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就一个人想要长生不死了。”华灼抬眸看来他一眼,眼底有点看白痴的意思,让马通撅了噘嘴,但刚刚的事情还在心虚着,没敢吭声。
“我刚刚说了,当年起家的是三兄弟一起。不管他们的感情如何,南世清想在两人的眼皮底下独自做到这一步,是不可能的,肯定有同伙。只不过和南世清不同,其他两人身体好,不需要心脏来续命。”
马通抿了抿唇角,继续问到:“那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周荀突然道:“是蛊。”
他还在仔细研究着华灼整理出来的资料,当翻到南世清死后,他两个结拜兄弟请来了个道师帮忙作法下葬,名字叫风骨子。
风骨子他有听过,在他率领大周结束乱世,统一天下之前,他的祖父就是任命这个风骨子为国师,专门为他研制长生不死之药,甚至在全国摆了很多童男童女祭坛,也是后面导致天下打乱的导火线,诸侯顺势割据,而罪魁祸首的风骨子就消失不见了。
等父皇上位时大周已经变成被诸侯瓜分的对象,虽然大刀阔斧解决了很多痴迷仙药爪牙,也励精图治,但依旧没有多大用处。
在周荀眼里,那是父皇太懦弱,手段不够强硬狠决。自古皇位,从来都是白骨堆积而成,谁敢反抗,直接杀鸡儆猴,然而父皇只会怀柔政策。
“对。”华灼点头,她翻过资料到山洼村这一面摆在他们眼前,“我曾经以为山洼村的事情得到了解释,后来发现经过天上浮石,还有周荀,也就是这个一代帝王没死的事情也说不通,因为根本用不到蛊。而能用到蛊,只会是**凡胎。再加上当时大周出现过仙药祸国事件,就能解释得通了。”
当初在医院醒来,她就觉得还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后来想了想,她发现山洼村的事情起因是新娘,而里面却出现了蛊,周家祠堂以至后来新娘是用来孕育鬼胎只是一个掩饰,另外一个解释从头至今所指向的都是蛊。
“……可说了那么多,这个和解救南飞朗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去救人,而不是在这里推理真相吧,又不是侦探课。”马通听得迷迷糊糊,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找那么多资料来查证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将人就出来吗?至于原因是什么,那是以后有空才去做的事情。
华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无奈道:“…救人肯定是要救的,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冒然前去,是想死吗。”
现在直接面对的是邪灵,他们知道的资料又太少了,正面对上的胜率太低,没准会全军覆没,现在只能将能掌握的优势把握在手中,争取多几分胜率。
“刚刚不是说在女娲庙了吗,我们直接杀上去。”马通想得很简单,既然知道巢穴在哪里就杀过去。
与其在这里讲这些虚的,无用的推论,还不如直接去救人。
华灼扶额:“你…知不知道,他们就是在等君入瓮,关门打狗?”
如果能直接救人,她当然不会傻逼到浪费时间查资料。可目前的事实就是,他们不能马上前去救人,因为里面都是陷阱。
而能做到全身而退的人,此刻大概已经离开了。
马通吃惊:“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他们两人都是看白痴的眼神,顿时缩着肩膀,喃喃道:“好吧,那你们看这些资料,找到什么办法了。”
本来脑浆般的思路突然灵光一闪,马通趴在茶几上快速翻看着前几天被挖心脏的案件,刚刚说这些心脏是用来续命,也就是说南飞朗目前是安全的,因为他们还暂时没用到他的躯体。
会直接抓走,应该是他们这几天动了什么利益,严重阻碍了他们的路,这才想要一锅端掉拦路虎。
“原来是这样。”马通恍然大悟,尔后他后知后觉道:“难道是因为我在昨天,找到了女娲庙所在之地,而且还误打误撞破坏了一个阵法。”
正在辛苦查资料的两人顿时僵住了手,眼神像把刀子似的刮过去。
华灼眉眼一压,拼命忍了还是没忍住,直接一巴掌抡到马通的后脑勺,在他抱脑袋控诉表情下,她要被气死了:“这件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她早早就说过了,如果发现有什么异样就立马告知!
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周荀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颇为感慨道:“你也厉害。”
如果提前说,这些资料很有可能就不需要了,华灼也不会绕了很大一个圈子。
如果知道动了什么关键处早早做准备,他们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马通知道自己坏了大事,他使劲缩着脑袋呈鹌鹑,再没胆子为自己辩护几句。
他当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村民都说这是很久前就出现的女娲庙,后来山林密布,野兽多,村里很少人进去之后,又随着后代往外发展,几乎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而且还是用木头随便搭建的一座庙,没准早就不见了,没人会起在意。
所以当时他发现废庙和阵法,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哪里知道会牵扯一大堆事情出来,坏了大事,害了他人。
“可是这个和女娲庙…”马通还想厚脸皮再问,他猛然想到了:“那些源源不断往菩萨庙去的生灵,就是滋养长生不死的灵力之一,再加上女娲本就是神话造人传说之一,被人类供奉久了也有神力,借之更加事半功倍,也不会令人起疑。”
怪不得他做法让这些生灵有机会离开去投胎时,有些不愿意走,因为这些生灵在被迫提供灵力,成为营养呢。
也许被打断了献祭,这才朝南飞朗出手。
想到这层,马通心中无比自责,都是他的错。
华灼手指点在桌子上很有规律的哒哒声,她垂眸深思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向他们,道:“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被盯住了,想其他办法没有用,但是根据这些资料,我们可以知道一个他的弱点。”
周荀接话:“心脏。”
马通:“难得不是蛊吗?”
华灼:“…对一个没有心脏的人来说,是供养不了蛊的。”
要想蛊在身体里活着维持生命,要么就像南飞朗和金蚕蛊一样变成一体,流着同样的血。
像人不能吸收氧气就活不了一样,要么就是不断用鲜活的血液让蛊可以存活,而心脏是人体血液的集中地,没有了心脏,何来蛊。
“那我们现在怎么…”马通还没有说完,华灼突然直视前方面色凛然,左手掌撑在茶几上凌空翻身到他后面,右手拿着一把断剑横在面前将暗处射来的网丝缠绕住,华灼左手一翻出现另一把断剑割断,蜘蛛网丝落地后化为幽绿色烟雾散开,缠绕在剑上的银丝也冒烟散走。
她又几个闪身跳跃,残影在半空中掠过只见剑光刺眼挥剑一割,华灼双脚落地时,身后也啪啪掉落了一只被切开两半的大蜘蛛,切口同样是幽绿色液体流出,尔后化为一缕烟消失不见。
差点被穿脑而死的马通瞪大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打斗利索果决的华灼,心中感激的同时也羡慕得紧。
他这个弱鸡,什么时候才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