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莲去刘奶奶那里送了礼,这才转身上楼。
在她走之后,本来安静下来的大厅又瞬间嘈杂起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邹莲,越长越漂亮了,明明邹春生和他老婆长得就普普通通,怎么生的女儿就妖里妖气?”一个磕着瓜子的大婶说道。
邹莲的妈就是从他们村嫁出去,而且是个巴结娘家狂魔,每个星期都有那么两天回来“孝顺”,目的是什么谁都懂。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认识邹莲了,这个以前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娃子,没想到如今大变样阿,完全看不出来,和一年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另外一个大嫂子也是道:“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流行整容吗,滋滋,明明长得也不丑,偏偏要去整得连七八糟,这洗脸的时候也不怕戳破脸咯。”
“我闺女上次回来说什么这是瓜子脸,可漂亮了。我就放话给她,要是敢瞒着老娘去整容,就打断狗腿!”
“还瓜子脸,那下巴看得也忒难受,尖得可以戳死人。”
“……哎你们听说了吗,老邹他找三儿了。”
“老邹?不可能吧,老实巴交的一个男人,还身无分文,没钱图谁会跟。”
“这是真的,我也听说了,而且那个女人还有孩子了,瞧着肚子很尖,应该是个男娃。”
“真的假的,这当三儿不都是图钱吗,老邹身上一分钱都被老婆扒光咧。”
“我听我大嫂她朋友的领居说,他们哪里要拆迁了。”
“拆迁?现在当三儿都有先见之明了吗,居然瞄上拆迁了。”
“管他的咧,老邹都能找人,现在的男人,没一个靠谱。”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在嗑瓜子的大婶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什么?”其他人也很附和,同样刻意放低声音,显然是习惯了讲八卦的秘诀。
难得成为妇女友群的中心,嗑瓜子的大婶心中一阵得意,这才道:“听说这个邹莲找了个有钱人,而且老邹的三儿,还是她帮忙找来的。”
“这…假的吧,哪有自己找人来破坏自己爹妈家庭的女儿。”其他人闻言不太相信,这实在是太毁三观了。
虽然说他们活到这个岁数,见过的极品有很多,可还没有哪家女儿故意破坏自己家庭,简直是世界大奇葩。
虽然邹莲她妈确实很重男轻女,不过能供读书,也没有毒打,这一对比其他人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是真的,想想还挺可怜,女儿和老公一起背叛,知道的话气都要气死了。
嗑瓜子大婶摇摇头:“我也不晓得咧,听来就是这样说的。”
这种八卦都是一传十,十传百,至于谁说的,她们又不在意,只知道是八卦就好。
邹莲停步在楼梯转角,楼下虽然压低的八卦声,她却听得一清二楚,眼角猩红,心中戾气横生。
她胸膛起伏了一会儿,最后化为平静,继续往楼上走。
一群即将要死的长舌妇,何足挂齿。
不过…是谁发现她找人将邹春生给勾引的事情?
她明明做得很隐蔽,这件事情除了她就只有那个女人知道。
难道就是她?
不,不会的。邹莲心中摇头,她已经将那个女人给控制住了,绝不可能是她。
想不通是谁,邹莲也就没有继续想,这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为了让那个恶毒的母亲尝尝报应而已。
等她站在二楼厅口,就能听见欢快的聊天声。
“哇,小宝太偏心了。为什么只给小灼抱,我也想抱抱。”
这话说的应该是王翠花的儿子。
邹莲眼底一闪而过的猩红,脸上隐隐浮现鳞片,又恢复了平衡。
只不过是王翠花和她的孽子罢了,等除掉之后,她和铁柱哥会有更多的孩子。
邹莲整理好情绪,她脸上挂着妖媚笑容,婀娜着身姿走进去,亲切道:“翠花,我来了。”
还在嬉闹的几人顿时停下,纷纷看向她。
王翠花的两个好友和邹莲本就认识,她们热情打招呼。
华灼只是抬眸撇了一眼,就低头看着在抱着她手指玩的孩子,态度冷淡,没有打一声招呼。
梁伊人小幅度看着又看那,最后还是凑在华灼跟前,低头逗弄着小孩子。
她只认识小灼,既然小灼是这个态度,那她也不需要热情。
倒是王翠花愣了一下,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小宝,触及到华灼挑眉放心的眼神,这才松下看到邹莲时紧绷的身体,随即站起来,脸上挂起亲切笑容走上去,打趣道:“邹莲,你可算来了,我盼好久了呢。”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邹莲抱歉一笑,她想要像以前般小姐妹似的挽着手臂,然而在挽上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锥心的疼,立马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有些白。
王翠花心中暗爽,手上迅速重新拉过邹莲的手,脸上很是担心道:“阿莲,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邹莲忍着那刺心的痛很想甩开手,可那样也太奇怪了,只好小幅度地挣脱,佯装有些虚弱道:“你也知道我刚学车没多久,开来的路上有些心慌。”
她暗暗挣脱,可丝纹不动。
邹莲心中恨得咬牙切齿,王翠花这个男人婆,力气怎么那么大。
她想用些法力,可根本施展不了。
“这样啊,那你快来坐下好好休息。”王翠花忍着要翘起的嘴角,拉着人坐在沙发上,起身去倒了杯水。
而邹莲也是悄悄松了口气,默默抚摸着被烫伤可外表看起来还是光滑白嫩的手腕。
“来,喝杯水压压惊。”王翠花一屁股刚坐下去,就发现邹莲下意识挪动了个位置,她的眉头动了动,伸手去果盘拿水果的时候故意露出手腕上的红绳。
邹莲也发现了,而且红绳突然金光一闪,刺得她差点尖叫出声,拼命了才能忍住,但也面露恐怖,不断旁边缩,头转到一边垂眸表现得很难受的样子。
王翠花差点笑出声,她及时忍住,很担忧道:“很难受吗,那你先回客房睡一会儿吧,等下寿宴开始了,我再叫你。”
“麻烦你了,路上碰到个小孩子闯马路,我真的被吓死了。”邹莲手低着额头,一副很虚弱难受的样子。
王翠花想站起来送回去,不过被邹莲摆手拒绝了,她笑容勉强轻松道:“你家还不是我家,客房我自己去就好,你就在这里招待客人吧。”
她站起来,余光撇了眼还对她发光的红绳,只要忍下要问出这是哪里找来的话,脚步看起来有些匆匆离开此地。
然而去到客房关上门,邹莲发现墙头上挂着红绳,突然发光刺眼,她连忙用手挡住,双脚时而变成黑色蛇尾,时而又是一双人腿,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邹莲紧咬下唇闷声出声跌倒在地,这才好受了些。
她抬眸怨恨的盯着红绳,恨不得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