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进去,都能感觉到从里面传递出来的厚重年代感,一种沧桑气息。
门上满是尘灰,有些破烂,横栏处吊挂着蜘蛛网。
华灼推开门进去,摇晃的两扇门发出咯吱咯吱声,扑鼻而来的灰尘味,很呛喉咙。
里面遍地野草,摆在前厅的就是一个高台,台上都是从灰坛里倒下的烟头,红布乱挂,本来是放灵牌的阶位空落落,上面铺满了厚厚一层灰尘,想必这里是被废弃的祠堂,根本没有人来过。
可是在华灼要跨过里门槛的时候走不过去,被无形的结界挡在外面。
华灼勾唇冷笑:“就知道会有这样。”
她拿出断剑往门口上划,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弹出了波浪。
华灼收回断剑,运起右掌,她贴了上去,一层层金光从掌心处蔓延开来,没过多久,听见像玻璃碎掉的声音,整个结界碎掉,露出里面本来样子。
一个挂着红绸的木门,门匾上写着:周家族。四个字。
周,又是周。
到底是其中一个棋子,还是就是背后谋划之人?
华灼走过门口,往里面一直走。
和她所想的安静不同,里面有过打斗的痕迹,到处都是残花落叶。
她走的应该是后门,好一会儿才能看到房子,却被毁得差不多了,长在废墟之中得就是一朵盛开的金莲,将所有地方都侵占了,看起来既圣洁又带着些诡异。
更诡异的是,在华灼走过去的时候,所有盛开的金莲花瓣全部散开飘散在空中,随后在地上形成一条花瓣路,两边都是花团锦簇,可以让华灼走过去。
华灼:“”
总感觉这些金莲,好像见到老熟人一样欢快?
晃掉不切实际的想法,华灼没有感到走花瓣路的浪漫,而是直快步走上去,进去到残虚里面看。
同样看到了摆灵牌的阶位,却没有任何灵牌存在。
不过华灼走上去,手上转动摆在红色案台上的香炉盖子,转动的时候会有卡格,每一个卡格就是一个数字,她用大周朝建立的时间来作为密码,不对,周朝开国皇帝登基时间也不对,就连出生时间也不行。
如果不是历史记载错误,那就说明不是这个,到底会是什么
华灼想了一下,突然回忆起在野史里面看到过一个信息。传闻周朝开国皇帝周荀其实终身未临幸后宫,后宫妃子只是摆设,就连皇子也只是挑选宗室子弟,而皇后早就死了。
周荀后来提前让位,隐姓埋名到消声匿迹,其实就是为了寻找能够复活的方式救回心上人。
当然,这也只是被放在野史里面,而且很少会有人相信。毕竟周荀后宫妃子的数量也不少,怎么看都不像是天下若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情圣皇帝。
华灼身为事外人不好评论,不过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坏处。
她按照看到的帝后婚礼时间转动卡格,没想到真出现了一个像水帘洞似的门,想必是作为两个世界的中介点。
华灼颇为诧异挑眉,难道真是个情圣?
而且不会弄出那么大个局面,就是为了复活心上人?
如果真是这样,华灼想爆狗头的心都有了。
妈的,自己痴情就痴情,也不要扯别人下水阿。
怀着愤愤心情,华灼穿过透明门。
然而穿过另一边,她出现的位置在城门外,城门上下都有士兵把守,进出城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古装电视剧里拍摄的场景差不多,但是更加古色古香,行走的路人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一样穿着华丽,而是很朴素的棉布衣。
也对,能穿上华丽衣裳,一般都是皇室贵族才能够享受,大众的穿着才符合古代的生活水平。
不过,她现在是另类穿越?
有个挑着扁担的大叔看到华灼傻愣愣的站着,而且还穿着怪异服装,他放下扁担,在末尾排队的时候问道:“姑娘,看着你不像是本地人,可来往何处?”
现在这个大热天的,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下腰间挂的葫芦,仰头咕噜喝水。
幸好,讲的话她能听懂。
语言不通会是了解信息最大的阻碍,华灼松了口气,她注意到其他人投来打量的眼神,也知道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之处,所以对于大叔的好奇,她斟酌后道:“家里人都不在了,我从很偏远的乡下长途跋涉而来,想要投靠在青城谋生的亲戚。”
城门上就是写着青城两个字。
不过也好在她并没有穿短衣短裤,而是穿着长裤和白色衬衫,不然女子穿着暴露衣服,肯定更加会引起围观,这点她很清楚的知道与现代的差别。
大叔看了看华灼那布料很少的衣服,连一件完整布料的衣裳都没有得穿,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来投奔亲戚的了,他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现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四处投奔亲戚的也不少。”
从这句话,可以听得出现在是个乱世。怪不得城门上的把守那么严重,而且要进入城门,还需要交出通行证,就连包裹都要打开翻看检查,很严。
华灼心思百转,不过面上也是同样惆怅道:“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在家里真的活不下去,我也不会背井离乡的。”
跟着大部队进去的想法,看来行不通了。
大叔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前面的队伍动了,他连忙挑起扁担紧跟上去,也就没有再和华灼瞎扯。
华灼不敢在城门口继续逗留,这样很容易被当成嫌疑犯抓起来严加拷问。
虽然她不会真的被抓住,但是要打探消息,还是当个透明人的好。
华灼悄悄走开,离开了城门,走到附近找些茶水铺子,哪里通常都是很多人讲闲话的地方。
只不过她现在身无分文,白白过去坐着占位置,店家也不肯。
华灼摸索了身上的口袋一会儿,只能从口袋里掏出符纸,并没有其他可以等价兑换的东西,最后摸向了耳钉,这个是莫小河妻子送的生日礼物,她看着喜欢就一直戴着了,如今没有办法,等回去了再告罪吧。
店小二擦着桌子,看到穿着打扮奇奇怪怪的客人走进来,也只是好奇的多打量几眼,就没有其他想法,毕竟最近因为圣上刚统一天下,很多人口流动,他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人,随即扬起笑容,恭迎道:“客官,您这边请。”
他又将桌子和长椅子擦拭一遍,伸手引着华灼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