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和您所说的一样,这个卢老鼠果然有异样。”代宁往日的修炼都是在修仙域内,这还是第一次到普通人的世界。
再加上他并不是甄选过去的弟子,而是出身修仙家族,虽然说家族势力不是很大,但家里面也有元婴期的长老镇守,又加上他是家里嫡子,天赋最佳,所以不管是修炼上的指导和资源都享受最好的,后来进点苍派掌门旗下二弟子,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虽不会有骄纵心理,但很多事情都有人来安排好,他除了修炼之外也不会过问太多生活琐事,所以对于很多人情世故,往往比不上大师兄老练圆滑,不过他也没有想要去比,只想好好修炼。
“他就是个普通人,又如何布下这个仙阵?”刘九云现在对这个结界畏惧得很,即使现在安全进来了,也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同时也在心里感慨,仙阵不愧是仙阵,这厉害程度可以在无形之中造成了伤害,可能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更别说反抗。
甚至前辈还说这只是防御不是攻击,如果是攻击的话…刘九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觉得有点发凉。
伯翔四周观察荒芜寂寥的破庙,最后目光停留在地上男子身上,“那个人只是个普通人,可我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很强大,和这个结界融为一体。”
“不错嘛,还是有点眼光。”华灼斜睨了他一眼,眉稍带笑。
这孩子是三人中最为乖静,可也是观察最细心的一个,性子细腻。
听到前辈夸奖,这让唇红齿白,略显年轻小生的伯翔微微红了脸,他腼腆一笑。
这时,本该死气沉沉的男子突然看向华灼他们,单手强硬撑着要起来,厉声道:“是谁进来!”
沉睡了好久的它突然虚弱的说有人进来了,他也没有注意听后面的话,因为前面的提醒足以让他心神紧绷。
卢老鼠一听立马弹起来,张开手挡在男子面前,面色警惕,“不管是谁,想害我家公子,就先踩过我的尸体。”
他心中很是懊恼,决定将郑家的事情说出去,企图用谣言的力量来帮忙的同时也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可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跟来了。
他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是连累公子一起,他死后也无颜面对老爷夫人。
华灼浮现身影,她从空中身姿慵懒的步步走来,站他们面前,语气有些吊儿郎当道:“稍安勿躁,我们可没有什么加害之心。”
只不过她的视线频频落在男子身上,眼底闪烁着兴趣。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她很熟悉的气息。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离开!”卢老鼠依旧没有挪开,甚至在华灼的打量下更加警惕了。
他们呆在这里十年时间没有什么问题,如今被跟踪发现,今天不死的话就要换个居所。
“急什么,我们好好聊聊。”华灼耸耸肩,她甩出几张符纸,瞬间凭空出现了桌椅,中间还放置着一壶酒和青花白色酒杯。
她坐在首位椅子上,双腿随意交叠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示意,嘴角勾起笑道:“这酒可是我的珍藏,平常时候喝不到。”
浓郁酒香散开,她自己先是饮了一口,眉宇间尽是享受。好像不是在破庙里,而是在富丽堂皇的宫殿。
而李辞新和狐狸早已经共用一个杯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小小喝着。
姐姐(殿下)的珍藏,不喝就没机会了。
华灼斜睨了眼还傻傻站在身后的三人,下巴微抬有些桀骜:“怎么,难道不想喝。”
代宁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坐下,各自倒了一杯小心喝着,本来还在担心会不会是什么穿肠毒药,没想到喝进肚子时全身都热乎乎了,纯净灵气在身体里流转,比运转一个星期吸收灵气的效果都要好上许多。
“你,你们是修士。”卢老鼠害怕得往后退一步,可是看见华灼露出的这一手,他又是期待道:“请问,你们是哪个宗门的修士。”
如果是缥缈峰,他们现在已经是剑下亡魂了。他这样一问,只是在确定。
哪个宗门?这个可就难倒华灼了,毕竟她无宗无门,只是有神位身份加持而已。
在她要不要编个门派时,代宁率先回答了:“我们是点苍宗的弟子,因听见你口中说有邪物,这才跟来查看。”
“如有冒犯之处,请见谅。”代宁站起来,朝卢老鼠行揖礼。
这耿直恪礼的性子,看得华灼有些头疼扶额。
然其他两个师弟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二师兄就是那种瞧着温和但是却恪守礼仪的端方君子。
当然,在修仙域抢夺资源恶战频繁下二师兄能过得如鱼得水,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只不过是习惯了先礼后兵而已。
“不敢不敢,这也是我的原因。”卢老鼠哪里承受得住如此大礼,他连忙摆手,“我们这里简陋,各位仙人不嫌弃已经是蓬荜生辉了。”
知道不是飘渺峰,他都会打起十二分尊敬。
“咳,阿福。”男子轻轻咳嗽,他自己单手撑着地面凭借一口气站起来却摇晃了一下,骨瘦如柴的身体挂着一件破烂陈旧的玄色衣袍,还有那蓬乱头发和胡须完全看不清模样就像是个山里出来的野人,但融入骨子里的气质倒是体现在了举手投足间。
听到声音,卢老鼠立马回神搀扶着公子坐在椅子上,这才坐好,只见面前有着淡淡金光闪过,一杯流淌浓稠金色液体的酒杯就出现在了面前。
华灼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不复刚刚的桀骜反倒是带着深沉,淡淡陈述语句却是不可反抗的命令:“喝掉这杯。”
“…好。”男子抬头看她一眼,随后颤抖着没有一两肉的手端起酒杯。
卢老鼠暗暗着急:“公子…”
就算对方是强大仙人,可让公子喝下不明液体,他着实担心。
“不碍事。”男子颦眉咳嗽几声,随后就是仰头一口气喝光,滴滴不剩。
既然想继续活着找机会报仇,他肯定不会将生命如此拱手摆在刀刃上。
只是它刚刚说一定要喝,只有喝了,他才能恢复身体,它也能从沉睡中苏醒。