伍,这点浅显皮毛的医学还是懂的。
苏悦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绕在旁边,张清掩着嘴巴,瞪大眼睛惊呼道:“天啊,小灼这是怎么了。”
她视线紧紧看着华灼,伸出手在半空中不知道要怎么办,手无举措。
苏悦也是急得团团转,感性的她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声音哽咽道:“好多血,小灼这是碰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现在……”南飞朗摇摇头,他弯下腰刚想将华灼抱起来,可是眨眼间,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他伸手去阻止时华灼已经被对方抱在怀里转身往屋里走,只留下一道清冷背影。
南飞朗暗惊又立马追上去,眉头紧微微嘁,温和眼神浮现疑惑。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