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待苗婶子讲话到累了,李叔将人带回去睡觉,出门看到华灼还在院子里。
“华姑娘,你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他手上拿着一个酒壶,还有两个酒杯,走到一个大枣子树下的的石桌坐着。
“要不要过来喝两杯,这是果酒,偶尔喝点对身体好。”
他倒了两杯,一杯推到对面。
刚刚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华灼心不在焉,看向他的眼神又是欲言又止,他就知道,是有事情要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即使想提出离开,他即使不舍,那也阻拦不了。
不能挟着恩情将人一直困在这里,那也太自私了。
华灼坐到对面,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令人心生愉悦,“很好喝。如果拿去镇上买,应该能赚钱。”
李远平享受的喝了一口,笑道:“赚不了什么钱,这酿果酒的方法大家都知道,偶尔得闲的时候酿来自己喝,也是有个零嘴。”
“哈哈,我还以为是李叔的的独家手艺,毕竟味道确实挺不错的。”华灼暗道可惜,如果是秘方,拿去卖的话那也可以过得很好了。
李远平:“这方法大家都会,不过我用的果都是去山上找的,多了点鲜美。”
“确实,刚开始喝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可余味在口腔里待久了,就能尝到甘甜。”
“我还酿了红枣酒,本想等着绵绵嫁人的时候给她带过去,没想到发生了这些事。”李远平长叹口气,想到女儿无缘无故失踪,即使报案了也没有办法,他们夫妻两也将绵绵去过的地方都找遍了,可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连见过谁都问了,可没个人都说没见过。
虽然不愿意想,可他们心底也知道,十有**遇害了。
“绵绵她很听话懂事,长那么大从来没让我们夫妻两操过心,唯独的一次就是固执的想和村长家儿子喜结连理,我们反对也没有办法,最后商量决定同意了,可是”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眼眶湿润,没再忍心往下下说。
良久,李远平垂下脑袋,哽咽的声音满是悔恨:“如果,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阻拦她就好了,也就不会失踪。”
华灼听得心情也是微沉,“李叔,我想问的,就是关于你女儿的事情。”
“我女儿?”李远平疑惑。
华灼点点头,“嗯。”
她将苗婶子给的一瓶丹药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不过避免被闻见味道,她在外面用一张黄符包裹,将味道封住。
李远平低头看了玉屏,有抬头看向华灼,“这个是?”
“您妻子苗婶子的东西,里面是丹药,这件事情您知晓吗。”华灼也没有隐瞒。
李远平先是嘁眉。随后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就是娟子说的宝贝。她以前曾经跟我说过她从娘家带来了个很重要的宝贝,还说拿出来的话会很危险。所以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件事,但宝贝具体是什么,这就不懂了。”
他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从来没有想过是传说中的丹药,那是仙人才有的东西,也怪不得娟子说是个宝贝又危险,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有丹药,遭遇灭门都是小事了。
而且身为夫妻,他也尊重妻子的意愿,想拿出来就拿,不想拿出来他也不会窥伺,毕竟一个大男人去盯着婆娘的嫁妆,那像什么话。
“我记得娟子说找个地方藏起来了,没人会找到,你有这么发现的?”李远平疑惑疑问。
当然,他也没有怀疑华灼别有用心,只是不懂这么会到了她手上。
对李叔的信任,华灼笑了笑,“这是婶子今天下午交于我的。也不对,应该说交给你们的女儿绵绵,就想着她拿一瓶丹药嫁过去,夫家会高看她一等,不会被欺负。”
李远平怔住了,而后又是伤感想落泪,“娟子她原来还记得这件事情。那时候她确实有说过要将宝物交给女儿,以后作为傍身,没想到她现在不太清醒了,可还记得这件事情。”
他们夫妻是结婚五年之后才有的绵绵,后来一直无所出,就将唯一的闺女捧在手掌心里疼爱,娟子更是当成了她的命。
所以即使觉得宝物很危险,可私底下还经常和他提出要将女儿以后的嫁妆置办得好些,不能让女婿家里看不起。
“婶子的爱女之情,我也是为之动容。”华灼点点头,“也是因为丹药这件事情,我想到了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李叔应许的话,请尽量的回答我,这关乎到你女儿是否还能找到。”
“绵绵还能找回来?!”李远平瞪大眼睛,猛的站起来,看向华灼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而后他恳求道:“华姑娘,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本事,就请您帮我找找我的女儿,即使要了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求求您了。”
他从位置上站出来,想要跪下,但是被华灼扶着手臂制止了,“李叔这是做什么,我一定会尽我能力帮找的,你快起来。”
李远平没忍住,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双手抱拳弯腰道:“华姑娘,小女就麻烦您了。您有什么问题就说,我一定知无不答。”
“李叔,不用那么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华灼无奈一笑。
一报还一报,他们将她带回来照顾,她就会尽所能帮忙找女儿。
话虽如此,华灼避免日后他们从期望到绝望,还是提醒道:“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可能再也不会叫你们一声爹娘了。”
幸运的话还活着,不幸的话,她尽力找到尸骨。
李远平捏紧了拳头,随后如瞬间老了几十岁般,弯着背脊重新坐下,“我知道。不管绵绵怎么样了,我们都想将她接回家。”
“好。”华灼点头,“那我问你,村长的儿子和你大舅子苗家有联系吗。”
两个村子离得挺远,而要想让李绵绵心甘情愿跑出去的话,那就只有她信赖的人,而除了父母之外,也就只有心上人才能让一个人卸下心房。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家和苗大哥家很少走动,一年到头也就见过一回这样。”李远平仔细想了想,“不过村长家的儿子和我外侄子一起在学堂读书,而且年龄相仿,会认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