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美食环绕,而向文睿他们这边,则是小鬼难缠。
其中一个吊死鬼晃着身体,眼睛凸起,长长的舌头乱飞,口齿不清道:“哟,这是新进来的四个鬼?你们是什么死法,怎么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他好奇的打量一番,心中有些不平衡了。
他的死样那么难看,存钱后想要在鬼医哪里整容也不能够好一点点,这四个新规,模样完好无损阿。
另外一个吊死鬼突然拉长身子穿梭在他们四人中间来回闻,“嗯,你们身上的鬼气是新鲜的,刚死不久吗。”
刚死的鬼和他们这群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还是有很大差别,一闻就就闻出来了。
马通连忙点头,笑眯眯道:“是呀,我们刚死不久。家人给力,临死的时候我们争取到了安乐死的权利,所以模样才没有多大变化。”
这群老鬼,不能让他们感觉有太大的诧异。
不然放的注意力太多,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吊死鬼a疑惑问:“安乐死?安乐死是什么?”
他死的时候是在清朝时期,那时候不知道安乐死。
而他是因为娘子给他戴了好几顶绿帽子,连两个娃娃都不是他的种,生气之下将人报复,然而怕被抓去坐牢,直接上吊死了。
可是在死之后特别后悔,当初干嘛要选择死。只要有钱,再娶娘子就好了,想要孩子多少个都没问题。
吊死鬼b也不了解:“安乐死?难道死的时候还能是快乐的?”
反正他死的过程是痛苦的,呼吸一点点被夺走的感觉不好受,但没用后悔。
他死在战争年代。
那时候小鬼子进村少杀抢掠,他努力干死了好几个,在被围杀受胯下之辱前,毅然决然的上吊自杀了。
因为没有家人帮忙烧香引路,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孤魂野鬼。
不能投胎就罢了,好歹找个能窝着的地方吧。
所以当发现这座可以让野鬼住的鬼域后,他立马过来了。
沐全干咳一声,简洁的解释道:“不是快乐,只是让你像在睡梦中去世一样。”
听说安乐死其实也很痛苦的。
要他选择的话,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然死亡。
闻言,两个吊死鬼瞪大本来就够凸起的眼睛,惊讶道:“还能这样阿!”
“这不,我们初来驾到,对这里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两位大哥,你们可否帮忙介绍一下,好让我们能尽快安定下来。”马通自来熟的拉着吊死鬼a下垂摆动的手,偷偷塞了一打红牛进去,眼神待着讨好。
“这是我们孝敬两位大哥的心意,千万不要拒绝。”
有钱能使鬼推磨。
管理一个鬼域,自然是有它的流通货币。而大家所认同的就是熟知的冥币,这个就没有时代界限了。
只不过和大家过节时烧的纸币不一样,他们用的这些纸币是特别制作,可以让这些鬼使用。
在外边,沐全就比较灵活了,他也赶紧塞了一打冥币到吊死鬼b手里,笑道:“大哥,这都是小意思,不成敬意。”
两只吊死鬼摸了摸冥币厚度,稍微满意了几分,还是有点眼力的嘛。
吊死鬼b翻身下来,站在他们旁边:“新来的鬼都需要去舍管大人哪里登记名单,然后找个固定住所才算是在鬼域里生活的第一步。”
庞达好奇问:“那这第二步呢。”
吊死鬼b斜睨了他一眼,补充道:“第二步就是要找个工作,有了工作之后才不会被排外。这附近的鬼都有自己的圈子,你们别想着融进去,而是尽快适应生活。”
向文睿垂眸深思。
这里和他想的不一样,没有松散混乱,反而是井然有序,而且对鬼的数量和名单都有记载。
对他们来说会有更大局限,行动难,但也有个好处,排查起来比较简单。
马通很上道,又塞多了一笔钱给他们,笑呵呵的讨好道:“多谢两位大哥的提醒。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舍管大人在哪里而且住所怎么找才方便也不懂,能不能麻烦两位大哥带着我们走一趟。等我们安顿好了,一定好酒好肉再招待。”
“招待就算了,我们哥俩的工作没有时间。”吊死鬼a将两打冥币收好,看向他们心情不错道:“不过带你们过去登记,来回的时间还是有的。”
今天收获颇丰,足够好长时间的下酒钱了。
马通欣喜感激道:“那真是太谢谢大哥了。”
吊死鬼a摆摆手:“好说好说。”
由他带着,一行人少走了许多弯路,很快就到了舍管大人处。
一个小房间,摆放一张桌子上有本册子,旁边是毛笔架和砚台,坐着一个穿长袍,白胡须飘飘的老者,他正在打瞌睡,嘴巴微张,呼噜声大老远都能听到。
走进去,吊死鬼a用舌头拍桌子,嗓门洪亮道:“姜师爷,有新四个新鬼进来了,快给他们登记登记!”
“吵吵吵,吵什么吵,没看见老人家正在睡觉吗,真是没礼貌。”名叫姜师爷的老者缓缓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耐烦的嚷嚷一句,伸了懒腰之后又翻身侧着睡,贵妃椅咯吱咯吱响。
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觉又被吵醒,真是烦死个老鬼了。
官大一级压死鬼,所以吊死鬼a也不敢说什么,只得乖乖陪笑:“嘿嘿嘿,这不是新人不懂这些嘛。”
姜师爷清哼一声:“你们脑袋瓜子里打的什么注意,难道我不知道。”
“那是,我们肯定瞒不过您老的火眼金睛。”吊死鬼a赶紧摆手,提着一罐酒的马通很机灵走上千,然后将酒盖打开,一股纯正浓郁的酒香就弥漫在小房间里,瞬间勾的肚子里的馋虫出来了。
“女儿红,够纯!”姜师爷唰地睁开眼睛,立马起身坐好,眼神垂涎的看着女儿红,他搓着双手想要拿过来。
不过看到眼前的新鬼,还是故作威严地拿起毛笔,问到:“名字,报上来。”
马通:“张五。”
沐全:“牛蛋。”
庞达:“李八。”
向文睿:“朱文。”
快速记名字的姜师爷写到最后一个停顿了,抬头问到:“猪瘟?”
虽然变成了鬼,但这个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向文睿:“……朱姓的朱,文采的文。”
姜师爷:“不好意思,这年纪大了耳背,刚刚没有听清楚。”
他继续提笔写下名字,然而写到第二个字的时候脑子又断片了,记不起是瘟,还是文。
应该是…前一个吧?
姜师爷也没有好意思再问,按照认为对的写了。
看到的向文睿:“……”
朱瘟?他和姓朱的可没有仇。
大爷,这已经不止是耳背的问题,还是记忆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