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容又仔细环顾一圈,发现并无任何异常,更加确定只是自己出现的错觉而已。
她拢了拢盖在身上的外套,又准备打瞌睡,然而敲窗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想欺骗自己听错了都没有可能。
陈一容瞬间坐直了身子,她捏紧身上的衣服,呼吸下意识提起,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旁边传来的敲窗声音愈发清楚,一声一声从耳蜗传入心脏,就想把钳子一样夹得生疼,疼到发颤。
“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要断我轮回,我好恨,好恨阿。”
也许没有等到回应,敲窗的声音越发急促激烈,也开始繁多起来,争先恐后的魔鬼很刺耳。
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而每说一次,给人的阴森敢就愈发冷,那咯咯响的牙齿好像要吃肉喝血。
“不,我没有,别找我,别来找我!”陈一容吓得抱紧脑袋缩成一团,使劲的用手拍打耳朵,想要驱赶这些令她崩溃的声音。
苍了个天,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为什么要经历这种可怕的东西。
突然啪一声。
只见华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她两指夹着一张黄符,直接贴在窗口上。
当黄符上的字闪烁时,挤在窗外绿眼狼牙的一群黑影发出凄厉尖叫声,瞬间消失了。
“呼,呼,呼…”
没有了魔音刺耳,陈一容像是在水里别太久了,探出头来就大口大口的呼吸,额头鬓发被冷汗浸湿,像是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地逃难。
华灼抬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但眼底格外的认真,也带着怜惜,“好了,不用怕,那些东西不会伤到你的。”
蛇妖已死,按理说教于的魅惑之术应当也会一同消失,可如今没有,还更加猖獗了。
看来这些下流的术法,并不是蛇妖教的,而是另有其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决定先不驱除的原因,失去了中间线索人的话,她查起来就有点麻烦。
而且目前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单独另算,还是和邪灵有关。
华灼本意不想理会,可一来被盯上当替身的是她的同学,二来顾鹤之说已经将国家特殊部门部长之位给他了,不日就会有消息传来前期任职,赶鸭子上架,不想管也难。
陈一容擦掉眼泪,转身就扑进华灼怀里紧紧抱着,声音哽咽道:“为什么要找上我呢,这是为什么。”
太可怕了,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身为当事人,这份恐惧只有自己承担,想找人诉说又不懂如何说起,因为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华灼眨了眨眼,垂眸浅笑道:“大概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这个比喻,陈一容沉默几秒,她冷哼道:“哼,我才不是王八呢。”
末了,又补充一句:“也不是绿豆。”
说着说着,她自己先破涕而笑,心中的恐慌紧张就这样被安抚了。
华灼抬手来个摸头杀,笑容熠熠,语气带着宠溺道:“现在还怕吗。”
陈一容想了想,还是默默摇头,又自我来个鼓励:“虽然还有点,不过我会克服。”
虽然她不认为可以克服,但能怎么办。
华灼:“如果害怕,你就闭上眼睛幻想王八绿豆眼的样子,就不会害怕了。”
陈一容果真幻想了,随后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感觉暖暖的很贴心,由衷道:“你真好。”
华灼笑着打趣:“我已经名草有花了,不接受以身相许。”
“什么嘛,明明是名花有草。”陈一容恢复了精力斗嘴。
“谁养家,谁就是草。”
“…歪理。”
华灼挑眉:“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陈一容抬头纹:“什么话?”
华灼嘴角一勾:“谁当家做主,谁说的就有理。”
陈一容眨了眨眼,有点想笑。
她好像知道了个秘密。
在他们眼里宛如雪山之巅的谪仙顾学神,其实背地里是个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